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病床前的坦白（2/2）

“后来那些女孩，”艾薇儿继续说，语气里没有责怪，只有疲倦，“我看了新闻。梅根、杰西卡、布莱克、斯嘉丽、布兰妮……还有泰勒。”

“我和布兰妮以及泰勒没什么。”

“我知道，”艾薇儿说，“所以才烦你。你要是真喜欢她也就算了，可你只是……我不知道，李特，你只是在填时间。”

李特看着自己的手。这么多年，他能在篮球场上预判每一个对手的动作，却总在处理感情时像个瞎子。

“2007年，2009年，2011年，2012年的时候，”艾薇儿忽然说，“你拿到这么多总冠军冠军。我看着电视里的你，心想，这人怎么还是那副德行——赢了球就抿着嘴，像在说‘本来就应该赢’。一点都没变。”

“我那时候……”李特开口，又停住。“我身边太乱了，媒体、球迷、还有那些破事……我不想把你卷进来。”

艾薇儿笑了——这次两边嘴角都动了，虽然左边还是有点慢。“李特，我十六岁就扛着吉他闯了，你觉得我怕‘乱’？”

她抬起右手，食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我怕的是你总觉得我需要被保护。就像现在，你坐在这里满脸‘都是我的错’，其实我只需要你告诉我，你会赢下G6，然后带着戒指回来给我看。”

李特看着她。药效让她的眼神有些涣散，但里面的光没变——还是2004年第一次见面酷酷的女孩。

“我会赢。”他说。

“我知道。”艾薇儿闭上眼睛，“所以现在别废话了，讲点好玩的。李雪说你昨晚在迈阿密更衣室模仿勒布朗赛前撒镁粉，把所有人都逗笑了。”

“她连这个都跟你说？”

“她说你模仿得惟妙惟肖，就是撒完之后打了个喷嚏，镁粉喷了阿泰斯特一脸。”

李特也笑了。他往后靠，开始讲：讲阿泰斯特怎么追着他要纸巾，讲欧文在一边笑得蹲在地上，讲布登霍尔泽憋着笑说“下次别在更衣室玩这个”。讲着讲着，艾薇儿的呼吸渐渐平稳。

他停下来，以为她睡着了。但她轻声说：“继续。”

于是他又讲，讲2004年夺冠后米勒抱着他哭，讲2008年俩人一起去川蜀，奥运会期间两人在后海边上吃糖葫芦；讲2010年他来到克利夫兰，拯救这座城市。

讲到凌晨三点，艾薇儿真的睡着了。李特关掉壁灯，在黑暗里坐了很久。窗外纽约的灯火彻夜不灭，病房里的监护仪发出规律的低鸣。

他想起医生说的话：“赫氏反应是好事，说明治疗在起作用。但过程很难受，需要有人陪着。”

他握住艾薇儿放在被子外的手。那只手很凉，他小心地暖着。

次日下午四点，速贷球馆。

李特做完最后一组拉伸时，欧文走过来：“纽约怎么样？”

“在下雨。”李特说，接过训练师递来的毛巾。

开场跳球前，他看了眼观众席。前排有个小女孩举着牌子，上面画着简陋的77号和冠军奖杯。他朝那边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