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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最终徐选择(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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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皆知有用之用,而莫知无用之用也。”——《庄子·人间世》

当小桃指着自己眼前只有她能看见的、如同彩色丝线般飘浮的“故事脉络”,平静地对艾伦说“爸爸,它们在告诉我该怎么让你高兴”时,艾伦才意识到——孩子的天赋不是礼物,而是一场关于自由与责任的宇宙级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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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桃五岁半·新东京家中·又一个寻常的傍晚

“所以这团粉色的,是妈妈今天想给我烤桃子派但又怕烤焦的担心,”小桃盘腿坐在客厅地毯上,对着空气指指点点,“这条金色的,是凌天叔叔等会儿要带新游戏来找爸爸玩的期待…唔,还有条灰色的,是楼下老爷爷的猫走丢了的难过…”

她说话时,眼睛并没有聚焦在具体物体上,而是凝视着普通人看不见的虚空。在她视野里,每个生命的情感与故事都化作具象的光丝,从他们身上延伸出来,在空气中交织成一张不断流动的、温柔的网。

清寒端着刚烤好的桃子派从厨房出来,闻言手微微一颤,派盘边缘的糖霜簌簌落下几粒。她深吸一口气,把派放在茶几上,蹲到女儿面前,轻声问:“桃桃…你一直都能看见这些吗?”

“嗯,”小桃点头,小手在空中虚抓了一下,“以前看不清,像雾。现在清楚多了。爸爸身上最多——有爱我的金色,有担心我的蓝色,还有…”她歪头,“一条好亮好亮的银色,连到好远好远的地方…在叫‘诗人爷爷’?”

坐在沙发上的艾伦闭上眼,胸口起伏。那条“银色光丝”是他与诗人(宇宙作者)之间若隐若现的联结,是他作为“合着者”的证明。他从未告诉过任何人,包括清寒。

五岁半的孩子却看见了。

“她还看见我的核心协议保密条款了,”月光的声音从家庭机器人(凌天给她做的生日礼物)里传出,带着罕有的无奈,“虽然只是‘有锁链形状的透明线’这种抽象感知,但确实触及了加密层。”

凌天盘腿坐在对面地板上,游戏机搁在一边,表情严肃:“所以咱们闺女的‘润色’能力进阶了?从无意识美化现实,进化成主动读取‘故事底层数据’?”

“恐怕不止,”初觉者的声音通过墙上的扬声器传来(它现在常驻艾伦家的智能家居系统),“根据刚才的同步监测,小桃不仅能读取,还在无意识中进行…‘叙事预演’。”

它投影出一段数据波动图:“当她描述那条走失的猫时,她视野里出现了至少三种‘可能性分支’——猫自己回家、被人收养、永远流浪。而她的注意力停留在‘猫自己回家’这条线上时,那条线的‘亮度’增加了0.3%。”

清寒脸色发白:“她在…影响可能性?”

“是‘微弱加权’,”月光纠正,“就像投票时先举手,会无形中影响他人选择。但对象是客观事件的话…”她顿了顿,“可能会轻微提升某条世界线实现的概率。”

艾伦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庄子·应帝王》里讲,南海之帝儵和北海之帝忽,想给中央之帝浑沌凿七窍,让他像人一样有视听食息。结果‘日凿一窍,七日而浑沌死’。”

他看向女儿天真无邪的侧脸:“桃桃现在就像拿到了凿子。而我们要决定…要不要让她凿开世界的‘七窍’。”

客厅陷入沉默。

只有小桃不明所以地继续“阅读”空气里的故事脉络,偶尔被某条特别有趣的光丝吸引,发出咯咯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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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故事工坊·紧急家长会(扩大版)

这次参会的不只是核心成员,还邀请了各文明的教育专家、伦理学者、以及几位历史上出现过类似“叙事敏感者”的文明遗民代表。

瞬光把自己调成严肃的深蓝色:“数据说话:小桃的叙事感知力每三个月翻一倍,按照这个增速,十岁时她就能看清一个文明的整体命运脉络,十五岁可能具备主动修改中型事件的能力。二十岁…”它顿了顿,“如果她想,或许能重写恒星的生命周期。”

一位硅基教育专家(外形像发光的几何教科书)发出平稳的脉冲:“建议方案:建立定向培养程序。在保障心理健康的前提下,系统化训练能力控制。目标:成为宇宙级‘叙事调解员’,预防文明冲突,优化发展路径。”

“那她的人生呢?”清寒站起来,声音有些发抖,“她的童年呢?她有没有权利…只是当一个在泥坑里跳,会为了一块糖哭,会交普通朋友,会暗恋同桌的普通孩子?”

一位能量生命长者(形态如温和的晨光)缓缓波动:“我族历史上那位‘先知’,三岁被供上神坛,八岁开始为全族预言,十五岁因承受过多命运重量而…消散成光。临终前他说:‘我多想尝一口真实的酸梅。’”

会议室里弥漫开悲伤的共鸣。

猎户座诗派的星语者轻声吟诵:“‘过早摘下的星果,其核必苦’——我们的古老谚语。”

但另一位来自“超效文明”的代表(外形像不断优化的齿轮组)反驳:“天赋即责任。她拥有宇宙级的权能,就该承担宇宙级的义务。‘普通童年’是奢侈,而奢侈往往意味着…浪费天赋。”

“浪费?”艾伦冷笑,“《道德经》说:‘大器晚成。’最大的器物最后完成。让一棵树慢慢长,和急着把它砍下来做栋梁,哪个是‘浪费’?”

