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竹绣同心,针暖山乡(1/2)
盘山公路的最后一道弯刚过,云溪村就裹着竹海的风撞进视野——青竹漫过半山腰,土坯房的烟囱冒着淡蓝炊烟,村口老槐树下,一群孩子举着粗麻小旗蹦跳。旗面上的向日葵用棉线绣的,针脚像刚冒头的竹芽,歪歪扭扭却透着股不服输的劲儿。苏辰趴在车窗上,怀里的楠木木雕小太阳硌了一下,太阳边缘的缠枝纹还留着细木茬,是他连夜用“月芽刨”磨的。
“辰辰哥哥!王爷爷!”李阿婆的孙女小竹跑在最前面,羊角辫系着竹青色丝带,手里攥着半块绣布——竹青丝线刚绣出缠枝纹开头,针脚突然乱了。“奶奶天没亮就坐在绣坊等,说要亲手接你们的针!”孩子们涌上来,小手伸进苏辰口袋,摸到枚温乎的铜顶针——铜面磨出蜜色包浆,边缘沾着松脂香,是他总戴的“稳手神器”;还有人扒着王爷爷的工具箱,盯着“月芽刨”木柄上的“王”字看。驻村书记老周搓着黝黑的手笑:“村里的大黄狗都守了半宿,知道来的是给咱们送希望的人。”
老绣坊的茅草屋顶新换过,阳光从土坯窗棂漏进来,在地上投出竹枝影子。李阿婆坐在藤椅上,蓝布盘扣衫袖口磨出毛边,右手无力搭在膝头,左手却攥着枚银质绣针——针尾刻着极小的“云溪”二字。看见苏辰递来的木雕小太阳,她浑浊的眼睛突然亮了,用左手摩挲着木纹,指腹划过缠枝纹转角,含糊地说:“暖……像当年绣坊的油灯。”
王爷爷蹲下来,把老伴的绣法笔记摊在竹桌上,纸页泛黄却平整,“三绕一藏”的批注旁画着小竹节。李阿婆的手指点着笔记里的合影——二十年前,她和王奶奶并肩站在竹海边,绣绷上是同款缠枝纹。突然,她用左手比出“绕线”的动作,小竹轻声翻译:“奶奶说,缠枝绣要‘线随竹转’,像竹海的风绕着竹子走,不能硬扯。”苏辰立刻打开全息投影仪,玩家做的3d针法模型投在土墙上,李阿婆看了两眼,拉过苏辰的手,把银针刺进他掌心的老顶针——铜温托着银尖,稳得像扎根的竹。
传艺课堂刚开两天,愁云就罩住了云溪村。张姐抱着一堆绣品走进临时办公室,粗麻绣布上的缠枝纹颜色发暗,针脚毛糙。“县城文创店全退了,”她把绣品拍在桌上,“说粗麻不精致,游客不爱买。”老周跟着进来,攥着张皱巴巴的清单:“竹制品厂也愁,编好的竹篮堆成山,比县城超市贵两毛,根本卖不动。”他蹲在门口抽烟,烟蒂扔了一地,“本来想靠这两样给孩子们凑学费,现在……”话没说完,就看见李阿婆扶着墙站在门口,手里的绣针掉在地上——她听见动静过来了。
苏辰的手指摩挲着老顶针,突然蹲在竹制品堆前,拿起空竹篮和半块绣布——竹篮的菱形编纹刚硬,绣布的缠枝纹柔软,叠在一起像竹影落在布上。“有了!”他猛地站起来,铅笔在纹样本上划过,“把缠枝绣绣在竹篮内侧,竹编当骨架,绣品当里子,做‘竹绣收纳篮’!”他指着画稿,“竹篮能装书本、野菜,山里孩子能用;绣品是装饰,城里游客也喜欢。”
“这主意戳中要害!”王爷爷眼睛一亮,拿起竹篾比划,“我改竹编纹路,内侧留平整‘绣底篾’,再把篮柄做成防滑的——山里孩子背着重物也不滑手。”他翻出老伴的笔记,里面夹着竹编盘扣草图,“你奶奶当年就想把竹艺和绣艺绑一起,只是没条件推广。”护城小兵001举着手机跑进来,屏幕上是二十个“竹绣篮优化方案”:“我们提前做了调研,玩家说‘组合文创比单一品类好卖’,这些是大家投票选的方案!”
难题刚有方向,李阿婆那边又出岔子。她试着用左手绣竹篮内侧的缠枝纹,刚绕到第三个转角,手就抖得厉害,丝线缠成乱麻。小竹要帮忙,被她轻轻推开,她盯着自己无力的右手,突然把绣针往竹桌上一放,眼圈红了——这是她病后第一次在孩子面前露怯。苏辰蹲下来,把老顶针从自己手上摘下来,按在李阿婆的左手指腹:“您试试,这是我奶奶的顶针,她术后右手不能动,就是靠它重新握针的。”
王爷爷搬来竹凳坐在旁边,用竹片模拟绣架弧度:“就像刨木头,顺着纹理走才省力。你看这竹编纹路,绣针跟着它转,就像跟着路走。”他把随身的录音笔递过去,里面是王奶奶二十年前的声音:“阿婆,缠枝要绕着竹节转,心稳了,针就稳了,比啥都强。”李阿婆捏着录音笔,指腹摩挲着老顶针,眼泪掉在绣布上,却慢慢抬起左手——银针跟着竹编纹路走,虽慢,针脚却越来越稳,缠枝纹像活过来的竹藤,绕着竹篮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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