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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坛底藏图,暗驿连烽(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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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梦菜抱着那坛“回来了”的梅子酿,一步步踏入织心堂最深处的密室。

烛火在她身后摇曳,将她的影子拉得细长,贴在斑驳的砖墙上,像一道沉默的守望。

她将酒坛轻轻置于案上,指尖再度抚过坛身——那一句“回来了”已被雨水冲刷得模糊,可她仍能看见刀锋入陶时的决绝。

那是程临序的笔迹,是他在千军万马中杀回京师的宣言,是十五年风雨后终于落定的诺言。

可此刻,她的心却悬着。

指腹缓缓滑向坛底,触感果然不对劲。

泥封之下,有一圈极细密的凹痕,纵横交错,如经纬交织,又似山川走势。

她瞳孔微缩,抬眸看向立于门边的顾青梧:“取‘醒漆水’来。”

顾青梧不敢怠慢,疾步取来一只青瓷小瓶,倒出几滴无色液体,以软毛刷轻覆坛底泥封。

药水渗入缝隙的刹那,异变陡生——泥层微微鼓胀,继而剥落些许,一幅微缩图纹赫然浮现!

山峦起伏,河道蜿蜒,标注清晰:陇西至北境之间,三条早已废弃的古道被勾勒而出。

其中三处地点,以蝶形印记圈出,蝶翼微张,尾须纤毫毕现,与民织司独有的“火缎银丝”记号分毫不差。

柳明漪颤巍巍上前,从暗格中取出一卷泛黄绢册,手指颤抖地翻开第一页——《边贸驿程图·秘卷》。

三十年前,朝廷为避权臣耳目,曾借民间织户之手,经由这些隐秘古道,秘密运送祭天礼服原料至边关,谓之“隐线道”。

后因内奸泄密,整条线路暴露,相关人等尽数被诛,道路也被永封于官档之中。

她声音低哑,如同自深渊传来:“他们不是在运火缎……是在重启死路。把我们自己埋下的线,变成插向边关的刀。”

室内一片死寂。

谢梦菜盯着那幅图,眼底寒光渐起。

敌国商队近半年频繁采购火缎,表面说是用于婚典贺礼,实则数量惊人,远超民间所需。

如今看来,那些火缎根本不是为了炫耀富贵,而是作为标记物,悄然激活这条早已沉寂的走私通道!

一旦恢复运转,假借商旅之名,兵械、毒药、密信皆可暗渡陈仓,直抵大靖腹地。

更可怕的是——若无人发现这坛中的图样,这条毒脉便会悄然重生,而边军粮草未至,后方已破。

她转身走到墙边,揭开一幅舆图,手指精准点在三个蝶形标记上:“陇西黑岭口、雁门旧栈、石瓮沟——这三地皆临断崖深谷,易守难攻,若设暗驿,必藏于荒庙或盐井之下。”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沉稳脚步声。

崔九章一身粗布短打,脸上抹着风霜痕迹,低头抱拳而入:“长公主。”

谢梦菜递上那幅显影后的酒坛底图,目光凛冽:“你随程将军戍边十年,识得每一寸烽燧走向。我要你带上这张图,扮作盐贩,沿陇西道潜行查探。若见蝶形标记之地已有烟火痕迹、车辙新印,或有人夜聚不散——立即传讯。”

崔九章接过图卷,沉重点头。

她又转身,从柜中取出一只空酒坛——正是与“回来了”同批次封存的那一款。

坛口尚留淡淡梅子香气,清冽悠长。

“若你查明某地尚未启用,”她将空坛交到他手中,声音压得极低,“便将其埋于该地水源附近。不必留字,不必设记。程将军认得这个味道。”

崔九章垂眸看着那坛,忽然单膝跪地,将坛紧紧抱入怀中,仿佛接下的是生死军令。

“属下,定不负所托。”

夜半三更,一道黑影翻越城墙,混入西市运盐车队,悄然出城。

风沙起处,再不见踪迹。

密室内,烛火将熄。

谢梦菜独自伫立案前,凝视着残留在坛底的山川图影。

忽而,她注意到其中一处蝶形标记边缘,丝线描摹略有偏差——那不是绘图之误,而是……某种染色技法留下的细微反光。

她心头微动,却未多言,只轻轻合上坛盖。

窗外,雨又下了起来。

而在织学塾的灯下,顾青梧正整理昨日收缴的一批火缎残片。

烛光映照间,她无意拂过其中一缕红线,眉心忽然一跳。

这色泽……怎会如此熟悉?

像是江南春晨初绽的杜鹃,又似新娘盖头那一抹沉静热烈的红——唯有用“青黛浸法”染就的婚庆特缎,才会有这般层层晕染、久不褪色的肌理。

她怔住。

这种技法,全靖禾王朝,只有民织司三位老匠人掌握。

而它最后一次使用,是在三个月前,为宫中一位贵妃筹备诞辰贺礼。

而现在,它竟出现在一批来历不明的边贸火缎上?

三日后,晨光未透。

织学塾内烛火犹明。

顾青梧伏案至深夜,指尖翻检着最后一批从边境押运回京的火缎残片。

这些布料本是查抄自一名“丝绸商人”的货栈,表面无异,却因采购量惊人、流向诡异,被谢梦菜下令逐寸查验。

她正欲合匣收工,忽觉指腹一滞——一缕红线卡在镊尖,色泽沉艳如血,却不刺目。

那红层层叠染,似春雾中初绽的杜鹃,又似新娘盖头在风里扬起的一角,温软而炽烈。

她心头猛地一跳。

这不是寻常火缎的染法。

“青黛浸法……”她喃喃出声,指尖轻颤。

此法为江南织户秘传,讲求以青黛草汁反复浸润丝线,再经七蒸九晒,方能成就这般不褪色、不泛黄的婚庆正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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