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雨中对话（2/2）

“还是没用心看，魔鬼都藏在细节里。”

田晴突然打断他的话。她从风衣口袋里，掏出激光笔，在潮湿的地面上，投射出新收科技的周线图，这里，红点停在某个，缩量阳线上，才是真正的死亡信号。

钟卫东的瞳孔骤缩。那个微不足道的小阳线，正是张健喊他全仓杀入的日子。雨水在图表上扭曲变形，倒映出他憔悴的面容。

为什么......他的指甲抠进地砖的缝隙中，为什么当时，不直接说破？

“直接说你会信吗，当时那个，趾高气扬的劲呢？”

田晴的伞面突然压低，阴影笼罩了，她半边脸庞：知道鳄鱼为什么，在进食时流泪吗？她的皮鞋尖，轻轻点着地面的水洼，因为猎物挣扎得越厉害，眼泪流得就越多。

一辆救护车呼啸而过，蓝光在伞面上流淌。钟卫东突然发现，田晴的左手在微微发抖，那个疤痕的位置，精确对应着，静脉注射的针孔。

给你两个选择。她抛出一枚327国债纪念币，铜质表面在雨中，嘶嘶作响，A，拿着这枚硬币去澳门，翻本概率21.7%。b......

纪念币落进积水里，钟卫东看到自己，扭曲的倒影，正在咧嘴大笑。

b是什么？他伸手去捞硬币。

田晴的伞尖，突然抵住他的手腕：b是忘掉所有的内幕消息，从零开始学看K线。她的目光穿透过雨幕，就像七年前，某个傻瓜在停尸房，认完尸体，做的第一件事是，就是去图书馆借《证券分析》这本书。

雨声忽然静止。钟卫东的指尖，触到纪念币上，凸起的日期：2016年10月10日。背后的玻璃幕墙上，他的倒影，突然全部跪直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