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青云观的“界源危·蚀骨寒”(1/2)
逆界核被净化后的第七天,青云观的院子里还飘着六界交融的暖香。王婶站在灶台前蒸新一锅肉包,蒸笼盖缝里钻出来的热气裹着肉香,飘到老槐树下;青璃坐在门槛上,阿紫蜷在她脚边,九尾偶尔扫过地上的灵果壳,爪子里还攥着颗没吃完的淡绿灵果;阿凝蹲在石桌旁,正用忘川水熬蜜枣汤,陶罐里的汤“咕嘟”响,甜香混着魂息的暖,连风都跟着软了几分。
爹和墨风叔公靠在观门旁,手里捧着界心晶——那颗凝着六界本源的淡彩色晶体,里面的微光缓缓流转,是那场决战后最珍贵的印记。他们正低声讨论着加固界源石的细节,玄极则蹲在老槐树根下,用灵根叶轻轻擦拭着人界界源石的表面,叶片划过石面,留下淡淡的绿光,像是在给这块“六界根基”添上一层保护。
可这份暖没持续多久,晨起的风就突然变了味。入秋的青云山本该是桂花香最浓的时候,可今天的风里却裹着股化不开的“死冷”——不是秋凉的清爽,是那种能渗进骨头缝的寒意,吹在脸上像贴了块刚从冰窖里拿出来的铁,连呵出的白汽都没等飘远,就冻成了细小白霜,落在青石板上,“嗒”一声碎了。
我心里发慌,快步走到界源石旁。指尖刚贴上半埋在土里的石面,就觉出不对劲:本该泛着温润土黄色光的界源石,今天的光比昨天暗了三分,边缘甚至透着点灰蒙,像蒙了层薄尘;原本细腻得能映出槐叶影的触感没了,只剩冻硬冰面似的滞涩,指尖的温度刚贴上去,就被石面吸得发凉,连指节都有点发僵。
更让人心惊的是,界源石的石缝里渗出来的,不再是带着清溪镇烟火气的暖光,而是丝缕淡黑色的雾。雾像有生命的小蛇,慢悠悠缠上我的手背,没等我反应过来,就瞬间凝成层薄霜——这霜比普通的秋霜冷上十倍,霜下的皮肤麻得发紧,像被无数细若牛毛的小虫子轻轻啃着,麻意顺着血管往小臂爬,连握着石面的手指都僵得动不了。
“阿澈!你快看看这个!”赵二郎的声音从院外跑进来,带着气喘,还裹着股冷风。他穿着件洗得发白的粗布短褂,袖口沾着点泥土,手里攥着片刚从槐树上掉下来的叶子——叶子边缘黑得发脆,中间的绿像被抽走了所有生机,轻轻一捏,就碎成了渣,他指尖还沾着点黑霜,冻得发红:“刚才我在观门口扫落叶,发现树下的土都冻硬了!我拿小铲子挖了两指深,土粒里全是这黑霜,冰得手疼!连平时藏在土里的蚯蚓都没了影,按理说这季节蚯蚓该在浅土活动才对!”
他顿了顿,又着急地补充:“王婶刚才还来拍门,说她家的灶台今天烧了半个时辰,柴都烧完了,锅还是温的,连柴火都没了火星子——她还以为是灶王爷生气了,急得直搓手,你说怪不怪?”
我接过槐叶,黑霜碰到界源石残留的暖光,“滋”的一声化了,可叶子上的黑气却没散,反而顺着我的指尖往界源石里钻。石面突然轻轻震了一下,像疼得抽搐,土黄色光里竟闪过一丝极淡的暗红——这是之前对付逆界核时,界源能量求救的信号!我心里一沉,赶紧从怀里掏出《六界暗源录》,翻到标注“暗源蚀”的那页,上面写着:“暗源蚀,隐于雾,专噬界源,蚀之则界心晶黯,六界危矣”,字迹旁还留着玄极的批注,红朱砂写着“需早防,其力能吞正向能量”。
“轰隆!”
一声闷响突然从槐树顶传来,我猛地抬头,只见一团浓黑的雾正从云层里往下坠——雾团不像普通的云,倒像块凝固的墨,坠到离地面三尺高时突然炸开,化作个穿着暗紫色长袍的人影。他的脸藏在雾做的兜帽里,只能看到一道冷硬的下颌线,线条锋利得像刀刻,手里握着柄比雾还黑的刀——刀身没有半点光泽,像裹着层凝固的墨,刀背上刻着扭曲的纹路,看着就透着邪气;刃口滴落的黑液砸在青石板上,“滋”的一声,石板竟被蚀出个指甲盖大的小坑,坑边还冒着淡淡的黑烟,烟味带着股铁锈似的冷意。
“人界界源石,倒是比我想的更耐活。”那人的声音像冰珠撞在铁上,脆生生的冷,没有半点温度。他抬手对着界源石虚握,石面的土黄色光突然剧烈波动,丝缕光竟顺着他的指尖往雾团里钻,像被强行吸走的养分:“可惜啊,再耐活的界源,也经不住暗源力的啃食。今天这颗,我收定了——有了它,暗源渊就能更快吞了六界。”
“住手!”我立刻拔出噬魂剑,剑刃的红蓝双光在冷风中暴涨,像两道小闪电,落在黑雾上时,竟发出“滋滋”的响,像热油浇在冰上,黑烟顺着光带往上冒。我纵身跃到界源石前,剑刃对着那人的手腕砍过去,动作里还带着决战时的默契:“六界界源是界心晶的根,我们能毁逆界核,今天也能护得住它!你想动界源石,先过我这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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