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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绣卷旁的“时光回响” (上)晨露里的绣品与信(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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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的晨露是昨夜星辰的泪,轻轻沾在诗社院子的向日葵花瓣上,把金黄的花盘润得透亮。风拂过花田时,露珠顺着花瓣滚落,落在青石板上,溅起细碎的银花,像谁在低声诉说着未尽的心事。林女士推开客厅木门时,木轴转动的“吱呀”声惊起檐下的麻雀,它们扑棱棱地掠过窗棂,翅膀带起的风,恰好吹动了墙上悬着的《春江图》。

绣品在晨光里泛着柔光,绢布的纹理被镀上一层金,像浸了蜜的绸缎。江面上的银灰丝线闪着粼粼波光,仿佛真有水流在绢布下轻轻涌动;岸边的柳枝垂得更低了,嫩黄的线在风里微微颤动,枝头的白珠柳絮像要飘进现实的庭院;而中央的薰衣草花田,紫蓝与淡紫的丝线层层叠叠,把晨露的清、阳光的暖都吸了进去,连绣线的纹路里都藏着化不开的暖。

林女士踏着木地板的“笃笃”声走近,指尖刚要触到绢布边缘,忽然被个柔软的物件碰了一下。低头看时,是个用淡紫色丝线绣的小布袋,形状像个迷你信封,袋口系着根细麻绳,绳结处还缀着半片干薰衣草花瓣。这布袋她从未见过,许是昨夜风大,从哪里吹过来挂在了绣品的木轴上。

她轻轻解着麻绳,绳结打得很松,像特意等着谁来解开。麻绳散开的瞬间,一张叠得整齐的信笺从布袋里掉出来,落在掌心。纸页边缘还沾着点晨露的湿痕,洇出淡淡的水纹,像给信笺镶了圈银边。展开看时,熟悉的字迹让林女士的呼吸骤然停住——是母亲的字,笔画带着晚年的颤抖,却依旧工整,每个字的起笔收笔都透着认真,像她当年教绣活时说的“针脚要稳,字迹要正,日子才能立得住”。

“阿林,若你看到这封信,定是绣完了这幅春江。”

开篇的话像母亲的手轻轻抚过她的发,林女士的指尖微微发颤,信笺在掌心轻轻晃动。她想起出国前那个午后,母亲坐在绣绷前,手里拈着针,说“这《春江图》要等你回来一起绣完,妈还想在里面绣个小小的你,穿着蓝布裙,在江边追蝴蝶”,那时阳光落在母亲的白发上,把绢布的空白处照得亮堂堂的,像藏着无数个春天。

“当年把绣盒交给一尘,是怕我等不到你回来,让他替我守着这份念想。”信里的字迹在这里顿了顿,墨色深了些,像母亲落笔时的犹豫,“你走后,我总咳嗽,夜里睡不着就对着绣盒发呆,一尘每周都来,说你在国外写了很多诗,还把你寄给他的诗抄给我看——他的字比你工整,却没你的灵气。他说诗社的向日葵开得很好,金灿灿的能映亮半个院子,我便知道,他是个能替你扛事的孩子,有他在,妈放心。”

林女士的眼泪落在“替你扛事”四个字上,晕开一小片墨痕。她想起一尘化疗时,还撑着病体往母亲家跑,帮她换煤炉的内胆,修漏雨的窗台,母亲在电话里说“一尘这孩子比亲儿子还上心”,她当时只当是客套话,如今才知道,那些寒冬里的奔波、病榻前的照料,都是他替她尽的孝,却从不在信里提过半句,只说“阿姨身体硬朗,还能绣半朵花呢”。

信里没提病重的痛苦,只絮絮说着一尘来家里的模样:“他总带薰衣草茶,说你喜欢的那种,每次来都先烧壶水,把茶泡上,看着我喝了才肯坐下。有次我咳得厉害,他跑遍全城的药铺,给我买了润肺的膏子,说‘这是阿林托人带的,让您按时吃’,我知道是他自己买的,却故意说‘还是我闺女心疼我’,看他红着脸笑,像个孩子。”

“他还帮我修过窗台的花盆,说等你回来,要在那里种满你爱的花。那天他蹲在窗台上敲敲打打,阳光把他的影子投在墙上,像棵挺直的树。我问他‘阿林什么时候回来’,他说‘快了,等向日葵结籽,她就回来了’,说完又赶紧补‘阿姨您别担心,我会照顾好诗社,等她回来就能看见满院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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