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没有办法吗？（2/2）

“即便被驱赶，也要先弄清楚，他们到底在怕什么。这‘无尽梦海’、‘清晰梦境’、‘有序幻象’……又到底是什么。”

他的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而坚定。风险，往往也意味着更深层的秘密。或许，这驱赶本身，就是一条线索。

接下来的几日，陈林并未因警告而仓促离去，反而变得更加低调。他深居简出，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听涛居”的客房内，仔细研读购买的玉简和海图。小黄也被他严令留在身边，不得随意外出。

随着阅读的深入，他对幻海洲尤其是蜃楼的了解渐渐清晰，也明白了那位巡梦使话语中的严重性。

幻海洲的核心，并非肉眼可见的岛屿和海洋，而是一个被称为“无尽梦海”的奇异维度。它并非完全虚幻，而是现实与意念、记忆与灵气交织形成的特殊层积空间，可以理解为整个大洲的“集体潜意识的灵性之海”。蜃楼作为幻海洲的统治势力，其根基就深深扎在“无尽梦海”之中。他们的幻术，与其说是“制造假象”，不如说是“引导和编织梦境与现实的界限”，从“无尽梦海”中提取“清晰的意象”和“有序的幻力”，构建稳定而强大的法术。

因此，整个幻海洲的生态，无论是修炼体系还是自然现象（如海市蜃楼），都与“无尽梦海”的稳定与纯净息息相关。任何强烈的、混乱的、充满负面执念的意念力量，都可能像污垢一样污染这片“梦海”，轻则导致局部幻象失控、修炼者走火入魔，重则可能引发大规模的“梦魇回流”或“现实扭曲”，后果不堪设想。

而陈林体内的古老煞气，在《蜃影初解》的类比描述中，几乎等同于“高度浓缩的、带有灭绝属性的法则级梦魇脓疮”。它对“无尽梦海”的潜在威胁，就如同将一颗剧毒且不稳定的污染源投入清澈的水源。巡梦使的驱赶，并非针对他个人，而是出于对整个幻海洲生态的防护本能。

“近乎法则层面的污染……承载历史重量和种族疯嚣……”陈林咀嚼着这几个词，心中的疑惑与沉重感不仅没有减轻，反而更深了。这煞气的来历，恐怕比他想象的还要可怕。玄鸦部，究竟是一个怎样的种族，其灭绝留下的残响，竟能对一片大洲的根基构成威胁？

他也明白了，想在幻海洲公开、合法地寻求解决之道，几乎不可能。任何正规的、与蜃楼有关的渠道，恐怕在检测到他体内煞气的瞬间，就会将他拒之门外，甚至可能采取更严厉的措施。

“难道真要就此离开？”陈林看着窗外变幻的蜃楼光影，心有不甘。他隐约觉得，幻海洲，特别是这“无尽梦海”，或许正是理解甚至利用这道煞气的关键。煞气是混乱疯狂的“记忆”，而“无尽梦海”是包容有序的“集体梦境与记忆之海”……两者之间，似乎存在着某种对立又可能转化的微妙关系。

就在他苦苦思索破局之法时，一个意外的机会悄然出现。

这日傍晚，他戴着遮掩气息的斗笠，前往码头区一处相对混乱的黑市区域，试图寻找一些正规店铺没有的、关于偏门煞气处理或隐秘地域的线索。在一家不起眼的、挂着破旧船锚标志的小铺子里，他正翻阅几枚来历不明的残缺玉简，忽然听到旁边两名看似散修的修士压低声音的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