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5章 强者拥有一切！（番外三）（1/2）

半个月后，北庭都护府。

也速该风尘仆仆而来，大步流星地走进大堂。

他没有像赤列都那样跪地求饶，而是按照大宋军礼，单膝跪地，抱拳行礼，动作标准得挑不出一点毛病。

“末将北庭副都护、乞颜部首领也速该，拜见大都护！”

声音洪亮，中气十足。

杨再兴半眯着眼，打量着这个正值壮年的草原枭雄。

“也速该，赤列都说你抢了他的新娘，可有此事？”杨再兴淡淡地问道。

也速该站起身，看都不看旁边瑟瑟发抖的赤列都一眼，坦然道：“回大帅，确有此事。”

“既然承认，该当何罪？”杨再兴的声音冷了几分，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大宋律法，强抢民女者，斩。”

赤列都眼中闪过一丝希冀的光芒。

然而，也速该却笑了。

“大帅，那是大宋境内的律法，可这里是漠北草原。”

也速该挺直了脊梁，侃侃而谈：“在草原上，自古以来的规矩就是，弯刀快的人拥有牛羊，弓箭准的人拥有女人。”

他指着赤列都，满脸的不屑：“这小子在斡难河边遇到我，手里有刀不敢拔，身下有马不敢冲，扔下自己的女人像兔子一样逃跑，大帅，这样的懦夫，配拥有那样美丽的女人吗？”

“长生天将那个女人送到了我的面前，那是对勇者的奖赏，是对懦夫的惩罚！”

“你胡说！”

赤列都气得浑身发抖：“是你人多势众……”

“闭嘴！”

也速该猛地回头，一声暴喝，吓得赤列都一哆嗦：“老子当时只有三十骑，你有一百多人！你自己怂了，怪谁？”

杨再兴看着这一幕，心中暗自点头。

作为一个武将，他骨子里是瞧不起赤列都这种软蛋的。

大宋需要在草原上扶持强者，来压制西边的西辽。

也速该虽然野蛮，但他是一把好刀。

杨再兴沉声道：“你说得虽有几分歪理，但毕竟坏了规矩，若是人人都学你，这草原岂不是乱了套？”

也速该看出了杨再兴眼中的松动。

他上前一步，抛出了最后的杀手锏，从怀里掏出一份礼单，恭敬地呈上，然后低声说道：

“大帅，非是末将不知礼数，实不相瞒，那女子……已经有了身孕。”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赤列都如遭雷击，整个人瘫软在地。

在这种场合说出来，意思很明确：这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甚至快成锅巴了。

也速该继续说道：“按照草原习俗，她既然怀了我的孩子，那就是我乞颜部的人，大帅难道要拆散一对即将为人父母的夫妻，把她送回给这个连自己老婆都护不住的废物吗？”

大堂内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杨再兴的手指在桌案上有节奏地敲击着。

他在权衡。

为了一个懦弱的蔑儿乞部首领，去惩罚一个兵强马壮、且刚刚和克烈部结盟的乞颜部首领，值得吗？

答案显而易见。

大宋的利益，在于稳定，在于利用这些蛮族互相牵制。

“罢了。”

良久，杨再兴长叹一声，挥了挥手。

“也速该。”

“末将在。”

“你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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