争论再次白热化。

支持“培养派”的论点集中在:1.能力不用则废;2.宇宙需要这样的调解者;3.这是进化的必然方向。

支持“保护派”的论点则是:1.自由选择权高于一切;2.过早背负重压会扭曲人格;3.爱她,就该先让她成为“人”,再成为“超人”。

初觉者作为中立调解员,忽然提出一个折中方案:“或许…可以让她自己选择?”

所有人看向它。

“在她能力达到足以理解‘选择意味着什么’的年龄——比如人类文明的十八岁——之前,我们只做最低限度的保护性引导。同时,让她尽可能体验普通生活,积累足够多的‘人的情感’与‘人的选择’。”

它投影出一个时间表:“这期间,我们可以邀请各文明的普通人(屏蔽其叙事光丝)与她互动,让她理解:即使没有这些‘脉络’,生命依然在认真活着、爱着、痛苦着、希望着。”

月光补充:“并在她成年那天,将‘培养’与‘保护’两条路径的完整后果模拟给她看,由她决定。”

会议室安静了。

这个方案…听起来公平。

但清寒轻声问:“如果她选了‘保护’呢?如果她只想当个普通人呢?”

那位超效文明代表冷冷道:“那她与生俱来的天赋,就成了毫无意义的装饰。而对宇宙来说,这或许是…安全漏洞。一个拥有核按钮却不知其用途的孩子,比知道用途的成年人更危险。”

这话像一根冰刺,扎进每个人心里。

是的,即使小桃选择平凡,她的能力依然存在。而能力本身,就会吸引觊觎、恐惧、利用…

“那就教会她如何使用,”艾伦站起身,眼中是父亲独有的决绝,“但核心原则必须是——能力服务于爱,而非爱服务于能力。”

他环视众人:“如果有一天,桃桃要用她的天赋,那只能是因为她想保护什么,而非因为她‘应该’保护什么。”

大祭司缓缓点头:“善。《礼记·学记》云:‘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道。’但琢玉需顺其纹理,教学需因材施教。我们当为她准备所有可能性,但…让玉自己决定想成为什么。”

投票结果出炉。

“保护性引导,成年自决”方案以微弱优势通过。

会议结束前,那位能量生命长者飘到艾伦和清寒面前,轻轻波动:“我族先知消散前最后一句话,我想送给你们的孩子——”

“‘告诉后来的孩子们…世界不需要被看清,只需要被深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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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时光·小桃八岁半

三年里,小桃过着一种奇妙的双重生活。

白天,她是新东京第三小学的普通三年级生。会为数学题皱眉,会和好朋友分享零食,会偷偷给喜欢的男生写不署名的纸条,会因为没选上合唱团主唱哭鼻子。

晚上和周末,她参加工坊特设的“叙事感知理解课”。老师们用最温柔的方式,教她识别不同情感光丝的颜色与质地,教她如何“轻轻放下”那些无意中读取到的他人隐私,教她当看见过于沉重的悲剧脉络时,如何用“妈妈烤的饼干香味”这样的锚点把自己拉回现实。

她学得很快。

快得让人欣慰,也让人心惊。

八岁生日那天,她第一次主动使用能力——不是修改现实,而是“缝合”。

当时凌天和月光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误会冷战(凌天觉得月光太理性,月光觉得凌天太冲动),两人身上的“联结光丝”变得黯淡稀薄。

小桃看见后,没有告诉任何人。她只是每天多抱抱凌天叔叔,多和月光阿姨聊她其实很喜欢的科幻小说。然后悄悄的,用她自己都说不清的方法,像织毛衣那样,把两条快要断开的光丝轻轻编在一起。

一周后,两人和好如初。凌天挠着头说“我也不知道为啥突然觉得那些事不重要了”,月光的数据流里闪过“情感优先级重新校准完成”的日志。

小桃躲在门后偷偷笑。

那晚,她在日记本上画了两条缠在一起的线,旁边用稚嫩的笔迹写着:

“爱像毛线,有时候会松。”

“重新织一下就好。”

艾伦和清寒看到日记,相拥良久。

他们的女儿,正在用孩子的方式,理解并触碰着宇宙最深的奥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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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折点:小桃九岁生日前一周

工坊监测到一股异常的叙事扰动,源头在银河系另一端的“默然星域”——那里是“原初作者”文明残党隐居的地方。三年前那场“桃花与纺锤”的对决后,大部分原初作者选择了融入新时代,但仍有一小部分极端保守派无法接受“故事可以暖昧不清”,一直沉寂至今。

现在,他们似乎…有动作了。

扰动信号很隐晦,但月光分析出关键词:“…净化叙事污染…恢复纯粹悲剧…必要牺牲…”

“他们想干什么?”凌天在紧急会议上拍桌子。

初觉者调出默然星域的深层扫描:“他们在构筑一个庞大的‘悲剧共鸣场’,目标是…小桃。”

全场炸开。

“因为她代表了‘温暖的不确定性’,”算法贤者冰冷地分析,“她是诗人留下的‘防沉迷补丁’,是古典悲剧模板无法兼容的存在。对保守派而言,抹除她,等于抹除宇宙走向‘暖昧结局’的可能性。”

清寒浑身发抖:“他们要…杀了桃桃?”

