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0章 四象封神（1/2）
万药窟的底层与上方所有区域有着本质不同。当凌云三人穿过最后一道由“万年药髓”凝结的屏障时，眼前的景象已不能用“洞窟”或“地底空间”来形容——这是一个完全独立的小世界。
没有天空，也没有大地，只有无边无际的药性之海。
海水呈现出无法用语言准确描述的“颜色”——它同时具备翠绿的生命力、金黄的药性光辉、紫红的血气潮汐，以及亿万种药材混合后形成的混沌色谱。海水并非液态，而是介于气体、液体与光质之间的“药性本源态”，每一滴海水都蕴含着足以让凡草蜕变成神药的磅礴能量。
药性之海中央，悬浮着一座岛屿。岛屿通体由“药道神晶”构成，这种晶石是药性高度凝结后的产物，表面天然生长着永不凋谢的“道纹花”。岛屿边缘环绕着九条药龙——那是药性之海中自然孕育的“药灵龙脉”，每一条龙脉都对应一种药道分支：炼丹龙、熬药龙、制药龙、种药龙、辨药龙、疗药龙、毒药龙、补药龙、炼体龙。
九条药龙守护着岛屿，它们并非生物，而是药道法则的具现化，任何未经许可靠近者，都会被九种不同属性的药道攻击撕成碎片。
而在岛屿正中央，矗立着一尊巨鼎。
鼎高九丈九尺九寸，通体呈青铜色，但青铜中流淌着七彩的药性光华。鼎身四面铭刻着神农氏尝百草的浮雕，每一幅浮雕都在缓缓“活动”：可以看到神农氏跋山涉水，以身试药，记录药性；可以看到他炼制第一枚丹药时天地异象；可以看到他创立药道，传法万族……
这就是神农殿的镇殿至宝，神界九大造化圣器之一——神农鼎！
但此刻，这尊圣器正被浓郁的混沌气息缠绕。鼎身表面爬满了蛛网般的黑色裂纹，裂纹中不断渗出灰黑色的“混沌药液”，药液滴入下方的药性之海，立刻污染大片海域，将纯净的药性转化为带着疯狂气息的“混沌药性”。鼎口上方，悬浮着一颗直径三丈的混沌药丹，丹药表面有亿万面孔在挣扎嘶吼，那是被炼化的生灵残魂。
更让凌云目光凝重的，是巨鼎旁边，盘坐着的一尊身影。
那是一个枯瘦如柴的老者。老者须发皆白，身穿最朴素的麻衣，双手结着一个古老的药诀印，周身散发着温和而浩瀚的药道气息——那气息纯粹到极致，与周围的混沌污染形成鲜明对比。
老者的胸口，插着七根黑色长钉。长钉上刻满混沌魔文，每时每刻都在抽取老者的生机与药道本源，通过某种邪恶仪式输送给神农鼎，加速鼎的污染。老者的面容因痛苦而扭曲，但他眼中的光芒依旧清明，依旧坚韧。
“神农氏……”青紫轻声低呼。她体内的瑶池血脉与那老者产生微弱共鸣——那是同属六皇层次的存在之间的天然感应。
“不，不是完整的本体。”凌云看穿真相，“这只是一具‘药道化身’，承载了神农氏三成左右的神魂与修为。他的本体……应该还在更深层的‘沉眠之地’。”
药灵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泪流满面：“老祖宗……您……”
似乎是感应到后人的呼唤，老者的眼皮微微颤动，缓缓睁开。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清澈如婴儿，却又深邃如星空，眼中倒映着草木生长、丹药成型、疾病治愈、生命轮回……那是药道的终极体现。
“灵……儿……”老者的声音沙哑干涩，每说一个字都像耗尽全身力气，“还有……瑶池的丫头……以及……元始……行走者……”
他竟然一眼就看穿了凌云的本质！
“老祖宗，我来救您！”药灵儿想冲过去，却被青紫拉住。
“别冲动。”青紫凝重道，“那七根钉子不简单，贸然触碰可能会引发更坏的结果。”
“不错……瑶池丫头……说得对……”神农氏化身艰难说道，“这是‘七绝混沌钉’……心魔族与混沌魔主联手炼制的……禁忌之物……专门用来……禁锢、污染我这样的……造化圣皇……”
他每说几个字就要停顿喘息，显然承受着巨大痛苦：“我的化身……已经被污染六成……若不是你们……来得及时……再有三月……我就会彻底……沦为混沌药奴……到时……神农鼎将完全……落入混沌之手……”
“如何救你？”凌云直接问道。
“两种方法……”神农氏化身眼中闪过希望，“其一……以超越混沌的……本源之力……强行拔除七钉……但风险极大……钉子与我的神魂……已经深度纠缠……强行拔除……我可能魂飞魄散……”
“其二呢？”
“其二……”神农氏化身看向凌云，“元始行走者……你掌控元始……能否……‘重塑’被污染的部分？不是拔除……而是将污染……转化为养分？”
这个思路很奇特。不是净化，不是消灭，而是转化——将混沌污染当做一种特殊的“药材”，以无上药道手段“炼化”为对自身有益的成分。
“系统，分析可行性。”凌云在心中询问。
“分析中……目标为‘药道化身’，核心构成：药道法则70%、生命本源20%、混沌污染10%（正在增长）”
“转化方案：以元始之力为‘炉火’，以造化天图为‘丹方’，以药灵儿通灵药体为‘药引’，进行‘反混沌炼丹’”
“成功率：转化成功概率81.2%；化身崩溃概率18.8%；混沌反噬风险：极高”
“警告：转化过程中，施术者需全程维持元始领域，对抗混沌反噬，消耗巨大”
