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出殡（一）（2/2）

“在搜，但找不到这里。”刑天说，“你好好养伤，等你能走了，我们再想办法出城。”

赵老三点点头，又昏睡过去。

第二天，搜查的频率降低了。李大夫从外面带回消息，说小鬼子在西街抓到了几个“可疑分子”，据说是城外游击队的探子，正在严刑拷打。

“估计审不出什么。”李大夫说，“那几个人我认识，就是城里的苦力，平时老实巴交的。小鬼子就是抓人充数，向上头交差。”

刑天心里一沉。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无辜的人要受罪，甚至被杀。但他现在自身难保，救不了他们。

这种无力感让他更加坚定了要组建特种部队的想法。如果有一支精锐的小队，就能在敌后执行营救、刺杀、破坏任务，能救更多的人，杀更多的鬼子。

晚上，刑天在地窖里用炭笔在墙上写写画画。赵老三醒着，靠在墙上看他。

“队长，你在画啥？”

“训练大纲。”刑天头也不抬，“我在想，如果能回根据地，要向首长建议，组建一支特别作战分队。”

“特别作战？像我们这样？”

“比我们更专业。”刑天指着墙上的图，“你看，这是渗透训练，这是狙击训练，这是爆破训练，这是侦察与反侦察...现代战争，尤其是敌后作战，需要的是高素质的专业士兵，不是靠人海战术。”

赵老三虽然听不太懂“现代战争”的意思，但大致明白刑天的想法：“就像古代的精兵？”

“对，精兵。”刑天说，“但不仅仅是武艺高强。要会伪装，会说鬼子话，会看地图，会使用各种武器，会野外生存，会急救...一个人要顶十个人用。”

“那得练多久？”

“至少半年。”刑天说，“而且要从现有部队里挑选最好的苗子，体力、智力、心理素质都要过硬。”

赵老三想了想：“队长，你要是真能练出这样的兵，那可了不得。咱们现在打鬼子，很多时候就是拿命填。要是有这样的精兵，专打鬼子要害，那...”

“那就能少死很多人。”刑天接过话头，“也能更有效率地打击敌人。”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地窖里只有油灯噼啪的声响。

“队长，”赵老三突然说，“你那句‘马踏东京’，是认真的吗？”

刑天转头看他，目光在昏暗的灯光下异常坚定：“你说呢？”

“我信。”赵老三说，“跟着你这几天，我见识了你的本事。你能从南京杀出来，能在阳泉城里耍得鬼子团团转...你说能马踏东京，我就信。”

刑天笑了，拍拍他的肩膀：“好好养伤。等咱们出去了，有的是仗要打。”

第三天凌晨，天还没亮，刑天被一阵急促的敲击声惊醒。

他立刻抓枪起身，贴着地窖壁听。上面传来李大夫压低的声音：“刑队长，快上来，有情况！”

刑天示意赵老三别动，自己轻轻推开地窖盖，爬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