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袁术折节厚待张松,永年感其诚献图本(1/2)
襄阳城的夏日愈发酷热,连蝉鸣都显得有气无力。然而在仲公府邸深处那间用作密谈的书房内,却因四角放置的冰鉴而保持着宜人的凉爽。袁术屏退了所有侍从,只留下刘晔作陪,此刻正全神贯注地听着张松侃侃而谈。
张松那不算雅观的面容因激动而泛着红光,一双眸子精光四射。他不再仅仅是益州来的使者,更像是一个急于向新主展示宝藏的谋臣。他指着方才献上的那卷《西川地理险要图》,手指沿着长江的脉络向上游滑动。
“明公请看,”张松的声音带着蜀地特有的抑扬顿挫,却清晰有力,“自白帝城以西,直至江州(今重庆),水道虽险,然我蜀中舟船皆可通行。关键之处在于两岸的城寨与守将。”他的指尖点在图上一个醒目的标记,“此处,巴郡治所江州,守将严颜,老而弥坚,性如烈火,对刘璋虽忠,然其麾下多有怨言。若明公遣一善辩之士,陈说利害,或可动之。即便不降,亦可牵制其大部兵力。”
袁术微微颔首,目光随着张松的手指移动,仿佛已经看到了那波涛汹涌的三峡和两岸的巍峨关隘。
张松的手指继续西移,越过一片表示山岭的密集符号,落在了“涪城”之上。“涪城,乃成都东北门户,水陆交汇,至关重要。此地守将吴兰、雷铜,皆勇夫耳,无甚谋略,且与成都权贵素有不和。若大军至此,或可速破,或可招降。”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且涪城之内,有松之故友法正法孝直,胸怀韬略,常叹刘璋非明主,郁郁不得志。此人,可引为内应,届时里应外合,涪城唾手可得。”
“法正……”袁术记住了这个名字。刘晔在一旁适时低声补充:“主公,靖安司亦有报,此法正才器非常,然在蜀中颇受排挤,确是可争取之人。”
张松听到刘晔之言,精神更振,继续说道:“过了涪城,便是绵竹。此乃成都北方最后一道坚实屏障,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守将李严李正方,颇有才干,亦知兵事,然其人性矜高,好权位,并非愚忠之辈。若能许以高官厚禄,并由恰当之人(如法正)前往游说,此人态度,犹未可知也。”
他的手指终于落在了地图的核心——“成都”。那被群山环抱的盆地中心,象征着益州权力与财富的所在。
“成都,城高池深,钱粮丰足,若强攻,纵然明公兵精将勇,也难免耗时日久,损伤必重。”张松话锋一转,声音压低,“然刘璋性情暗弱,无决断之能。其麾下文武,如张松(他提到自己名字时毫无避讳)、法正、孟达(孟达字子度,亦为可用之才)等,皆可暗中联络,以为奥援。更有一关键——刘璋之子刘循,虽欲坚守,然其威望不足,难以服众。只要明公大军兵临城下,城内必有愿开城门以迎王师者!”
他抬起头,目光炽热地看着袁术:“明公,益州非难取也,关键在于‘速’与‘巧’。凭借此图,明公可知山川险隘,兵马虚实;凭借松与孝直、子度等人内应,可知人心向背,可开方便之门。刘璋坐守穷山,不知天下大势,麾下贤才不得用,猛士无所归,此正天赐明公以西蜀也!”
这一番剖析,如庖丁解牛,将偌大一个益州的军政虚实、人心向背,剖析得明明白白。不仅指出了地理上的关键,更点明了人事上的突破口。袁术听得心潮澎湃,他仿佛已经看到,那“天府之国”的大门,正被张松用言语和这幅图卷,缓缓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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