“建议：先取得神农鼎控制权，以鼎为炉，可提升成功率至92.3%”
凌云将系统分析告知众人。
“那就先夺鼎！”药灵儿急道，“老祖宗，怎么控制神农鼎？”
“鼎灵……已经沉睡……”神农氏化身指向鼎身一处浮雕，“那里……是鼎的核心……‘药心’……需要最纯粹的……药道本源……才能唤醒……灵儿……你的通灵药体……可以尝试……”
药灵儿深吸一口气，走向神农鼎。越是靠近，鼎身散发的混沌压迫感就越强。当她走到鼎前三丈时，空气中已经弥漫着粘稠的混沌药雾，雾中幻化出各种恐怖的药魔幻象，不断冲击她的心神。
“灵儿，用这个。”青紫将造化天图第一部分展开，图中飞出一道青色光罩笼罩药灵儿，“这是西王母的‘万药亲和光环’，应该能削弱混沌对你的排斥。”
果然，光罩加身，混沌药雾的侵袭减弱了大半。药灵儿继续前进，最终将手掌贴在鼎身浮雕上。
她闭上眼，全力运转通灵药体。
通灵药体是神农氏直系血脉中最罕见的体质，能与一切药材、丹药、药性产生共鸣。此刻，药灵儿的意识顺着手掌渗入神农鼎内部，来到一个奇异的空间——
那是鼎内世界。原本这里应该是一片纯净的药性海洋，无数药灵在其中嬉戏，演绎着药道的万千变化。但现在，海洋已经变成灰黑色，药灵们要么被污染成混沌药魔，要么奄奄一息地沉在海底。
而在世界中央，一尊小小的鼎灵蜷缩成一团。那是一个由纯净药性凝聚成的小人儿，此刻身上爬满了黑色丝线，正在沉睡中痛苦皱眉。
“鼎灵前辈！”药灵儿以意识呼唤，“我是神农氏后人药灵儿，来救您了！”
小人儿微微颤动，睁开迷茫的眼睛：“神农……后人……不……快走……我快控制不住了……混沌要……彻底占据我了……”
“我有办法！”药灵儿将通灵药体的本源之力毫无保留地注入，“请前辈配合我，我们一起……净化这片世界！”
通灵药体的本源，是药道中最接近“生命原初”的力量。这股力量注入鼎灵体内，如同干涸大地上降下甘霖。鼎灵精神一振，身上的黑色丝线开始松动。
“好纯净的……药道本源……”鼎灵眼中恢复一丝清明，“孩子……你想怎么做？”
“前辈，请开放鼎内世界的核心权限，让外面的元始行走者进来！”药灵儿快速道，“他有办法从根本上净化混沌！”
鼎灵犹豫了一瞬——开放核心权限意味着将生死完全交予外人。但看着周围不断恶化的混沌污染，它一咬牙：“好！我相信神农氏后人的选择！”
外界，神农鼎突然剧烈震动！
鼎身表面的黑色裂纹中，突然迸发出纯净的翡翠光芒。光芒越来越盛，最终在鼎口上方凝聚成一个旋转的入口漩涡。
“成了！”药灵儿的声音从鼎内传出，“凌前辈，快进来！鼎灵开放了核心权限！”
凌云毫不迟疑，纵身跃入漩涡。青紫则留在外面守护神农氏化身和药灵儿的肉身。
漩涡内部是通往鼎内世界的通道。通道两侧，无数被污染的药材、丹药、药灵张牙舞爪地扑来，但在靠近凌云三尺范围时，就被元始领域自动净化，重新变回纯净的药性粒子。
三息后，凌云抵达鼎内世界核心。
这里是一个直径百丈的圆形平台，平台中央悬浮着虚弱的鼎灵，四周则是疯狂涌动的混沌药浪。药浪中不断凝聚出各种狰狞的混沌药魔，嘶吼着扑向平台。
“元始行走者……”鼎灵虚弱道，“请您……净化这个世界……我……我会全力配合……”
“系统，启动‘元始-药道协同净化协议’。”
“协议启动。检测到鼎内世界污染度：73%；可净化区域：核心平台（直径百丈）；建议：以平台为基点，逐步扩张净化领域……”
凌云盘膝坐下，元始道轮在身后完全显现。这一次，道轮不再是银灰色，而是融入了药道的翡翠色——他在模拟药道法则，以便更好地与神农鼎共鸣。
“以元始为炉，以混沌为材，炼！”
双掌一合，元始领域如潮水般向四周扩散。领域所过之处，混沌药浪如同遇到克星，剧烈沸腾、蒸发，重新化为纯净药性。那些混沌药魔更是凄惨，在领域中连惨叫都发不出就直接消散。
但混沌污染的反击也来得极快。
药性之海深处，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整个鼎内世界都在颤抖！紧接着，海面裂开，一尊高达千丈的混沌药魔皇从中爬出！
这尊药魔皇的模样骇人至极——它有着人类的躯干，但长着九颗头颅：正中是药尘子扭曲的面孔，左右分别是八种不同药材异化成的怪兽头颅。它背上生着三百六十只由药草根须构成的触手，每条触手顶端都裂开一张喷吐毒雾的嘴巴。下半身则完全与药性之海融合，可以调动整个世界的混沌力量。
“又来了……这个月第七次了……”鼎灵声音颤抖，“它是不死不灭的……只要混沌污染还在，它就能无限重生……”
“不死不灭？”凌云起身，直面药魔皇，“那就让我看看，你的‘不死’能承受几次元始净化。”
药魔皇九颗头颅同时发出咆哮，三百六十触手如暴雨般刺来！每一条触手都携带着不同的剧毒药性：有的能腐蚀法则，有的能污染神魂，有的能逆转生机，有的能引爆体内药力……
面对这足以让混元大罗金仙后期都饮恨的恐怖攻击，凌云只做了一个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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