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9章 遗民（2/2）
那不是单纯的力量压迫，而是法则层面的侵蚀。混沌能量试图渗透元始领域，同化凌云的肉身、神魂、乃至存在本身。
“果然厉害……”凌云能感觉到，如果自己只是普通神尊，恐怕撑不过十息就会被同化。
但他不是普通神尊。
“元始——万法归源！”
元始领域开始逆向旋转。领域内的秩序与混沌不再对抗，而是相互融合，形成一种更加本源的力量——那就是“元始之力”，秩序与混沌共同的源头！
元始之力出现的瞬间，周围的混沌风暴突然安静了一瞬。
那些狂暴的混沌能量，在感受到元始之力后，如同孩子见到母亲，变得温顺起来。它们不再攻击凌云，反而主动融入元始领域，增强领域的力量。
“这……”远处观战的混元长老瞳孔骤缩，“他竟然能安抚混沌风暴？！”
其他两位长老也目瞪口呆。混沌风暴是混沌海最危险的天灾之一，历史上从未有人能“安抚”它，只能躲避或硬抗。
可凌云做到了，而且做得如此轻松！
风暴中心，凌云闭上双眼，沉浸在对混沌法则的感悟中。
这里的混沌法则比外界更加原始、更加纯粹。他能“听”到混沌的低语，“看”到混沌的流转，“感”到混沌的脉动。
【混沌法则领悟度：100%→100%（完美）】
【元始之种融合度：96%→97%→98%……】
融合度在飞速提升！
不仅如此，元始之种内部的秩序与混沌开始发生质变。它们不再泾渭分明，而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形成一种完美的动态平衡。平衡的中央，一粒微小的“种子”正在孕育——那是元始的雏形。
一炷香时间很快过去。
当凌云从风暴中走出时，整个人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他的气息更加内敛，但眼神更加深邃，仿佛能看透一切法则的本质。皮肤表面偶尔会闪过银灰色的纹路，那是元始之力的外在表现。
“你……通过了。”混元长老声音复杂，“不，你不是通过，你是……征服了混沌风暴。”
“侥幸而已。”凌云谦虚道。
“不必过谦。”混元长老摇头，“能征服混沌风暴的，古往今来你是第一个。从现在起，你就是混沌遗民的贵客。”
他取出一枚混沌晶石：“这是混沌海地图，记录了遗民探索过的所有区域。红色标记是极度危险区，黄色是危险区，绿色是相对安全区。混沌海眼在这里——”
他指向晶石中央的一个黑色标记：“位于混沌海最深处，要到达那里，必须穿过三层混沌风暴带，还要小心‘混沌吞噬兽’和‘混沌幻境’。我们会派最优秀的向导‘混沌灵’带你们到达第三层风暴带边缘，之后的路……就只能靠你们自己了。”
“多谢。”凌云接过晶石。
“另外……”混元长老犹豫了一下，“关于混沌之心，有一个传说你可能不知道。”
“请讲。”
“混沌之心并非死物，它有自己的意识。”混元长老语出惊人，“那是混沌法则凝聚出的‘混沌之灵’，某种意义上，它就是混沌本身。想要接近混沌之心，必须先得到混沌之灵的认可，否则即使你实力再强，也无法触碰它。”
混沌之灵？这倒是个新情报。
“如何得到它的认可？”
“不知道。”混元长老苦笑，“遗民历史上，从未有人到达过混沌海眼核心，更别说见到混沌之灵了。我们只知道，混沌之灵讨厌一切‘不纯粹’的存在。你的元始之种虽然强大，但融合了秩序与混沌两种力量，在它眼中或许就是‘不纯粹’的。”
这确实是个问题。但凌云没有退缩：“无论如何，我都要试试。”
“祝你好运。”混元长老拍拍手，“混沌灵，出来吧。”
一个娇小的身影从混沌泡中走出。
那是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三四岁的少女，皮肤是淡紫色，眼睛是纯净的银色，长发如混沌能量般流动。她身穿简单的混沌布衣，赤着双脚，整个人散发着一种空灵、纯粹的气息。
“这是混沌灵，遗民中最优秀的向导。”混元长老介绍，“她天生对混沌法则有超强亲和，能在混沌风暴中自由穿梭。由她带路，你们能避开大多数危险。”
混沌灵走到凌云面前，歪着头打量他，然后用清脆的声音说：“你身上的气息……很特别。既像混沌，又不像混沌。你是……元始？”
“你可以这么理解。”凌云微笑。
“有意思。”混沌灵眼中闪过好奇，“我带你们去海眼。但说好了，我只到第三层风暴带边缘，不会进去。”
“好。”
准备工作完成，一行人正式出发，前往混沌海眼。
混沌灵确实是个优秀的向导。她似乎能预知混沌风暴的形成，总是能提前绕开危险区域。遇到避不开的混沌生物，她只需释放一丝纯粹的混沌气息，那些生物就会自动退避。
在她的带领下，众人顺利穿过外层混沌泡区，进入中层混沌漩涡区。
这里的景象更加壮观，也更加危险。
无数巨大的混沌漩涡在虚空中旋转，每个漩涡直径都超过万里，内部是深不见底的黑暗。漩涡之间，混沌能量如同瀑布般倾泻，形成一道道混沌能量流。偶尔有混沌生物在能量流中穿梭，那些生物形态诡异，有的如巨鲸，有的如长蛇，都散发着恐怖的气息。
“这里是‘混沌巨兽’的栖息地。”混沌灵提醒，“它们很少主动攻击，但若被惊扰，会非常麻烦。我们尽量安静通过。”
众人收敛气息，小心翼翼地穿越漩涡区。
三天后，前方出现了第一层混沌风暴带。
那是一条横亘在虚空中的混沌能量墙，墙内是狂暴到极点的混沌风暴，比凌云之前经历的考验风暴强了十倍不止！风暴中甚至能看到实体化的混沌雷霆，每一道都能重创大罗金仙。
“第一层风暴带，需要硬闯。”混沌灵道，“我会在前面开路，你们跟紧我。”
她双手结印，体表浮现一层纯净的混沌之光。那光芒所过之处，狂暴的混沌能量自动分开，形成一条狭窄的通道。
“走！”
众人紧随其后，冲入风暴带。
穿越过程极其艰难。即使有混沌灵开路，依然有不稳定的混沌能量漏进来。哪吒不小心被一道混沌雷霆擦中，整条手臂瞬间麻痹，幸好凌云及时用元始之力驱散了混沌侵蚀。
半个时辰后，终于穿过第一层风暴带。
前方是短暂的平静区域，但众人还没来得及喘口气，混沌灵突然脸色一变：“不好！有东西在靠近……是‘混沌吞噬兽’！快躲起来！”
她挥手打开一个临时的混沌泡，将众人拉入其中。
透过混沌泡的透明壁障，众人看到一头难以形容的巨兽从虚空中游过。
那巨兽没有固定形态，时而化作一团黑暗，时而化作无数触手，时而又化作一张巨口。它所过之处，连混沌能量都被吞噬，留下一片虚无地带。
“混沌吞噬兽……混沌海最危险的生物之一。”混沌灵声音发颤，“它没有理智，只有吞噬本能。若被它盯上，就算是混元金仙也难逃一劫。”
众人屏息凝神，直到巨兽远去，才松了口气。
“接下来还有两层风暴带，路上可能还会遇到其他危险。”混沌灵神色凝重，“你们确定要继续吗？”
“继续。”凌云毫不犹豫。
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没有回头的道理。
百年之约，还剩八十六年。
混沌海眼，就在前方。
最终的秘密，即将揭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