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知否－张桂芬27（1/2）

沈玦在北面房主事的位置上，很快便展现出了过人的能力。他不仅将历年积压的舆图文书整理得井井有条，更开始着手推动那份《北疆新策》中一些切实可行的部分。然而，朝堂之上，每一步改革都牵动着无数利益神经，阻力也随之而来。

这日，沈玦下朝回府，眉宇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郁。张桂芬正指挥着丫鬟将几盆新得的墨菊摆放在廊下，见他神色，便知他心中有事。她挥退下人，亲自斟了杯热茶递过去。

“可是新策推行遇到了阻碍？”她在他身旁坐下，语气平和。

沈玦接过茶盏，暖意透过瓷壁传来，驱散了些许心头的寒意。他叹了口气，并未隐瞒：“有人上书，言及‘以商固边’之策，乃是与虎谋皮，恐资敌寇，更言此举有损国体，动摇边防根本。”

这等言论，看似冠冕堂皇，实则固步自封，背后不乏那些依靠传统军需采购、边境封锁牟利的势力在推波助澜。

张桂芬闻言，并未立刻反驳，而是思索片刻，方才缓缓道：“此言大谬。北地苦寒，部族亦是凡人，需粮需盐需铁器。我们严密封锁，他们为求生计，只能硬而走险，劫掠不断，边民何辜？若能以可控之商贸，换取边境安宁，使其有所依赖，有所顾忌，岂不胜过连年征战，空耗国力？”

她顿了顿，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况且，商贸并非毫无节制。何物可交易，何物需严禁，交易地点、数量、对象，皆可由我方掌控。此举非但不是资敌，反而是以我之长，控彼之短，化被动防御为主动掌控。父亲曾言，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下攻城。此策，便是伐交之道。”

她一番言论，条理清晰，见解深刻，竟与沈玦心中所想不谋而合，甚至补充了他尚未完全理清的细节！沈玦怔怔地看着她，心中的郁气瞬间被一种巨大的惊喜与共鸣所取代。

“芙华，你……”他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形容心中的震动。他知她聪慧，知她懂兵事，却不知她对朝堂博弈、对经济手段亦有如此透彻的理解。

张桂芬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微赧道：“我不过是顺着你的思路，胡乱说说罢了。”

“不，你说得极好！”沈玦激动地握住她的手，眼中光芒大盛，“‘以我之长，控彼之短’，‘化被动防御为主动掌控’！此言可谓一语中的！那些反对者，要么是眼界狭隘，要么便是心怀鬼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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