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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5章 江城卫校(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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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巴车在江城初春的街道上行驶,窗外的景致与潮城截然不同。

潮城是温润的、低伏的,带着水乡特有的柔媚与烟火气;而江城,则是一种硬朗的、粗犷的、属于工业重镇的阔大与繁忙。

街道异常宽阔,双向六车道的大马路,让来自小城的同学们咋舌。

车流如织,更多的是公交车、货车,和小轿车驶过。

路两旁的行道树高大却光秃的,与潮城四季常绿的榕树、木棉形成鲜明对比。

建筑多是五六层、七八层的楼房,也有不少目测一二十层的高楼,还能看到一些正在建设中的更高楼宇的脚手架,直指铅灰色的天空。

詹晓阳侧过头,看向身边的刘小惠。她正专注地看着窗外飞逝的、完全陌生的街景,侧脸在车内昏黄的光线下显得有些紧绷,嘴唇微微抿着。

他轻轻碰了碰她放在膝盖上的手,触感冰凉。

“冷么?”他低声问。

刘小惠回过神,转头看他,点了点头,声音很轻:“有点。不过在车上还好,有暖气。”大巴车的暖气开得不足,但比起外面,总算是个相对密闭的空间。

“那一会儿下车时,你把那件更厚的棉外套穿上,就在你箱子最上面。”詹晓阳嘱咐道。

他知道江城的“春寒”有多厉害,尤其对于刚从岭南来的他们而言,不亚于一场小小的气候袭击。

“嗯。”刘小惠会意地点头,手指无意识地蜷了蜷。碍于车上都是同学老师,她没敢将头靠向他寻求安慰,只是悄悄地将身体坐得更直。

既然没有睡意,两人便继续看着窗外。詹晓阳开始用只有她能听到的音量,低声为她介绍,更像是一种舒缓她紧张情绪的闲聊。

“江城可大了,”他说,目光掠过窗外,“我们现在所在的,应该是昌武区,江城火车站就在这边。我们要去的卫校,在硚口区。从昌武到硚口,坐车都得一个多小时以上。这个距离,差不多相当于从咱们潮城到汕城,甚至更远。”

刘小惠微微张大了眼睛,显然对这个“大”有了更直观却也更令人茫然的认知。

在潮汕,城市与城市、区与区之间的界限是模糊的,水网、田野、村落自然过渡。

而在这里,行政区划的庞大与物理距离的遥远,被这漫长而单调的车程具象化了,让人心生一种渺小感。

詹晓阳继续说着,语气平静,像在讲述一个熟悉又遥远的故事:“江城是九省通衢,长江和汉水在这里交汇,所以码头多,桥梁也多。最有名的应该是长江大桥,‘一桥飞架南北,天堑变通途’,等安顿下来,有机会我带你去看看。还有黄鹤楼,古诗里写的‘昔人已乘黄鹤去’那个……不过现在看到的多半是后来重建的。汉正街,小商品市场,东西多也便宜;归元寺,香火挺旺;还有东湖,挺大的一个湖,夏天可以划船……”

他娓娓道来,有些是前世模糊的记忆碎片,有些是道听途说的江城地标。

刘小惠安静地听着,偶尔“嗯”一声作为回应。

对于他这种似乎无所不知、又能将陌生城市如数家珍般道来的能力,她早已从最初的惊讶变为习惯,甚至成为一种依赖。

在他平稳的叙述里,那座庞大、陌生、冰冷的城市,似乎被勾勒出了一些模糊而亲切的轮廓,削减了几分令人畏惧的陌生感。

大巴车在似乎永无止境的干道上行驶,穿过一个又一个看起来差不多的路口,掠过一片又一片或新或旧的街区。

不少同学在经历了最初的兴奋张望后,也渐渐显露出疲态,有的靠着椅背打盹,有的则茫然地望着窗外相似的景色发呆。

下午三点左右,大巴车的速度明显放缓,并打起了黄色的双闪灯。这个变化让车内昏昏欲睡的气氛为之一振,同学们纷纷伸长脖子朝前挡风玻璃外望去。

“到了吗?是这里吗?”有人小声问。

只见车子拐进一条不那么宽阔的支路,路旁的行道树更加稀疏。又行驶了几百米,右侧出现了一片用低矮围墙圈起来的区域。

车子缓缓靠近围墙的入口,大家看到了入口处的水泥门柱,和门柱上挂着的、已经有些褪色的白底黑字牌子——“江城卫生学校”。

没有气派的大门,没有醒目的校名石刻,只有这两根朴素的门柱和那块简单的牌子,沉默地宣告着目的地的抵达。

大巴车减速,转弯,驶入了校园。几乎是在进入的瞬间,车内的气氛发生了一种微妙的变化。

原本的期待和好奇,像是被针扎了一下的气球,迅速地、无声地瘪了下去。

车子在一处相对开阔的水泥空地上停了下来。引擎熄火,四周骤然安静,只剩下车外呼啸而过的、更加清晰的寒风声。

同学们蜂拥着下车,迫不及待地想踏上实地,驱散旅途的僵直。

然而,当双脚踏上江城卫校的地面,更深的寒意,席卷了大多数人。

首先迎接他们的是江城的寒风。那风不像潮城的海风带着湿气和咸味,而是干冷、锐利,像无数把小刀子,从领口、袖口一切缝隙钻进来,刮在脸上生疼。

刚下车的同学们猝不及防,立刻被吹得缩起了脖子,倒吸凉气,发出“嘶嘶”的声音,身体不由自主地发抖。

但这生理上的寒冷,很快被眼前所见带来的心理落差所覆盖,甚至加剧了。

这就是江城卫校?

映入眼帘的,并不是他们潜意识里期待的、与“大都市”“省城”相匹配的高耸教学楼、优雅的校园环境和整洁的宿舍楼。相反,他们看到的是一片与周围那些六七层居民楼格格不入的、显得有些“落伍”的景象。

正对着停车空地的,是一栋四四方方的、只有四层高的教学楼。灰扑扑的外墙,方正的窗户,样式极其简单,甚至比他们潮城卫校那栋六层的教学楼看起来还要矮小、陈旧。

教学楼的右侧和后侧,是几栋红砖砌成的楼房,砖色暗沉,裸露着砖缝,没有任何外粉刷,是上个时代最常见的苏式或简易建筑风格,在周围那些贴着白色或马赛克瓷砖的居民楼对比下,显得格外突兀和“土气”。

远处,有一个看起来比标准尺寸小不少的泥土足球场,此刻光秃秃的,裸露出大片黄褐色,边缘长着些枯草。

而他们停车位置的旁边,赫然立着三张用水泥直接浇灌而成的乒乓球台,台面粗糙,边角已磨损。

一切,都透着一股属于更早年代的、简朴到近乎简陋的气息。与一路行来所见的江城街景,与同学们想象中的“省城卫校”,形成了刺眼而令人失望的对比。

“沃靠……”汪胖子第一个忍不住,脱口而出,声音在寒风中有点变调,“这……这差距也太大了吧?这地方……怎么像……”他后面的话没说出来,但脸上的表情写满了难以置信和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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