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道心非石，情字如钢（2/2）

他揉了揉眉心，心中震撼更甚。能在他识海中种下幻象，这琴音的主人，绝非等闲之辈。

“不管你是谁……”楚天握紧残碑，眼底泛起血色，“我楚天，定要掀了这长生殿的棋盘！”

十里外，祭魂台。

血色祭坛悬浮在半空，由无数怨魂凝聚而成，表面流转着幽蓝鬼火。玄黄立于坛心，玄色龙袍无风自动，手中握着一枚流转着五彩光芒的丹丸——正是“永恒丹”！

“时辰到了。”他望着天际，嘴角勾起残忍的笑，“十万生魂，够填满这丹炉了。”

下方，幽冥教与太玄门的高手列阵以待。蚀骨尊者的位置，站着一个面色阴鸷的中年人，腰间挂着与昨日影卫相同的骷髅令牌。

“尊者，楚天那小子……”中年人低声道。

“无妨。”蚀骨尊者的位置，此刻站着个身着墨绿长衫的女子，她抚弄着腕间轮回镜，“我已在归墟设下九重杀阵，他插翅难飞。”

玄黄大笑：“等他自投罗网，这永恒丹炼成，九荒界……”

话音未落，天际一道青色流光破空而来！

“玄黄！”

楚天立于流光之上，残碑印记亮如烈日，玉珏与残碑共鸣，发出清越龙吟。他目光如电，直刺祭坛：“今日，我便替天行道！”

玄黄神色骤变：“破界者！你竟真的来了！”

“杀！”

楚天振臂，焚天剑自储物戒中飞出，剑身缠绕着赤金火焰，直劈祭坛！

“护驾！”

墨绿长衫女子甩出轮回镜，镜面映出楚天身影，一道幽蓝光束射出，与焚天剑相撞！

“轰！”

气浪席卷，祭坛剧烈摇晃。楚天借势冲至坛前，残碑之力涌出，五指成爪，抓向玄黄咽喉！

“找死！”

玄黄抬手，掌心浮现出黑色漩涡，要将楚天吞噬。楚天却不躲不闪，残碑印记亮到极致，竟将那漩涡生生撕开！

“砰！”

两人对掌，气浪炸开，楚天倒飞出去，嘴角溢出鲜血。玄黄却也不好受，玄色龙袍被撕开一道口子，露出里面渗血的绷带。

“好强的肉身！”玄黄咬牙，“难怪无妄那老东西说你是变数！”

楚天抹去嘴角血迹，目光扫过下方密密麻麻的修士：“你们，也配称长生？”

“杀了他！”

“为玄黄大人效力！”

幽冥教与太玄门修士蜂拥而上。楚天却笑了，残碑血脉全面爆发，金色光芒笼罩全身：“那就让我看看，你们的长生，有多不堪一击！”

他冲入人群，每一次出手，必有一人生机被抽干，化作干尸。焚天剑在他手中舞出漫天火雨，将怨魂烧得噼啪作响。

“这不可能！”墨绿长衫女子惊呼，“他怎么可能在短时间内吞噬这么多生机？”

玄黄盯着楚天，眼底闪过一丝恐惧：“他……他在进化！”

祭坛上，永恒丹突然剧烈震动，五彩光芒暴涨。楚天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牵引他，残碑印记与丹丸产生共鸣，仿佛在召唤他……

“不好！”他猛然清醒，“这丹在吸收我的力量！”

他果断后撤，却被轮回镜的光束击中胸口。剧痛传来，他低头，看见胸口的残碑印记竟在消退！

“哈哈！”玄黄狂笑，“原来如此！这残碑本就是我长生殿的信物，你越是动用它的力量，越会被丹炉吸引！”

楚天咬牙，强行压制体内翻涌的力量。他望着玄黄，一字一顿：“今日，要么你死，要么我亡！”

“冥顽不灵！”玄黄抬手，祭坛四周升起九根锁魂柱，每根柱子上都缠着一条由怨魂组成的锁链，“让你尝尝，什么叫真正的绝望！”

锁链破空而来，楚天却不退反进。他张开双臂，残碑印记绽放出耀眼光芒：“来！我楚天，今日便以这残碑为引，斩了你这长生恶魔！”

锁链穿透他的身体，他却似无所觉。残碑之力、焚天剑意、还有那神秘琴音留下的净化之力，在他体内交融，化作一道金色洪流，直冲玄黄！

“不——！”

玄黄发出凄厉惨叫，永恒丹从坛心跌落，五彩光芒迅速黯淡。

楚天踉跄着站稳，胸口鲜血淋漓。他望着玄黄化作飞灰，望着祭坛崩塌，望着下方修士四散奔逃，终于支撑不住，跪坐在地。

“成功了……”他低笑，血沫从嘴角溢出，“妹妹，爹娘，我……做到了……”

恍惚间，他听见风里有银铃轻响，有琴音缥缈，还有一个熟悉的声音：“楚天，你终于，守住了。”

他抬头，看见漫天霞光中，风清雪、叶孤舟，还有许多模糊的身影，正向他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