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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火绢未烬,风起帘外(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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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是冷的。

谢梦菜指尖还压在那半片枯叶上,像被钉住了一般。

屋外风穿廊过,吹得灯焰一晃,影子在墙上裂成数道,如蛛网蔓延。

玄霜木——本不应存于世的东西。

靖禾十年,先帝驾崩当夜,宗庙祭衣焚尽,连同三十六卷祖训典籍,皆化为灰烬。

据传,唯有掌礼太监亲持玄霜木引火,因其性寒而耐燃,燃时不冒黑烟,只吐青雾,能净魂魄。

事后宫中下令:此木永禁私藏,违者以谋逆论处。

可它如今,静静躺在皇帝赐下的茶罐底。

“天子记得那场火。”她低声说,嗓音轻得像落雪,“也记得,是谁不该活着看见这场火。”

烛火忽地跳了一下。

李砚秋站在下首,手中捧着账册,指节发白。

她刚从民织司库房回来,一身寒气未散。

“长公主,查到了。”她的声音压得很低,“近三年,共有三批‘素绢’登记为次等废弃,每批三百匹,皆由江南织造局报损后移交内府。但……”她顿了顿,“这些绢布并未入废料库,而是经西苑别院签收,签押人是孙怀恩。”

屋内一片死寂。

谢梦菜缓缓抬头:“西苑别院?那个去年起就闭门谢客、称病封园的地方?”

“正是。”李砚秋咬牙,“我去查证,却被两名内侍拦在门外,说是奉旨‘养病静修’,闲杂人等不得入内。可我分明看见,夜里有车马出入,运的是成捆的生丝与染料。”

韩霁这时推门进来,披着薄斗篷,眉梢沾着霜色。

她将琴匣轻轻放在案边,解开发髻上的银簪,在纸上划下几道长短不一的刻痕。

“我绕墙三圈,记下了巡夜更次。”她说,语调平静却透着冷意,“戌时三刻开东门一次,寅时换岗最松懈。而且……”她抬眼,“深夜子时前后,院中有织机震动声,极细微,但频率不对——不是官坊常用的九梭连环机,倒像是……改良过的雪缕机。”

沈知微一直坐在角落研墨,闻言猛地抬头。

“雪缕?”她喃喃,“那种用冰蚕丝混织、轻若无物、遇体温即软贴肌肤的贡品织法?早已失传近二十年!”

谢梦菜盯着那半片枯叶,眸光渐沉:“若有人仿制雪缕织法,掺入寒髓散粉,制成布帛,会如何?”

沈知微凝神片刻,取银针蘸水,在试纸上轻轻一抹,又靠近烛火烘烤。

纸面瞬间泛起一层极淡的雾气,几不可察。

“遇热挥发。”她声音微颤,“吸入者喉间麻痹,短时失语,若剂量控制得当,连太医都难察觉病因。且这毒……偏好女子体质。”

谢梦菜闭了闭眼。

良久,她开口,字字清晰:“他们不是要毁我们。是要让我们——开口不得。”

屋内众人皆是一震。

民织司自献图大典后,声望如日中天。

百姓称颂,万民跪呼“天佑大靖”,连边关将士都在军报中提及“家中妻妹皆入织坊,得薪养亲”。

这是前所未有的妇人干政之局,动摇的是百年来“女不涉政”的铁律。

而今皇帝不动声色,赐茶藏叶,既示警,又留一线余地。

可暗地里,西苑别院秘织异布,用的竟是能致哑之毒……一旦事发,谁来担责?

必是主持民织司的她——昭宁长公主,前朝遗脉,庶出之女,身份本就不稳。

届时只需一句“妖女惑国,以织术乱纲常”,便可名正言顺废黜清算。

风从窗缝钻入,吹熄了角落一支蜡烛。

谢梦菜起身,走到案前,铺开一张北境舆图。

她指尖缓缓滑过边境线,停在雁门关外那片荒原。

“程临序还在城南?”她问。

崔九章守在门外,低声答:“将军已移步南营,整肃边军旧部。但他留了飞鹞在檐上,随时待命。”

她点头,目光落在地图边缘一处不起眼的标记——那是民织司去年派往各州设立织坊时,统一加盖的朱印图案:双梭交环,中嵌“民”字。

若有人想窃技,必先夺印。

若想乱言,必先封口。

她忽然冷笑一声:“既然他们想听不见我说话……那就让天下人都听见,我在说什么。”

她转身,对李砚秋道:“明日启程,我去江南。账册、样本、绣工名册,全部清点带走。韩霁,你随行,沿途以琴记事。沈知微,备药——我要每一匹出自民织司的布,都能辨毒显痕。”

话音未落,窗外忽有异响。

一只灰羽飞鹞破空而来,撞入庭中,爪下绑着一封密信,羽尖染血。

崔九章接过展开,脸色骤变。

谢梦菜接过信纸,只看了第一行,瞳孔便微微一缩。

信上无头无尾,仅有一句:

【北境细作急报:异族部落近日频问“中原女子织政之术”,愿以千金购带“民织司印”之残布。】

灰羽飞鹞坠落庭中时,羽翼尚在颤动。

谢梦菜展开密信的刹那,程临序正策马穿行于城南校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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