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铁幕落下（1/2）

昌明集团被查的消息，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巨石，激起的涟漪迅速扩散至全国各个角落。新闻联播那短短的一分钟，其信息量却足以让所有关注时政和经济的人反复咀嚼。

普通百姓在街头巷尾、茶余饭后热烈议论，惊叹于一个商业巨擘的轰然倒塌，更多的是对中央反腐决心的称快。资本市场上，与昌明集团业务关联密切的上市公司股价应声大跌，投资者恐慌性抛售，监管机构连夜发文稳定市场情绪，强调这是个别案例，旨在净化市场环境。一些曾与昌明集团有过合作、甚至仅仅是业务往来的企业和机构，都开始紧急自查，切割关系，空气中弥漫着山雨欲来的紧张气息。

而在某些更为隐秘的圈子里，恐慌情绪则在无声地蔓延。那些曾收受过昌明集团“特殊公关费”、或在其项目审批中“行过方便”的人，此刻如坐针毡。赵先生及其核心高管的被控制，就像抽走了一直以来支撑着某种利益网络的关键支柱，整个网络都开始变得摇摇欲坠。有人开始疯狂地销毁可能存在的证据，有人四处打探消息试图寻找自保之策，更有甚者，已经开始悄悄准备后路，但很快就发现，海关和边防早已接到指令，布下了天罗地网。

“收网”行动的成功，仅仅是第一步。真正的攻坚，在于后续的审讯和证据固定，在于将这张错综复杂的利益网彻底撕开，让所有蛀虫无所遁形。

首都郊区一处不为人知的办案点，审讯室内灯火通明。李国华亲自坐镇，面对的是昌明集团核心人物赵先生。此时的赵先生，早已褪去了商界领袖的光环，穿着普通的便装，脸色憔悴，但眼神深处仍残留着一丝狡黠与顽固。

“赵先生，到了这里，你应该清楚，没有确凿的证据，我们不会请你来。”李国华声音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财务负责人已经交代，秘密账本我们也已掌握。首都这边，也有官员主动坦白了收受你巨额贿赂的事实。现在，是你自己争取主动的时候。”

赵先生沉默片刻，挤出一丝苦笑：“李组长，商场上的事情，有时候难免有些灰色地带，都是为了企业发展。有些费用支出，可能不太规范，我承认在管理上存在疏忽。但要说违法犯罪，我不敢认同。”

他试图避重就轻，将行贿受贿、侵吞国有资产等重罪轻描淡写成“管理疏忽”和“灰色地带”。

李国华并不动怒，只是示意助手将一摞整理好的材料放在桌上。“疏忽？从你在陕东项目设立十三层空壳公司，到通过虚假合同将数百亿资金转移到境外特定账户；从你向至少七名厅局级以上干部行贿，获取土地、政策、贷款方面的超级利益，到试图通过特殊渠道影响国家产业政策制定……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有预谋、有组织、系统性的犯罪！你管这叫疏忽？”

李国华的声音陡然严厉起来，每一句话都像重锤敲在赵先生的心上。他拿起一份文件，“需要我提醒你，你在香港汇丰银行那个以代持人名义开设的账户里，那笔一点五亿美元的资金来源吗？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你是如何指使手下，利用内幕消息，操纵上市公司股价，非法牟取暴利的吗？”

赵先生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没想到，对方连他在海外最隐秘的账户和操作都掌握得一清二楚。这些证据，显然不仅仅来自于陕东的账本和个别官员的供述。

“你们……你们怎么可能……”他喃喃道，心理防线正在被一点点凿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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