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不灭的梦想（1/2）

“我能行。”林砚扶着队友的手站起来，脚踝传来的刺痛让她身体晃了一下，却还是挺直了脊背。她记得张指导曾经说过，后卫是球队的心脏，只要心脏还在跳动，比赛就不算结束。那天的大灯似乎比往常更亮，把球场的每一个角落都照得一清二楚，她看着雷霆队球员脸上的轻蔑，突然想起了三年前第一次和他们交手时的场景。

那是星火队组建后的第三场正式比赛，当时他们还是联盟里人人可欺的“新兵蛋子”。比赛结束时，比分牌上刺眼的“32:88”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得所有人都抬不起头。走下赛场时，观众席上有人吹着嘲讽的口哨，有人举着“菜鸟回家”的标语。林砚攥着被汗水泡软的球衣，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回到训练馆时已经是深夜，大灯孤零零地亮着，张指导把战术板往地上一放，指着白板上的战术图：“输球不可怕，怕的是输了心气。林砚，你的传球路线太保守，总是盯着一个点传；赵磊，篮板卡位差了半拍，别总想着跳得高，脚下的根要扎稳；陈峰，你的三分球是优势，但别盲目出手……”

那天晚上，训练馆的大灯第一次亮到凌晨三点。林砚对着墙壁反复练习传球，篮球撞击墙面的“砰砰”声在空旷的场馆里回荡，手掌被磨得发红发烫，可只要一想到观众席上的嘲讽，她就咬着牙继续。中途休息时，她看到张指导蹲在场地角落，对着电脑反复回看比赛录像，老花镜滑到了鼻尖，手指在屏幕上比划着战术路线，嘴里还念念有词。月光从训练馆的高窗照进来，落在他花白的鬓角上，林砚突然觉得鼻子一酸，转身又拿起了篮球。

梦境里的欢呼声再次将她拉回领奖台。陈峰终于松开了她的手，一把抢过话筒，哽咽着说：“还记得三年前我们第一次输球，赵磊在训练馆哭着说要放弃，是林砚把他拽起来继续练……”赵磊听见这话，哭得更凶了，抬手抹了把脸，却把眼泪蹭得满脸都是。林砚看着队友们熟悉的脸庞，忽然想起了总决赛最后一节的那个关键回合。

当时比分胶着在98平，距离比赛结束只剩47秒。对方的核心后卫带球突破，赵磊上前封堵时被吹了犯规，对方两罚全中，比分变成100:98。场边的观众已经开始为对手欢呼，林砚的心脏狂跳不止，她低头看着自己的球鞋，鞋面上还沾着从客场带回来的泥土——那是他们为了备战总决赛，辗转五个城市打热身赛时留下的印记。

“别慌！”张指导的声音从场边传来，他用力拍着战术板，“林砚，你带球突破，吸引防守后分球给陈峰，小雅准备抢篮板！”暂停结束后，林砚深吸一口气，接过发球，目光扫过对方的防线。大灯的光芒落在她的眼睛里，让她突然想起了无数个深夜的训练——那些她对着墙壁练传球直到手腕发酸的夜晚，那些和队友们一起跑体能直到吐在跑道上的夜晚，那些张指导陪着他们复盘录像直到东方泛白的夜晚。

她突然加速，身体像离弦的箭一样冲过中场，对方两名球员立刻围了上来。就在这时，林砚猛地变向，脚下的球鞋与地板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她趁对方重心不稳的瞬间，将球高高抛起。篮球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精准地落在了三分线外的陈峰手中。陈峰没有犹豫，起跳、出手，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篮球穿过篮筐的瞬间，哨声响起，比赛结束！全场沸腾，林砚和队友们抱在一起，泪水混着汗水肆意流淌。

梦境中的奖杯突然变得沉重起来，林砚低头看着奖杯上自己的倒影，渐渐与三年前那个连运球都磕磕绊绊的小姑娘重叠。刚加入星火队时，她是队里最不起眼的新人，每次训练都会拖后腿。有一次练习联防，她因为反应太慢，被对方轻易突破得分，赵磊忍不住发了火：“林砚，你能不能认真点！”她红着眼眶跑回宿舍，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哭了整整一个下午。

傍晚的时候，小雅敲响了她的房门，手里拿着一个热乎乎的肉包子：“别难过了，张指导说你很有潜力。”那天晚上，张指导特意留在训练馆陪她加练，大灯的光芒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后卫就像球队的大脑，”张指导一边示范一边说，“你要学会观察场上的局势，而不是盲目跟防。”他一遍遍陪着林砚练习防守站位，纠正她的传球姿势，直到深夜。离开训练馆时，张指导拍了拍她的肩膀：“明天早上六点，我还在这里等你。”

从那以后，林砚每天都是第一个到训练馆，最后一个离开。天刚蒙蒙亮时，训练馆的大灯就会为她亮起，照亮她独自练球的身影；深夜时分，这盏灯又会陪着她复盘比赛录像，在战术板上画满密密麻麻的笔记。她的手掌磨出了厚厚的茧子，脚踝上贴满了膏药，可每次看到大灯亮起来，她就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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