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全国大赛七（1/2）
“石藏之介！”
裁判的声音落下，全场观众的目光都聚焦在了球场两端那风格迥异的两人身上。
一端，是四天宝寺的部长，白石藏之介。他身姿挺拔，手腕上标志性的黄金护腕在阳光下反射着沉稳的光泽，表情平静无波，如同精密校准过的仪器，散发着“完美”与“无瑕”的气息。他轻轻转动着球拍，动作标准得如同教科书。
另一端，是冰帝的“睡羊”，芥川慈郎。他揉着惺忪的睡眼，仿佛还没完全清醒，棕色的卷发有些凌乱，但那双琥珀色的眼眸深处，却隐隐跳动着与平日迷糊不同的、跃跃欲试的光芒。他看向对面的白石，又回头看了看场边静静注视着他的凌羽真，深吸一口气，走上了球场。
“请多指教~”慈郎的声音带着一贯的软糯，但握拍的手却很稳。
白石藏之介微微颔首，眼神锐利：“请多指教，芥川君。让我领教一下冰帝‘睡狮’的网球吧。” 他早已对这位以“睡眠网球”和非凡网前嗅觉闻名的对手有所了解。
“比赛开始！一盘定胜负！由四天宝寺白石藏之介发球！”
白石藏之介站在底线，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抛球，引拍，挥击——标准、迅捷、有力！网球化作一道笔直的金色光束，直扑慈郎的反手位角落！
“好快！”观众惊呼。这发球没有丝毫花哨，却将速度、角度、力量结合到了极致，正是“圣经网球”的风格——摒弃一切冗余，追求最有效率的击球。
慈郎似乎慢了半拍，仓促移动，球拍勉强够到球，回球又高又飘。
白石早已上网，如同早已计算好一切，在网前轻盈跃起，一记凌厉的截击——“圆桌抽击”！
网球如同被精准制导，砸在慈郎身后的死角。
“15-0！”
干净利落。白石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仿佛只是完成了一个预设程序。
“果然好厉害……”慈郎眨了眨眼，小声嘟囔，但眼神却认真了起来。他能感觉到，对面这个人的网球，和他以前遇到的所有对手都不一样。没有强烈的个人风格，没有炫目的技巧，只有精准、高效，像一台永不犯错的机器。
接下来的比赛，完全进入了白石的节奏。他的每一球都打在慈郎最不舒服的位置，每一次移动都恰到好处地封锁了慈郎的进攻路线。慈郎赖以成名的网前嗅觉和灵巧，在白石严密的“圣经网球”体系面前，仿佛被一张无形的大网罩住，难以施展。
“Ga，白石，1-0！”
“Ga，白石，2-0！”
“Ga，白石，3-0！”
短短十五分钟，白石已连下三局。他的“圣经网球”如同最精密的钟表，每一拍都精准无误。无论是底线的“福音回球”，还是网前的“圣书之歌”，都让慈郎疲于奔命。慈郎的努力回击，似乎总在白石的预料之中，被轻易化解。
“完全被压制了……”宍户亮握紧拳头。
“白石的网球，没有弱点。”忍足侑士推了推眼镜，沉声道，“每一球都追求最合理的线路和落点，慈郎擅长的即兴发挥和网前突袭，被他完全扼制了。”
场边，凌羽真静静地看着。他能看到慈郎眼中的困惑和逐渐凝聚的专注。面对这种“完美”的网球，慈郎常规的打法确实难以奏效。但凌羽真知道，慈郎的网球，从来都不是靠“常规”来定义的。
第四局，慈郎的发球局。他站在底线，拍了拍球，突然打了个小小的哈欠。这个动作引得观众席一阵轻笑，但白石的眼神却微微凝起——他感觉到，对手的气息似乎有了一丝微妙的变化。
慈郎抛起球，挥拍。发球速度不快，但旋转很特别。白石轻松回击。几个回合后，慈郎似乎判断失误，冲向一个错误的落点，但就在球即将飞过他身侧的瞬间，他的身体以一种近乎不可能的角度扭转，手腕轻轻一抖——
“魔术截击！”
网球划过一道诡异的弧线，擦着网带，落在白石的脚边。
“15-0！”
白石低头看了看落点，又抬头看向对面那个似乎还没完全睡醒的对手。
慈郎揉了揉眼睛，似乎对自己刚才的救球也有点意外，但随即露出了一个开心的笑容：“诶嘿~打中了~”
接下来的比赛，开始出现细微的变化。慈郎的移动似乎变得……更“飘忽”了。他不再试图去预测或对抗白石的“完美”击球，而是仿佛沉浸在了自己的节奏里。他的眼神变得朦胧，像是在梦游。但就是这样“梦游”般的步伐，却总能在最后关头，以不可思议的方式到达击球点。
“Ga，慈郎，1-3！”慈郎保住了自己的发球局。
