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7章 只狼(7)(2/2)
二是来自江淮自身,在无数次穿越与战斗中淬炼出的、超越任何单一世界武技的 “生存本能”与“战斗意志”——那千锤百炼的危机预感,那在绝境中寻找唯一生路的决绝,那永不放弃的看守者信念。
这两种“概念”在烙印内被强行碰撞、压缩、再诠释!
没有光芒万丈,没有力量奔涌。只有江淮的瞳孔深处,瞬间掠过一丝极其淡薄、几乎无法察觉的银灰色冷光。
下一刻,他的身体仿佛脱离了某种束缚。面对前后夹击的必死之局,他的反应发生了微妙而致命的变化——
他没有尝试去格挡或闪避任何一道攻击(那已不可能),而是将身体以一种违背常理的角度扭曲,如同折断后又弹起的竹子,险之又险地让楔丸双刃贴着他的肋下和腋窝划过,划破了衣服,却未伤及筋骨!同时,他持刀的右手手腕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翻转,打刀并非格挡,而是用刀镡(护手)部分,如同未卜先知般,精准地“撞”在了长忍刀即将发力的那个薄弱节点上!
“铛!”一声异样的脆响。长忍刀的攻击轨迹被这巧到毫巅的一撞带偏,擦着江淮的耳畔刺空!
这绝非苇名流或任何已知忍术的技巧!这是一种超越了招式、直指“攻击本身”与“生存间隙”的、近乎本能的规则性应对!
两名忍者同时一愣,攻势出现了极其短暂的、不到十分之一秒的凝滞。他们无法理解刚才发生了什么。
而这十分之一秒,对江淮而言,足够了!
他如同压缩到极致的弹簧般猛地弹起,身体尚在半空扭转,打刀已借着旋转之力,划出一道羚羊挂角般的轨迹,不再是劈砍,而是如同精准的手术刀,瞬间掠过了长忍刀忍者的咽喉!
第二名忍者捂着喷血的脖子倒下。
江淮落地,单膝跪地,剧烈喘息,打刀拄地。接连两次极限操作和忍杀,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体力和精神,体内的烙印在爆发了那一下奇异的“规则共鸣”后,也重新归于沉寂,甚至传来一阵深沉的虚弱与空洞感,仿佛被掏空了什么。
现在,只剩下最初的楔丸头目。
那头目没有立刻进攻,他站在原地,幽蓝的楔丸微微低垂,面具下的眼神充满了惊疑与审视。刚才那匪夷所思的闪避与反击,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他的声音更加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那不是苇名的剑术,也不是任何流派的忍法……”
江淮没有回答,也无法回答。他强撑着站起身,打刀指向对方。虽然虚弱,但气势却因连斩两人和刚才那奇迹般的逆转而达到顶峰。
楔丸头目沉默了片刻。任务目标是活捉或带回尸体,但眼前这个“异常”的棘手程度远超预估,两名精锐手下瞬间被杀,自己也可能阴沟翻船。衡量利弊,他缓缓后退,身形逐渐融入傍晚渐浓的阴影之中。
“我们会再见的……‘异常者’。下一次,不会只有三人。”
声音消散,人已无踪。
确认敌人真正退走,江淮紧绷的神经一松,顿时感到天旋地转,眼前发黑。他勉强走到路边一块岩石旁坐下,颤抖着手取出伤药葫芦,将剩余的药液一饮而尽。温暖的药力扩散,暂时压下了伤口的多处疼痛和毒素的麻痹感,但精神的疲惫与体内烙印的虚弱感无法消除。
他检查了一下收获:从两名忍者身上搜到了些药丸和钱袋,以及一枚刻着孤影众标记的铁牌(可能代表身份或用于特定机关)。更重要的是,那把从城下町找到的隐秘钥匙和关于“壶之贵人”、“废弃水井通道”的密信还在。
一场惨胜,暴露了自身特殊之处,引来了更危险的关注,但也验证了体内烙印在绝境中那不可思议的“潜力”。
休息片刻,恢复了些许气力,江淮不敢久留,强撑着向破旧寺院返回。他需要治疗,需要消化这场战斗的收获与警示,更需要与道玄商议——关于孤影众的追查,关于体内烙印的异动,以及……是否要冒险启用那把钥匙,通过隐秘通道,提前踏入风暴的核心:苇名主城。
看守者的苇名之旅,在血与雾中,陡然加速。
(接下来,江淮返回破旧寺院疗伤并告知道玄遭遇。道玄可能会对烙印的异动提供更多解读,并就是否立即使用钥匙潜入主城给出建议。同时,孤影众背后的指使者(会是内府?仙峰寺?还是其他势力?)的阴影开始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