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晨光里的豆浆香（1/2）

厨房的抽油烟机刚停下，我正低头往碗里舀豆浆，鼻尖忽然钻进一缕熟悉的冷意——不是冰箱的凉气，是阿槐特有的、裹着点槐树清香的冷，轻轻绕着我的手腕转了圈。

“小心烫。”他的声音混在瓷碗碰撞的脆响里，我刚端起碗的手顿了顿，果然看见碗沿还冒着热气，指尖已经被熏得发暖。窗外的晨光透过玻璃落在灶台上，阿槐的影子映在瓷砖上，比平时淡些，却能看见他的轮廓正对着我手里的碗，像在确认温度。

“你怎么比我还懂火候？”我笑着往碗里加了勺糖，豆浆的甜香漫开来，忽然想起小时候的清晨。那时我总赖床，妈妈在厨房煮豆浆，阿槐就飘到床边，用他透明的指尖轻轻碰我的脸颊，说“再不起，豆浆就凉了”。我当时总嫌他吵，却还是会被豆浆香勾起来，趿着拖鞋跑到厨房，看妈妈把冒着热气的豆浆倒进碗里。

阿槐的影子在瓷砖上晃了晃，冷意轻轻蹭过我的手背：“你小时候总把热豆浆洒在手上，我看了那么多次，早就记着了。”他的声音里带着点笑意，我忽然发现灶台上的糖罐盖子是开着的——我明明记得昨晚盖紧了，想来是他怕我找糖麻烦，悄悄打开的。

喝到第三口豆浆时，我忽然看见碗底沉着颗小小的玻璃珠，珠身的笑脸还能看清，是从老房子带来的那种。“你怎么把它放进碗里了？”我把玻璃珠捞出来，放在手心，晨光里它泛着淡淡的光，刚好落在阿槐的影子上。他的冷意忽然暖了些，像被晨光晒过的棉花：“想让它也尝尝豆浆的味道，小时候你总说，玻璃珠是你的小玩伴。”

我忍不住笑出声，指尖蹭过玻璃珠的纹路，忽然想起某个周末的清晨。那时我把玻璃珠放在豆浆碗里，说要带它们“坐船”，结果珠子滚到地上，我哭着找了好久，阿槐蹲在我身边，用他透明的手帮我一颗颗捡起来，说“别难过，它们只是在躲猫猫”。如今看着手里的玻璃珠，那些模糊的记忆忽然变得清晰，连他当时说话的语气，都能清楚地回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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