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旧宅里的时光回响（1/2）

林墨在老城区拆迁办的文件上签下名字时，指尖触到纸张边缘的磨损痕迹，像触到了童年记忆里那道斑驳的墙。窗外，挖掘机的轰鸣声越来越近，将青砖灰瓦的旧宅衬托得愈发寂静。苏晚飘在客厅中央，裙摆拂过落满灰尘的红木家具，留下一串转瞬即逝的涟漪。

“这里要消失了。”她轻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怅然。林墨放下笔，转头看向她透明的身影，阳光透过布满裂纹的玻璃窗，在她身上投下细碎的光斑，让她看起来像随时会消散的雾气。

“嗯，”林墨点头，喉咙有些发紧，“拆迁款已经到账了，新的住处也找好了。”他说着，目光扫过墙角那个落满灰尘的木柜——那是他小时候存放玩具的地方，也是苏晚第一次现身时藏身的角落。

苏晚的视线跟着他落在木柜上，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还记得吗？你八岁那年捉迷藏，躲在里面睡着了，我守在旁边看了你整整一夜。”她伸出手，想要触碰木柜的柜门，指尖却径直穿了过去。这个动作让她微微一怔，随即恢复了平静。

林墨走上前，轻轻拉开木柜的门。一股混合着樟脑丸和旧布料的气息扑面而来，里面整齐地叠放着他小时候的衣服、几本翻烂的童话书，还有一个缺了耳朵的陶瓷小兔子。“当然记得，”他拿起陶瓷兔子，指尖摩挲着光滑的釉面，“第二天醒来，我发现兔子放在枕头边，还以为是妈妈做的，直到后来你告诉我真相。”

苏晚的身影飘到他身边，看着陶瓷兔子的眼神柔软得能滴出水来：“那时候你哭着说兔子丢了耳朵，我找遍了院子的每个角落，终于在柴房的草堆里找到了。”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些，“其实我那时候还不太会用灵力，为了把兔子放到你枕头边，差点耗尽力气变得透明。”

林墨的心猛地一揪。他一直知道苏晚陪着自己长大，却从未想过，那些看似不经意的温暖瞬间，背后藏着她怎样的付出。他放下陶瓷兔子，伸手想要拥抱她，手臂却穿过了她的身体，只触到一片冰凉的空气。这个熟悉的动作，让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要不要再看看楼上？”林墨打破寂静，声音有些沙哑。苏晚点头，身影轻飘飘地穿过楼梯扶手，率先飘向二楼。林墨跟着上楼，脚下的木质楼梯发出“吱呀”的声响，像是在诉说着经年累月的故事。

二楼的卧室是林墨小时候住的地方，墙壁上还残留着他用蜡笔画的歪歪扭扭的太阳和小房子，墙角的身高线从一米一到一米七，记录着他成长的轨迹。苏晚停在身高线前，指尖顺着那些深浅不一的刻痕划过：“你十二岁那年，非要踩着凳子在最高处刻下标记，结果摔了下来，哭着说以后再也不长高了。”

“哪有，”林墨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那时候是觉得疼，才说这种气话的。”他走到窗边，推开吱呀作响的木窗，外面的喧嚣声瞬间清晰了许多。不远处，几个工人正在给旧宅的墙壁画红线，那是即将拆除的标记。

苏晚飘到他身边，望着窗外的景象，眼神有些迷离：“我在这里待了快二十年了。”她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自言自语，“从你五岁搬来，到现在你二十四岁，我看着你从一个流鼻涕的小不点，长成了现在的样子。”

林墨转头看向她，发现她的身影似乎比刚才淡了一些。他心里一紧，连忙问道：“苏晚，你没事吧？”

苏晚摇摇头，勉强笑了笑：“没事，可能是旧宅的气场在变化，我有些不适应。”她顿了顿，看向林墨，眼神里充满了不舍，“这里是我和你共同的回忆之地，一旦拆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一直陪着你。”

这句话像一块石头砸在林墨的心上，让他瞬间慌了神。他一直以为苏晚会永远陪着自己，就像小时候那样，无论遇到什么事，她总会在身边。他从未想过，旧宅的消失，可能会让她也离开。

“不会的，”林墨的声音有些颤抖，“不管这里拆不拆，你都能陪着我，对不对？我们还有很多新的回忆要创造，新的地方也会有我们的故事。”

苏晚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她的身影越来越淡，阳光穿过她的身体，在地板上投下一片透明的光斑。林墨急了，伸出手想要抓住她，却只抓到一把空气。

“苏晚！”他大喊一声，声音里充满了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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