“有点意思。”白石藏之介轻轻转动了一下手腕上的黄金护腕，眼神变得认真起来，“看来，你的‘睡眠网球’，并非只是传闻。”
他深吸一口气，周身气息微微一变。“那么，我也该认真一点了——圣经领域·展开！”
刹那间，白石的气场变了。他脚下的区域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笼罩，他的移动、挥拍、甚至眼神，都带上了更强的掌控力。他的回球更加精准，角度更加刁钻，压迫感倍增！
“Ga，白石，4-1！”
慈郎的“梦游”状态，在“圣经领域”的压迫下，似乎受到了抑制。他失误开始增多，被白石连连得分。
“要输了么……”向日岳人焦急道。
“不。”凌羽真突然开口，声音平静，“慈郎在‘适应’。”
正如凌羽真所说，面对“圣经领域”的全方位压制，慈郎并没有慌乱。他那双朦胧的睡眼，反而渐渐变得……空灵。仿佛灵魂抽离了身体，以某种更高的视角俯瞰着球场。他的动作更加放松，甚至带上了几分慵懒，但每一次挥拍，都带着一种奇异的“协调感”。
渐渐地，白石发现，自己“圣经领域”内的掌控力，出现了一丝滞涩。慈郎的回球，轨迹似乎总和他预判的有那么一点点偏差；球的旋转，落地后的弹跳，也偶尔会出乎意料。仿佛有一层极淡的、无形的“薄雾”笼罩了球场，干扰了他精密如仪器般的感知。
这是慈郎的“眠网领域”。在这个“领域”内，常识和计算会出现细微的偏差，而依赖本能和感觉的慈郎，则会如鱼得水。
“Ga，慈郎，2-4！”慈郎再次保发。
“Ga，慈郎，3-4！”他甚至破掉了白石的一个发球局！
比分迫近！白石藏之介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第一次感到，自己的“完美网球”遇到了挑战。不是力量或技术的碾压，而是一种更本质的、“规则”层面的干扰。慈郎的网球，仿佛在另一个维度运行，不按常理出牌，却又总能奏效。
“了不起。”白石低声自语，眼神中燃起了熊熊战意，“这就是‘睡眠网球’的本质吗？脱离思维的桎梏，以纯粹的感觉和本能打球……那么，就用更绝对的‘正确’，来打破这‘梦境’吧！”
白石藏之介解开了左手腕上绷带的结。沉重的金属碰击声响起，这意味着他将不再有任何保留，将“圣经网球”推向另一个高度——“圣书之歌·咏叹调”！
他的击球变得更加简洁，更加高效，每一球都如同经过最严苛计算后的最优解，带着破除虚妄、直达本质的凌厉。他试图用绝对精准的“现实”，撕裂慈郎编织的“眠网”。
慈郎的压力陡增。白石的球更快，更重，角度更刁钻。“眠网领域”的干扰被压缩到最小。他再次被压制，步伐开始凌乱，回球质量下降。
“Ga，白石，5-3！”
赛点局，白石的发球局。只要再赢一局，比赛就将结束。
慈郎站在底线，微微喘着气，汗水浸湿了他的卷发。他看了一眼记分牌，又回头看向场边。凌羽真依旧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平静地看着他，没有任何催促或指示，只是那样看着。
慈郎收回目光，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当他再次睁眼时，瞬间沉入了更深层的“睡眠”——“无梦之眠”。意识近乎沉睡，身体的本能和多年来磨砺的网球记忆彻底苏醒、融合、升华。
白石发出了决胜的一球——“福音回球·裁决”！
网球带着审判般的气势轰来！
慈郎动了。他的动作看起来并不快，却恰到好处地出现在了球的落点。没有思考，没有犹豫，球拍自然地挥出——不是任何已知的技巧，只是最本能、最顺应“流动”的一击。
网球轻飘飘地过网，落在线上，几乎没有任何弹跳，贴着地面滑行。
“15-0！”
白石瞳孔微缩。这一球，完全超出了“圣经网球”的计算。
“30-0！”
“40-0！”
“破发点！”
慈郎连拿三分！全场哗然！他从绝境中苏醒，用最不可思议的方式，连追三局！
“Ga，慈郎，4-5！”
比赛进入白石的第二个发球胜赛局。气氛凝重得能滴出水来。白石藏之介的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手臂肌肉绷紧。慈郎则依旧那副空灵的模样，仿佛置身事外。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