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魍魉现身（2/2）

可惜这金光颤巍巍的，照得洞壁上那些扭曲的影子张牙舞爪，反倒更瘆人了。

魍魉就站在十步开外，穿着那身黑得吸光的袍子，脸隐在兜帽的阴影里，只能看见下巴——苍白得像泡了三天福尔马林。

他轻轻“啧”了一声，声音温吞吞的，却让人后脊梁发毛：“不要费什么力气了。”

他抬起手，那手瘦得只剩骨头包层皮，指甲长得打卷，颜色乌黑。

四十九块还阳令从他袖口鱼贯而出，悬在半空，排得整整齐齐。

令牌泛着淡金色的光，但那光死气沉沉，不像法宝，倒像坟头飘的磷火。

“本座请诸位过来，”他慢条斯理地说，每个字都拖着黏腻的尾音，“只为一件事。助我合成还阳令。”

我眼角余光瞥向石柱。

任五六被几道黑气凝成的锁链捆在那儿，头耷拉着，头发散下来盖住了脸。

他还活着——胸口还有微弱的起伏——但也就剩口气了。

“做梦。”我咬着后槽牙挤出两个字。

我手腕一抖，大枪随之出现，身后的法相缓缓现身

魍魉低低地笑了。那笑声像钝刀子刮锅底。

他没看我，只朝着任五六的方向，轻轻挥了挥手。

动作优雅得跟拂尘似的。

“啊——！！！”

任五六的惨叫炸开，尖锐得能刺穿耳膜。

他猛地仰起头，脖子上的青筋暴起像要炸开，眼睛瞪得滚圆，可眼珠子是浑浊的灰白色。

黑烟从他后背的毛孔里钻出来，起初是一缕缕，转眼就汇成一股，浓得像墨汁，笔直地向上蹿。

那烟里裹着东西——细看是无数极细的光点，淡金色，萤火虫似的——正从他身体里被硬生生抽出来。

是生气。是魂魄。是命。

“住手！”我脑子一热，手腕猛抖，大枪“嗡”一声震颤，枪尖绽开一簇金光。

身后法相逐渐凝实，三丈高的虚影持枪而立，与我动作同步，朝着魍魉心口就捅！

这一枪我用了十成力。金光撕裂空气，带出尖啸。

魍魉没躲。

他甚至没抬眼。

枪尖停在他胸前半尺，像是撞上了一堵看不见的、橡皮糖似的墙。

金光拼命往里钻，那堵墙就跟着往里凹，凹到离他胸口只剩三寸，再不能进半分。

魍魉终于抬起脸。兜帽阴影下，两点猩红的光亮起来——是他的眼睛。

他看着我，像看一只炸毛的猫。

“凭你，”他轻轻说，“还伤不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