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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不凡谈吐,引人侧目(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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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起木炭笔,在麻纸的空白处画了个简单的图:左边画了个圆形代表粮囤,里面写着 “供给少”,右边画了个方形代表百姓,里面写着 “需求多”,中间画了个红色的叉,代表供需失衡;囤和百姓,代表民心不安对供需的影响。

“要解决这个问题,得双管齐下,同时处理这两个问题。一是‘稳供给’—— 官府应该开仓平粜,把城外粮囤里的储备粮拿出来,按之前的平价(12 文 \/ 斗)卖给百姓,每人限购一斗,凭户籍登记购买,防止粮商囤积居奇、倒买倒卖。这样一来,百姓能买到便宜粮,粮商知道官府有足够的粮食供应,自然就不敢再随意抬价了。”

“二是‘安民心’—— 官府得及时公开边境的消息,比如狄戎的动向、北境军队的防守情况,别让百姓瞎猜。现在西市到处都是谣言,今天传‘狄戎快打过来了’,明天传‘粮要被官府调完了’,百姓越猜越慌,才会盲目囤粮。另外,官府可以组织民夫参与粮草运输,或者开垦城郊的荒地,种植速生杂粮,让百姓有事可做、有盼头,知道官府在积极应对问题,自然就不会那么恐慌了。”

客人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茶水在杯里轻轻晃动,溅起细小的水花。

他眼底闪过一丝惊讶,像被什么东西触动了,眉头微微蹙起,又很快舒展开。

“供需失衡”“双管齐下”“开仓平粜”“凭户籍登记”,这些词汇专业且精准,不像普通商人能说出来的,倒像朝堂上大臣讨论国策时的用语,条理清晰,切中要害,连解决办法的细节都考虑得如此周全,不是随便琢磨就能想出来的。

他不动声色地问,语气里带着几分探究:“掌柜的这些见解,真是独到。不知道是自己琢磨出来的,还是听哪位有见识的人说的?我在西市也待了几天,跟不少百姓、商贩聊过粮价问题,却没一个人能说得这么透彻,这么有条理。”

“一半琢磨,一半经历,”

陈则宏语气诚恳,眼神里带着几分回忆,像在翻阅过往的旧时光,

“我以前在老家青州,也遇到过一次粮荒,当时村里颗粒无收,粮价涨得比现在还厉害。村里的老秀才学识渊博,常跟我们说‘民以食为天,食稳则民稳’,还教大家怎么种耐贫瘠的庄稼,怎么互相帮衬度过难关。后来我走南闯北做香料生意,去过江南、中原不少地方,见多了各地粮荒、战乱的情况,慢慢就琢磨出这些道理 —— 其实不管在哪个地方,百姓的需求都很简单,不过是有饭吃、能安稳过日子,只要解决了这两点,很多社会问题就都能缓解。”

客人点点头,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 “笃、笃” 的轻响,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他又问了个更尖锐的问题,语气严肃了几分:“那掌柜觉得,官府现在调粮支援北境,会不会对本地民生造成更大的影响?要是狄戎真的突破雁门关,打过来了,永安府又该怎么应对?总不能只靠开仓平粜、组织民夫这两个办法吧?”

这个问题直击要害,要是回答不好,很可能被怀疑别有用心,甚至被误认为是煽动民心的乱党。

但陈则宏却不慌不忙,语气沉稳,像一座屹立不倒的山峰:“调粮北境是必须的 —— 边境是国家的屏障,边境不稳,腹地就更难安宁。要是北境守不住,狄戎打过来,别说西市,整个永安府都要遭殃,到时候别说粮价,连百姓的性命都保不住,更谈不上民生了。但官府得把握好‘度’,不能把百姓的口粮都调走,得留足百姓的基本需求,保证大家有饭吃,不然百姓没粮吃,一样会引发混乱,反而给官府添麻烦。”

他顿了顿,继续道:“至于应对狄戎,光靠调粮、开仓确实不够。还得加强防御,一是练民兵 —— 西市的青壮年不少,要是官府能组织他们,请些退役的老兵教他们基本的拳脚、弓箭技巧,既能让他们在战乱时自保,也能帮官府守城门、守巷口,补充防御力量;二是固城防 —— 加固永安府的城墙,清理护城河,准备好守城的器械,让百姓知道官府有能力抵御外敌,增强他们的信心。另外,还得储备些草药、干粮,万一战事真的蔓延过来,也能应对突发情况,比如治疗伤员、给百姓提供食物。”

客人的内心彻底起了波澜,像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块巨石,激起巨大的浪花。

这些见解不仅有深度,还兼顾了官府与百姓的利益,既理解官府调粮支援北境的必要性,又考虑到百姓的生存需求,甚至提到了 “练民兵”“固城防”“储备物资” 这些具体的防御措施,完全不像一个小香料铺掌柜能想到的 —— 这更像一个治理过地方、经历过战事的官员才有的见识,甚至比一些地方小吏的眼界还要开阔。

他放下茶杯,身体微微前倾,目光锐利地看着陈则宏,像一把锋利的刀,试图看穿他的内心。

语气严肃,带着不容回避的探究:“掌柜的谈吐不凡,见识远超普通商人,甚至比有些地方小吏想得还透彻,还周全。恕我直言,你到底是什么来历?别不是隐居的士人,或者…… 有其他不为人知的身份吧?”