“比那更糟,”大祭司面色凝重,“他们想‘重塑’她——用悲剧共鸣场覆盖她的意识,把她改造成‘悲剧的注脚’,比如…‘早夭的纯真象征’这类经典角色。”

艾伦一拳砸在桌上,桌上的茶杯跳起一寸高,又稳稳落下——这三年他的情绪控制已经磨练到极致,但此刻,父亲的本能压倒了所有修养。

“启动最高级别防御,”他的声音像是从冰层下传来,“工坊全体,进入战备状态。”

“但还有一个问题,”月光调出数据,“悲剧共鸣场已经启动,它的作用原理是‘诱发目标内心的悲剧种子’。如果小桃内心有哪怕一丝对自身命运的恐惧、对能力的抗拒、或对‘不同’的孤独…共鸣场就会放大它,从内部瓦解她。”

瞬光的光点急闪:“可她才九岁!哪个孩子没有过‘我要是普通孩子就好了’的念头?!”

是啊。

这就是最残酷的地方——要伤害一个心灵,最好的武器,往往是她自己那些微小而真实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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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东京家中·小桃察觉异常的那个下午

放学回家的小桃,一进门就皱起眉头。

“爸爸,”她放下书包,揉着眼睛,“家里…好多灰色的蜘蛛网。”

艾伦心中一紧:“什么样的蜘蛛网?”

“细细的,黏黏的,从天花板垂下来,”小桃比划着,“在说…‘可怜’‘注定’‘来不及了’…好难过。”

悲剧共鸣场的触须,已经渗透到他们家的叙事防护层了。

清寒冲过来抱住女儿:“桃桃不怕,妈妈在。”

小桃却推开她一点,认真地看着父母:“是那些…不喜欢桃桃的人,对吗?”

艾伦和清寒僵住。

他们从未告诉过女儿关于原初作者残党的事,只想保护她的童年远离这些黑暗。

但小桃看见了——看见了父母身上那些极力隐藏的、名为“恐惧”与“愤怒”的黑色光丝。

“桃桃,”艾伦蹲下,握住女儿小小的肩膀,“听着,确实有一些人,他们不喜欢世界有太多颜色,只想要黑白分明的故事。而你的存在…证明了世界是彩色的。所以他们可能会…想让你消失。”

他艰难地说出最后几个字。

小桃安静地听着,然后问:“如果我消失了,世界会变黑白吗?”

“不会,”清寒含泪摇头,“但会少了一种很重要的颜色。”

小桃想了想,忽然说:“那我不想消失。”

她走到客厅中央,抬头看着那些只有她能看见的“灰色蜘蛛网”,伸出小手。

“桃桃!别碰它们!”艾伦想阻止。

但已经晚了。

小桃的指尖触碰到了一条垂下的悲剧脉络。

瞬间,无数冰冷的画面冲进她脑海——

她被改造成哭泣的石像,立在宇宙边缘,铭文写着“此处埋葬着不合时宜的温暖”。

艾伦和清寒在无尽的寻找中白发苍苍,最终相拥冻死在某个荒芜星球。

她还没来得及遇见的朋友们,一个个走向既定的悲剧结局…

九岁孩子的意识,如何承受如此庞大而绝望的“可能性洪水”?

小桃的身体开始摇晃,眼泪大颗大颗滚落,但她没有缩回手。

“桃桃!断开连接!”初觉者在家居系统里急呼。

但小桃咬着嘴唇,倔强地维持着接触。她的小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某种超越年龄的神情——那不是恐惧,而是…理解后的愤怒。

“这些…”她哽咽着说,“都是…坏故事。”

她闭上眼睛。

然后,艾伦和清寒看见了永生难忘的一幕——

从小桃身上,绽放出无数温暖的光丝。不是读取,是主动释放。

那些光丝像藤蔓,像根须,像温柔的血管,沿着悲剧脉络反向蔓延。每触及一处冰冷,就开出细小的花——不是桃花,是各种各样的花:安慰朋友的雏菊,分享糖果的向日葵,清晨醒来看见父母的玫瑰,第一次考满分的百合…

每一个,都是她九年生命里,真实的、微小的、温暖的瞬间。

这些“微小温暖”汇聚成的光流,逆着悲剧的冰冷,一路蔓延,最终——

在虚空中,与远方默然星域的那个悲剧共鸣场,对撞。

没有爆炸。

只有一声遥远的、像是老旧电视机断电的“滋啦”声。

然后,那些灰色蜘蛛网,开始消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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