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撕破的体面（2/2）

就在这时，“吱呀”一声，门又被推开了。蹲在地上的桃花身子猛地一颤，慌忙擦干眼泪，紧张地站起身，以为是王志国去而复返。

“你这是……”进来的是王二柱，他刚跨进门，就被屋里的狼藉惊住了——桌上的盘子倒扣着，碗碟摔得四分五裂，地上还散落着几片碎玻璃；再看桃花，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眼睛哭肿得像核桃，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不守妇道的东西！你对得起大海吗？对得起老王家吗？”王二柱瞬间炸了毛，指着桃花破口大骂，唾沫星子横飞。

他早上也看见王志国从这里出去，心里早就憋着一股火——几个月前，他还偷偷扒着桃花家的窗户，看她洗澡、上厕所，心里早就存了龌龊心思。后来被王国强发现，追得他慌不择路，摔在石头上差点断了腿，养了好几个月才好。

如今刚能出门，就撞见“桃花又勾搭上王志国”，那点没说出口的心思，瞬间变成了骂人的火气。

“贱货！伤风败俗！我们老王家的脸，全被你丢尽了！”王二柱越骂越凶，难听的话像刀子一样扔过来。

桃花原本紧绷着的弦，在这一刻突然断了。她抬起头，通红的眼睛盯着王二柱，声音带着哭腔，却字字清晰：“我伤风败俗？那你呢？你偷看侄媳妇洗澡、上厕所，就不伤风败俗？我不守妇道，你这种为老不尊的东西，又有什么资格骂我！”

“你……你胡说！”王二柱被戳中了痛处，脸“唰”地一下红到了耳根，张着嘴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他没想到桃花会把这事当众说出来，一时间又羞又恼，只能狠狠啐了一口，骂骂咧咧地背着手，灰溜溜地走了。

门被关上的瞬间，桃花再也撑不住，顺着墙滑坐在地上。积压已久的委屈、恐惧、愤怒，全都化作泪水涌了出来。她看着眼前满地的狼藉，就像看着自己一团糟的生活，连一点收拾的力气都没有。

阳光从窗缝里钻进来，落在碎玻璃上，反射出刺眼的光，可她只觉得浑身发冷，像掉进了冰窖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