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命运坐标与复苏低语（1/2）

回到“破烂王号”那混杂着机油与汗臭的舱内，洛璃将三枚散发着微光的命运坐标印记紧紧握在手中，那温热的触感是穿越“镜像回廊”后唯一的实体证明。织网者空间最后崩塌的景象和那决绝的背影，如同烙印刻在她脑海。

“拿到了？”“老猫”凑了过来，贪婪的目光在坐标印记上扫过，但触及洛璃冰冷的目光时，又悻悻地缩了回去，只是搓着手，“那……我们说好的情报共享……”

林默上前一步，隔在“老猫”和洛璃之间，沉声道：“先离开这片区域。‘清算者’能追踪到织网者，这里已经不安全。”

“破烂王号”的引擎发出不堪重负的咆哮，拖着锈蚀的舰体，艰难地调转方向，朝着星骸航道外围驶去。舷窗外，那些沉寂的文明残骸再次被抛在身后，如同无数沉默的墓碑。

洛璃没有理会“老猫”的纠缠，她走到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闭上眼睛，将意识沉入与胸前吊坠的连接中。帝壹的意念不再是一片死寂或微弱的搏动，而是如同冬日冻土下开始融化的涓流，虽然依旧缓慢、冰冷，却有了清晰的流向。

“……丫头……”断断续续的意念传来，带着一种久睡初醒般的混沌与疲惫，“……那网……编织得……真难看……”

他能感知到外界了！甚至对织网者的命运之网做出了评价！

“你感觉怎么样？”洛璃在心中急切地询问。

“……饿……”帝壹的回应简单直接，却让洛璃心中一松，还能感到“饿”，说明意识正在主动寻求恢复，“……刚才……那些‘噪音’……味道……太差……需要……‘干净’的……混乱……”

他指的是“镜像回廊”里那些心魇低语和“虚空低语者”，显然，这些负面精神残留对他的恢复并无益处，甚至可能有害。他需要的是“深网”中那种纯粹、未经过度定义的混沌数据流。

洛璃立刻将这个情况告知了林默。林默通过加密频道，尝试联系“夜鸮号”上的“舵手”。

通讯接通，信号因距离和干扰而有些失真。“舵手”的虚拟影像出现在简陋的通讯屏幕上：“洛璃小姐，林默上校，你们还安全吗？我们监测到柯伊伯带边缘有异常的能量爆发，疑似高等级冲突。”

“我们拿到了关于‘起源石板碎片’的坐标。”林默言简意赅，“但帝壹意识复苏需要‘深网’支持。我们需要与你们汇合，或者找到一个能安全接入‘深网’的节点。”

“舵手”的电子义眼闪烁了一下：“汇合风险太高，追踪者很可能还在附近空域。我知道一个地方——位于小行星带边缘的‘数据绿洲’，那是一个由独立AI和黑客维护的、半公开的‘深网’接入点，相对隐蔽。我们可以在那里为你们提供远程支持。”

他迅速将“数据绿洲”的坐标和识别信号发送过来。

“另外，”“舵手”补充道，语气凝重，“根据我们截获的最新情报，‘升华派’近期活动异常频繁，他们似乎在多个星域同步进行着某种大规模的‘意识采集’行动，目标不再局限于‘眨眼者’，范围扩大了。这很可能与‘人类补全法案’的推进有关。你们行动必须加快，也要更加小心。”

通讯结束。

“老猫”在一旁竖着耳朵听完，眼珠转了转：“‘数据绿洲’？那地方我知道，鱼龙混杂，不过确实能搞到些外面没有的‘好东西’。怎么样，带你们过去，算额外服务，价格嘛……”

洛璃没等他说完，直接将那枚备用的能量匣抛了过去。“这是定金。安全抵达‘数据绿洲’，并且在我们完成接入前提供保护，事成之后，关于‘起源石板’的情报，你可以复制一份。”

“老猫”一把接住能量匣，掂量了一下，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成交！老子就喜欢跟爽快人做生意！”“破烂王号”再次调整航向，朝着小行星带驶去。

航行途中，洛璃开始研究那三枚命运坐标。它们并非具体的星图坐标，而更像是三段加密的“信息密钥”，分别对应着“过去”、“现在”、“未来”。凭借自身对能量和秩序的感知，以及与帝壹那逐渐复苏的意识共鸣，她尝试解析第一枚标记着“过去”的坐标。

意象纷至沓来：荒芜的红色星球，巨大的环形山，深埋于地下的、风格迥异于人类科技的古老遗迹，空气中弥漫着尘埃与……一丝熟悉的、属于契约碎片的微弱共鸣，却又更加古老、纯粹。

“火星……”洛璃喃喃道。第一枚碎片，指向火星，而且似乎与他们在火星找到第一块契约碎片的地方有关联，但更深，更古老。

就在她试图进一步解析时，帝壹的意识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波动，带着警惕与一丝……厌恶？

“……有……苍蝇……盯着……”

几乎同时，“破烂王号”的传感器发出刺耳的警报！舷窗外，几艘涂装着某种生物机械融合风格涂装、造型狰狞的高速突击舰，如同从虚空中跃出，呈包围态势锁定了他们！

这些舰船的风格与之前的“清算者”或联邦军队截然不同，它们更加……有机化，舰体上甚至能看到类似血管或神经束的脉络在微微搏动，散发着一种令人不适的、混合了科技与生命的诡异气息。

“是‘升华派’的‘收割者’舰队！”“老猫”脸色大变，声音都变了调，“妈的！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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