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系统演化·黎明前的清算（12月30日，凌晨4：00－8：00）（2/2）
外线，平江西北的一片山林中。第X军军长看着手表，对身边的师长们低声道：“还有三十分钟。告诉弟兄们，检查武器，吃饱干粮。这次，咱们不是去阻击，不是去侧击，是去砸碎鬼子的脊梁骨！为死在南京、死在武汉、死在新墙河、汨罗江的弟兄们，报仇雪恨！”
士兵们默默咀嚼着冰冷的饭团，擦拭着刺刀和枪械。眼神里没有大战前的恐惧，只有一种沉静的、火山般的杀意。
东线，浏阳河畔。坚守了数昼夜、伤痕累累的守军部队，接到了反击命令。士兵们从浸透鲜血的战壕里爬出来，看着北岸那片曾经丢失、如今已被炮火犁过无数遍的土地，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把鬼子赶下河！把他们淹死在浏阳河里！”
凌晨五点二十分。
“洞察”系统监测到，被围日军残存无线电通讯中出现大量混乱、绝望的呼叫。一些部队在请求指示，一些在报告损失，一些甚至在询问“那可怕的飞虫是什么”。日军的指挥链条，在“死神”蜂群的打击和即将到来的总攻压力下，已经出现了断裂的迹象。
五点二十五分。
朱赤站在指挥中心的大幅窗前，望着北方和东方那逐渐被晨曦染亮的天空。他能感觉到，脚下的大地，无数股力量正在凝聚、绷紧，即将发出惊天动地的怒吼。
五点三十分整。
“轰隆隆隆隆——！！！！！”
仿佛千百个雷霆同时在地平线上炸响！不是来自一个方向，而是从长沙的北面、东北面、东面，乃至更远的西北、东南方向，同时爆发！那是外线第九战区超过十五个师的炮兵，在同一时间，向着包围圈内的日军阵地、指挥所、仓库、交通枢纽，倾泻出钢铁与火焰的暴雨！
炮火的光芒，瞬间压过了晨曦，将整个湘东北的天空映照得一片通红！大地在剧烈的、持续的震颤中呻吟！
炮击仅仅持续了十五分钟，但密度和强度空前。这是总攻的信号，也是毁灭的前奏。
五点四十五分。
正面，汨罗江-捞刀河防线上，所有还能战斗的中国士兵，跃出了战壕、掩体、废墟，发出了震天动地的呐喊：“杀——！！！”
如同压抑了太久终于决堤的洪流，向着对面那些同样疲惫、但此刻更多是惊恐和绝望的日军阵地，席卷而去！新补充的“铁拳”火箭筒在近距离敲掉了一个个残存的日军火力点，火焰喷射器将躲藏在工事里的日军变成了燃烧的火团。
六点整。
外线，无数面青天白日旗在晨风中招展，伴随着嘹亮的军号声和喊杀声，中国军队的步兵浪潮，从山岭、从树林、从河岸，向着被炮火覆盖的日军阵地发起了冲锋！
日军的抵抗是零散而疯狂的。但失去了统一指挥，失去了毒气掩护，面对来自四面八方的、士气如虹的中国军队的猛攻，他们的防线如同阳光下融化的冰雪，迅速崩溃。
六点三十分。
岳麓山指挥中心。
“报告！外线第X军突破日军XX高地，歼敌一个大队！”
“报告！东线我反击部队已收复跳马涧，正沿圭塘河追击溃敌！”
“报告！日军北线第6师团残部试图向福临铺方向突围，遭我第X军迎头痛击！”
“报告！发现日军飞机约三十架，从岳阳方向飞来！疑似轰炸机群！”
朱赤目光一凛：“命令所有防空单位，迎敌！‘天幕’系统，调整气溶胶成分，尝试干扰其轰炸瞄准！”
“是！”
天空中，中国军队的高射炮火编织成密集的火网。几架日军轰炸机被击中，拖着黑烟坠落。更多的则在高空仓促投弹，但由于“天幕”系统产生的气溶胶云层对光学瞄准的干扰，以及地面防空火力的压迫，投弹精度大失，大部分炸弹落在了旷野或已方溃退的日军队伍中，反而加剧了日军的混乱。
七点整。
“洞察”系统捕捉到一份被匆匆发出、未能完全加密的日军电文片段：“……战局已无可挽回……各部……自求多福……天皇陛下……万岁……” 疑似日军第11军司令部发出的最后指令。
七点三十分。
阳光普照大地。湘北的田野、丘陵、河流之间，到处是溃逃的日军士兵、燃烧的车辆装备、丢弃的武器辎重。中国军队的追击部队如同狩猎的群狼，无情地追杀着那些失去组织的猎物。投降的日军开始零星出现，随后越来越多。
“积分 +25，000点（击溃日军师团级单位）”
“积分 +18，000点（夺取关键战略要地）”
“积分 +12，000点（接受大批日军投降）”
“积分 +8，000点（成功防御日军最后一次空中反击）”
“六小时还款任务超额完成！债务清零并转为正积分。”
“当前积分：+32，550点。”
朱赤看着积分由负转正，长长地、缓缓地吐出了一口积压在胸中许久的浊气。系统界面，那个红色的“终极警告”标志悄然消失。
八点整。
薛岳在几名高级将领的陪同下，走进了指挥中心。他脸上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和疲惫后的红晕，走到朱赤面前，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光亭！赢了！我们赢了！第二次长沙会战，赢了！冈村宁次十万大军，灰飞烟灭！”
指挥中心内，先是短暂的寂静，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混杂着欢呼、哽咽和如释重负叹息的喧腾！参谋们、机要员们、卫兵们，许多人相拥而泣，更多人则用力鼓掌，掌声经久不息。
朱赤也笑了，那是一种沉重的、饱含血泪与牺牲的笑容。他走到通讯台前，拿起话筒，沉默了片刻，然后用清晰、沉稳的声音，向整个第九战区，或许也向整个中国宣告：
“各参战部队全体将士们，我是朱赤。”
“经过全体将士浴血奋战，自九月以来，进犯长沙之日军第11军主力，已于今日拂晓，在我内外线部队联合打击下，彻底崩溃！”
“此战，粉碎了日军速战速决、夺取长沙的妄想，重创其精锐师团，缴获无数！这是‘天炉战法’的又一次伟大胜利！是全体湘鄂赣军民同仇敌忾的伟大胜利！是中华民族不屈不挠、抗战到底的伟大胜利！”
“我命令，各部队继续肃清残敌，救治伤员，统计战果。同时，提高警惕，严防日军狗急跳墙之小股袭扰或空中报复。”
“胜利，属于每一个为此流血牺牲的英烈！属于每一个奋战到底的将士！光荣，属于你们！”
话筒放下，指挥中心内外，再次被巨大的声浪淹没。
朱赤走到窗前，推开窗户。深冬清冷的空气涌进来，带着硝烟、焦土和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胜利的、难以形容的气息。远处，枪炮声已经零星，更多的是胜利的号角和欢呼。
他望向北方，那里是岳阳，是武汉，是南京，是更遥远的、依然被日寇铁蹄践踏的国土。
“第二次胜利了……但战争，还远未结束。”朱赤低声自语，“系统升级了，路也指明了。接下来，不仅是战场上的胜负，更是……为这个国家，锻造真正能够走向未来的筋骨。”
系统界面在他眼前微微闪烁，“战略辅助层”和“技术跃迁引导协议”的图标，显得格外醒目。
黎明的阳光，终于完全驱散了夜幕，洒满这片刚刚经历血火淬炼的大地。新的挑战与道路，也在这阳光中，徐徐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