第一次被询问来历,陈则宏早有准备,心里没有丝毫慌乱。

他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还有几分不易察觉的落寞,像秋日里飘落的树叶,带着淡淡的伤感:“不瞒客官,我真不是什么有身份的人,也不是天生就想做商人的。老家在北边的青州,去年狄戎突然骚扰边境,烧了不少村子,我家也没能幸免 —— 房子被狄戎的骑兵烧了,家里的粮食、财物也被抢光了。父亲是个秀才,一辈子教书育人,性格耿直,战乱中为了护着村里的粮囤,不让粮食被狄戎抢走,被狄戎的骑兵用刀伤了,没撑多久就去世了。”

他说着,声音低沉了几分,眼底闪过一丝悲痛,那是真实的情感,不是装出来的。

“我带着年幼的女儿,从青州一路逃出来,走了两个多月,路上吃了不少苦,饿了就啃树皮、吃野果,渴了就喝路边的河水,好不容易才到永安府。靠着以前跟着父亲学的香料手艺 —— 父亲喜欢研究香料,家里有不少配方,我就开了这家小铺,只求能安稳度日,别再经历战乱,别再让女儿受苦。”

他故意提到 “父亲是秀才”,既巧妙地解释了自己为何有见识 —— 跟着父亲读过书、听过治国的道理,又避开了前世的身份,不会引起怀疑。

“父亲在世时,总爱跟我讲些‘民为邦本’‘仓廪实而知礼节’的道理,还教我读《孟子》《论语》,说‘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治理天下终究要靠民心。”

陈则宏指尖轻轻摩挲着柜台边缘的木纹,眼神飘向窗外,像是在回忆那些遥远的日子:“可惜那时我年轻,总觉得这些道理离自己太远,一门心思只想学香料手艺,将来能养家糊口就好。直到战乱来临,看着家乡被烧、亲人离散,才明白父亲说的‘民心安则天下安’不是空话 —— 要是官府能早做准备,稳住粮价、守住边境,也不会有那么多百姓流离失所。”

他收回目光,语气里多了几分怅然:“现在我开这家小铺,看着街坊们为粮价发愁,就总想起父亲的话。能给老农提些建议,能跟客官您聊这些民生琐事,不过是把父亲教我的道理,结合着自己看到的、经历的,随口说说罢了,算不得什么真见识。”

客人静静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

陈则宏的话条理清晰,细节饱满 —— 从父亲教的典籍,到战乱时的惨状,再到如今开铺的心境,每一句都透着真实的烟火气,找不到明显破绽。

可他心里依旧存着疑惑:就算跟着秀才父亲读过书,能把 “供需失衡”“固城防” 说得如此透彻,也绝非普通百姓能做到。

他抬眼看向陈则宏,目光里的锐利渐渐柔和,多了几分复杂的情绪:“原来如此。乱世之中,能守住父亲的教诲,还能想着帮衬街坊,已是难得。”

他没再追问,也没戳破那层若有似无的 “破绽” —— 乱世里,谁没点不愿言说的过往?

更何况,陈则宏说的每一句话,都在为百姓着想,为官府分忧,没有半分恶意。

“只是委屈了掌柜的,”

客人语气里多了几分感慨,

“空有一身见识,却只能守着一家小铺度日。”

陈则宏笑了笑,语气豁达:“不委屈。能让小花有个安稳的住处,能靠手艺混口饭吃,已经比战乱时强太多了。至于见识,能帮到街坊就好,不求别的。”

他刻意提起小花,用孩子的安稳来佐证自己 “只求平淡” 的心境,进一步打消客人的疑虑。

客人点点头,站起身,整理了一下长衫:“今日与掌柜一聊,受益匪浅。我还有公务在身,就不多叨扰了。改日若有机会,再来听掌柜聊聊民生,尝尝掌柜的卤味。”

他顿了顿,补充道,

“对了,掌柜若有什么想跟官府说的话,或是遇到什么难处,也可以去驿站找我 —— 就说找‘赵先生’即可。”

陈则宏心里一动 —— 客人主动留下联络方式,显然是对自己多了几分信任。

他连忙起身道谢:“多谢赵先生!若真有难处,说不定真要麻烦您。”

客人没再多说,带着随从转身离开。走到巷口时,他回头看了一眼香料铺的招牌,对随从低声道:“这陈掌柜,要么是真的隐于市井的士人,要么…… 就是有大来历的人。往后多留意些他的动向,若他真去驿站找我,再细谈不迟。”

随从点头应下,两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人流中。

陈则宏站在柜台后,看着客人离开的方向,长长舒了一口气。

第一次应对身份询问,总算有惊无险。

他打开抽屉,看着那封建议书,指尖轻轻拂过小花画的小太阳 —— 客人留下的 “赵先生” 这个名号,或许就是递出这封信的关键。

“爹,那位赵先生走了吗?” 小花从里屋探出头,手里还拿着没绣完的布偶。

“走了,”

陈则宏摸了摸她的头,眼里满是暖意,

“说不定过几天,咱们就能把信递出去了。”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落在建议书上,那小小的太阳图案,在光影里仿佛真的亮了起来,像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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