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蜉蝣的意志（1/2）

冰冷的规则之力包裹着程墨的意识，再次穿越那无法用言语描述的维度屏障。

灵魂深处因连续投影而产生的细微撕裂感隐隐作痛，眼前光影变幻，感知再次与那个奇异的微观世界接轨。

有了上次的经验，程墨没有立刻盲目寻找降临点，而是将全部心神沉浸于那种独特的“共鸣”感应中——寻找与自身灵魂或法则存在潜在契合的“世界化身”。

很快，两股截然不同的“引力”从虚无中传来，试图牵引他的意识。

第一股引力，强烈、熟悉、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血脉相连感。程墨的意识稍一触碰，眼前立刻浮现出熟悉的景象——那片他曾经挣扎求生、最终蜕变成蝶的厚叶区域！

他甚至能“看”到那只巨大的蠼螋幼虫依旧在不远处慢吞吞地爬行，能看到那片庇护过他的苔藓丛……而这股引力的源头，赫然正是一只刚刚孵化不久的、通体墨绿、正在啃食着嫩叶的……青纹幼螽幼虫！

正是他第一次投影时选择的化身同款，只要选择它，他就能立刻重回“暗星巡天蝶”的进化路线，拥有之前的经验和部分潜力，轻车熟路，风险相对可控。

然而，就在程墨的意识几乎要本能地投向这股熟悉引力时——

第二股引力，极其微弱、飘忽不定、仿佛风中残烛，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冰冷的“锋利”感，从另一个截然不同的方向传来！

这丝引力太微弱了，若非程墨全神贯注地感知，几乎就要忽略过去。它不像青纹幼螽那样散发着生命的温热和活力，反而给人一种沉寂、内敛、甚至有些死气沉沉的感觉，但又奇异地与程墨灵魂深处对“空间”和“锋芒”的领悟产生着一丝微弱的共鸣。

这是什么化身？感觉……很陌生，很奇特，甚至有些……不对劲。

选择熟悉的青纹幼螽，意味着安全、可预见的成长路径，但可能进步缓慢，重蹈覆辙。选择这微弱的未知引力，则意味着巨大的风险、完全陌生的起点，但或许……隐藏着意想不到的机遇？

这丝引力的特质，似乎更贴近他的“空间”与“时间”。

赌一把？还是求稳？

程墨的意识在两者之间剧烈摇摆。

袁田化湖的景象、仅剩五天的任务时限如同鞭子般抽打着他。

求稳，可能就意味着落后！那个未知的引力虽然微弱，却给他一种莫名的吸引力……

拼了！

程墨一咬牙，意识猛地挣脱了那股强烈熟悉引力的拉扯，决然地朝着那丝微弱、冰冷、锋利的未知共鸣点飘去！

就在他的意识彻底背离青纹幼螽引力的瞬间——

异变陡生！

那股来自青纹幼螽的引力猛地爆发出难以想象的、恐怖的吸力！

仿佛一个巨大的旋涡，死死地拖拽住程墨的意识，要将他强行拉回那个熟悉的躯壳！

程墨心中大骇！

这股力量……绝非普通的共鸣引力！它充满了某种强制性的、不容置疑的规则意味！

程墨瞬间明悟——系统规则在干预！

在系统的判定中，与领主曾经使用过、且成功进化过的化身形态共鸣，是最优、最稳定、风险最低的选择！

系统倾向于让他走回老路，所以在他主动背离时，竟然启动了强制程序！

“不！！”程墨在意识中怒吼，拼命抵抗着那恐怖的吸力。

但他的意识强度，如何能与整个鸿蒙大陆的系统规则之力抗衡？

他的意识如同暴风雨中的小船，被一点点、无可抗拒地拖向那只茫然无知、仍在啃食叶片的青纹幼螽！

绝望再次涌上心头。

难道连选择的机会都没有？

只能被动接受系统的安排，重复可能毫无希望的路径？

就在他的意识即将被彻底拽入那只青纹幼螽体内，强制完成附着的最后一刹那——

一直沉寂在他灵魂最深处、几乎被他遗忘的某个角落，一个微小的、黯淡的复杂印记，突然毫无征兆地猛烈闪烁起来！

那是……印记！是他第一次投影信仰小千世界，意识附身青纹幼螽时，被那只巨大蠼螋幼虫击杀后，由永恒之城的特殊附属种族——时空蜉蝣——利用其天赋能力，固化下来的一丝死亡印记！

此刻，在这系统规则强制拉扯、程墨意识即将再次被束缚于“过去”路径的危急关头，这个代表着“上一次失败终结”的印记，竟然……主动碎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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