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风暴之眼——围猎与反围猎（10月7日，午后－傍晚）（2/2）

“向指挥部发报，报告我部目前位置及敌情。请示下一步行动方案，是分散突围，还是固守待援？”赵铁柱下令。但他心里清楚，所谓的“待援”希望渺茫。战区主力需要固守漫长防线，很难抽出足够兵力深入敌后解围。

电台滴答作响，将求援电波发了出去。

三、指挥中枢的博弈与决断

长沙地下指挥所内，朱赤和薛岳几乎同时收到了“刀锋”团的告急电报和各方汇总的日军异常大规模调动情报。

“光亭，赵铁柱他们捅了马蜂窝了！”薛岳看着地图上迅速变化的敌我态势标识，语气沉重，“冈村宁次要拿‘刀锋’团开刀，杀鸡儆猴！看这包围圈的架势，是想一口吃掉他们！”

朱赤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野猪岭”区域。系统界面在他脑海中飞速运算，结合实时情报，推演着各种可能。“刀锋”团是他手中的一把利刃，也是验证新战术、提振士气的关键部队，绝不能这样轻易损失掉。但派大部队救援，正中冈村宁次下怀，很可能引发更大规模的决战，目前并非理想时机。

“不能硬救，但也不能不救。”朱赤缓缓开口，大脑高速运转，“‘刀锋’团现在就像一块磁铁，吸引了日军大量注意力。这既是危机，也是……机会。”

“机会？”薛岳一怔。

“对，调动敌人的机会。”朱赤眼中闪过锐利的光芒，“冈村宁次想把我们调出去决战，或者至少重创我们的精锐。那我们就将计就计，利用‘刀锋’团吸引住他主要的机动兵力，然后……在他别的地方，再砍一刀！砍得更狠！让他首尾不能相顾！”

“你的意思是……”薛岳似乎明白了什么。

“命令‘刀锋’团，”朱赤转向通讯参谋，语速快而清晰，“放弃原定撤退路线，就地转入隐蔽防御，利用‘野猪岭’复杂地形，与日军周旋。原则是：避其锋芒，袭其侧后，拖延时间，保存自己。告诉他们，他们的任务变了，从现在起，他们不是要突围，而是要像一颗钉子，牢牢钉在‘野猪岭’，吸引住尽可能多的日军！为他们争取时间，也为整个战区创造战机！”

“同时，”朱赤的手指移向地图上另一个点，那是汨罗江上游，日军防御相对薄弱，但同样控制着一个较小渡口和公路节点的——白沙铺。“命令预备队第58军（欠一个师），立即秘密向白沙铺对岸运动，做出准备渡河强攻的态势，但并不真正渡河，以佯动牵制日军部分兵力。”

“最后，”他的手指重重敲在另一个更关键的位置——日军围攻‘野猪岭’部队的侧后，一条重要的补给公路沿线，日军一个野战兵站所在地：李家台。“命令‘暗影’大队全体（除必要留守人员）、战区直属炮兵一个营（携带所有可机动的火炮），并加强第77师一个精锐团，组成‘雷霆’特遣队，由秦风统一指挥。目标：李家台兵站！行动时间：今夜子时！行动要求：快、准、狠！一击即走！不仅要摧毁兵站，更要尽可能歼灭其守备部队，打掉日军围攻部队的后勤支撑点！”

“围魏救赵？不，是釜底抽薪！”薛岳抚掌，眼中露出兴奋之色，“光亭，你这是要把冈村宁次的锅底都给掀了！‘刀锋’团在‘野猪岭’吸住鬼子主力，‘暗影’带人去掏他的后勤老窝！妙！只是……‘刀锋’团压力会非常大，他们能撑到‘雷霆’行动见效吗？”

朱赤望向“野猪岭”方向，目光坚定：“我相信赵铁柱，相信‘刀锋’团的弟兄们。他们是最坚韧的钢，而‘野猪岭’，就是淬炼他们的最后一道火。传令吧，同时，给‘刀锋’团发报：坚持下去，你们不是孤军，整个战区都在为你们行动。胜败，在此一举！”

电波再次载着新的命令和希望，飞向危机四伏的“野猪岭”。一场规模更大、牵动整个战区神经的围猎与反围猎、调动与反调动的生死博弈，在十月七日的这个下午，全面展开。风暴的中心在“野猪岭”，但决定风暴走向的关键一击，却将发生在数十里外的李家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