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薪火相传:大漠风起香苗壮,少年意气续丝路(1/2)
阿罗憾西域香文化展区的沉香气息还未在盛唐香文化博物馆的廊庑间散尽,苏合香便将一份泛黄的计划书拍在了会议桌上。纸张边缘卷曲,红笔批注的字迹力透纸背,正是阿罗憾弥留之际,攥在掌心不肯松开的西域香文化传承草案。
窗外的秋阳穿过古槐的枝叶,在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极了当年阿罗憾坐在西市香料铺里,给年幼的苏念唐讲丝路故事时,洒在他银白胡须上的阳光。
“阿罗憾先生走前说,香料是活的魂,得有人捧着,才能在丝路上飘千年。”苏合香的目光扫过围坐的团队成员,声音里带着不容动摇的笃定,“我决定启动‘西域香文化青年传承计划’,专资助新疆、甘肃那些守着香料故土,却缺门路、少资源的年轻人。让他们把西域的香魂接过来,传下去。”
苏念唐紧跟着翻开一沓厚厚的合作协议,指尖划过新疆艺术学院、甘肃中医药大学的鲜红印章:“我们已经和两所院校敲定了‘西域香文化’定向培养课程,分香料种植、古法制香、香史研究三个方向。另外,专项奖学金也已到位,学费、材料费全免,还包食宿。”
消息一出,像一阵携着沙枣花香的风,吹遍了西北的戈壁与绿洲。报名表从和田的玫瑰田埂、敦煌的鸣沙山下、喀什的大巴扎里雪片般飞来,每一张纸背后,都藏着一个与香气有关的滚烫梦想。
苏念唐在堆积如山的报名表里,一眼看到了阿依古丽的名字。这个来自和田的维吾尔族姑娘,字写得娟秀,笔触却带着一股子韧劲:“我家三代种玫瑰,奶奶用唐代浸香法做的香膏,能香透冬不拉的琴箱。可奶奶说,这手艺快没人记得了。我想学会怎么把它留下来,让全世界都知道和田玫瑰的香。”
另一张报名表上,退伍军人马建军的字迹刚劲有力。他在报名表里写道,戍边三年,曾在戈壁深处捡到过一枚唐代青瓷香篆,青釉上的缠枝莲纹,让他对着大漠星空,生出了无数关于丝路香驿的遐想:“我想搞懂唐代行军香的配方,说不定能改良出适合高原边防的香药,也算我再为家国守一次疆。”
经过三轮筛选,三十名学员最终脱颖而出。开班那日,博物馆的庭院里摆开了数十种西域香料,和田玫瑰艳若云霞,于阗沙枣花素雅清淡,吐鲁番的葡萄藤带着日晒的甘甜,空气中的芬芳浓得化不开。
苏合香亲自站在香案前授课,她没有照本宣科,而是捧着阿罗憾的《西域香乘》手稿,指尖点着那些墨迹:“你们看,这不是冷冰冰的文字,是阿罗憾先生用脚一步步丈量丝路,用一辈子熬出来的心血。安息香的贸易路线,乳香的炮制火候,都藏着西域的风,长安的月。”
她领着学员们走进阿罗憾的展区,指着那些泛黄的贸易契约、锈迹斑斑的铜砝码,声音低沉:“这些不是文物,是活着的历史。你们要做的,就是让这些历史,在你们手里重新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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