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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蛛网藏针,反手织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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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未深,风却已带杀意。

李砚秋接过那枚暗铜令牌时,指尖微颤。

她低头看着锦囊上绣的藤萝纹——那是织谕使间最隐秘的信物标记,唯有谢梦菜亲授之人方可持有。

她没问为何是自己去,也不曾犹豫。

“我明白。”她只说了三个字,便将锦囊贴身藏好,转身隐入夜色。

城南荒巷,残雪压檐,一座废弃织坊孤零零立在街角,门楣上刻着模糊的“归心”二字,早已被尘泥掩去大半。

坊内灯火昏黄,守门人披甲执刀,目光如鹰隼扫过每一个靠近的身影。

李砚秋跪在门外,素衣单薄,发髻散乱,肩头落满寒霜。

她捧着一个破旧木匣,声音哽咽:“民女李氏,兄长李崇义,原属西岭‘贰’字营……临终前托我持令符前来,求一纸安魂名册,让他魂归故土。”

守门人皱眉审视她良久,又反复查验那枚“归心令”,甚至用火烤、水浸、磁石引试,确认无伪后,才缓缓点头。

“令符无误。”他低声道,“但规矩是,接引者必须由‘承衣使’亲自验明身份。你且候着。”

李砚秋垂首应下,眼角泪痕未干,掌心却已沁出冷汗。

半个时辰后,她被引入内堂。

烛光摇曳中,七名黑袍老者围坐案前,面前摊开一本猩红封皮的簿册——血册。

每一页都按部司、驿路、职衔分类,密密麻麻写满姓名与烙印编号,字迹殷红似未干涸,仿佛以血为墨。

“你兄长在‘农’字第七列。”一人翻页指点,“可惜……上月已被除名。”

李砚秋俯身看去,眸光一闪而逝。

她不动声色地接过卷宗,假意整理错页,实则指甲轻划,在三处关键名录的页角留下极细微的蚕形刻痕——蚕首朝东,尾带丝线,正是织谕使新定的死记号:标记即诛,不留活口。

那一刻,她的呼吸平稳如初,心跳却快得几乎撞破胸膛。

子时三刻,风起云涌。

赵元吉率十二名精锐差役,自暗渠潜入据点外围。

他们皆穿旧军服,脸上涂灰,行动无声如鬼魅。

一人手持陆怀瑾特制的夜视铜镜,对照图纸逐屋排查。

“东南厢房,第三页标记。”

“西北库房,第七页。”

“主厅右案,最后一册。”

破门、制敌、封喉,一气呵成。

七名骨干尽数擒获,无一逃脱。

血册当场查获,三百余名“贰”字死士名单赫然在目——六部文书吏、边关传驿官、国子监杂役、宫中膳房采买……甚至有两名当值禁军小旗,皆烙“贰”字于脊背,每月十五领取“续命粮”。

更令人震怒的是,名单末尾一行朱批清晰可辨:

承衣使——影匿东华门。

赵元吉连夜回禀,将血册呈至谢梦菜案前。

她静坐灯下,素手翻开一页页名字,神情淡漠如观枯叶飘零。

良久,她合上册子,淡淡道:“烧了。”

“什么?”赵元吉愕然。

“整本烧掉。”她抬眼,目光清冷如霜,“只抄三人姓名,交予程将军。”

赵元吉迟疑:“不留证据?”

“证据太多,反而走漏风声。”她唇角微扬,笑意却不达眼底,“我要的不是审讯,是混乱。让他们自己撕咬。”

次日凌晨,天光未亮。

东华门外忽起骚动。

两名守夜死士当街对峙,一人怒吼:“你私藏归心令,欲夺统领之位!”另一人反斥:“是你昨夜擅闯密室,偷改名册!”话音未落,刀光乍起,血溅青石。

混乱中,两人皆被对方同党格杀。

其中一人倒地时袖口滑落,半枚染血玉佩滚入雪洼——纹路古拙,蟠螭缠枝,与当年皇陵铁棺旁出土的陪葬品完全一致。

织心堂高窗之后,谢梦菜立于晨雾之中,望着远处收尸的黑衣人身影,久久不语。

片刻,她低声开口,似自言,又似告诫虚空:

“你们以为忠于旧主?其实早被人当棋子换了三次手。”

窗外风起,一片枯叶打着旋贴上窗纸,叶脉断裂如残梭,却仍缠着一丝未断的银丝,在微光中轻轻震颤,仿佛还连着某根看不见的线——

那线的另一端,正通往更深的暗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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