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2/2）
“这家伙怎么也来了这里？”
“红薯带我们走的方向，一定是陆尘所在的地方，现在遇到他们，不用想也知道，他们的目的恐怕和我们一样！”
昙神心里暗想，
眼中闪过一丝敌意。
没错，
刚才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和他们有过冲突的徐柿子。
徐柿子身边，
依然站着那个独臂老人。
老剑神也瞥了昙神他们一眼，但没多理会。
之前西域这帮人看在红薯的面子上没再动手，现在也不会当着红薯的面再起冲突。
所以，
老剑神没把昙神放在心上。
红薯看到徐柿子的那一刻，也不由一愣。
她明明已经吩咐过，
让人把徐柿子带到别的院子去。
可以说，
此刻的红薯还不知道该怎么向徐柿子解释，
如今她已经不单单是北凉王府的人，
更是魔刀之主陆尘的女人。
红薯心中更渴望成为陆尘的女人，而非北凉的死士。
只是，北凉王府对她有恩，徐柿子待她也不薄。即便身份是丫鬟，当初在北凉王府时，红薯想做什么都能自己做主，挂着丫鬟的名，却不必做丫鬟的活。
后来到了敦煌城，姑姑多次说她被北凉王府迷了心窍，红薯也只一笑置之。那时她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
前任敦煌城主并不知道红薯死士的身份，否则也不会让她继承城主之位。若知道自己辛苦积攒的财产，转眼落入北凉手中，她怎能甘心？
对于北凉王人屠，她的心情复杂。并非对人屠有什么情感，而是感念当年他们夫妇救了自己。然而多年探查下来，她发现北莽女帝与北凉王人屠之间，有着纠缠不清的关系。一个是仇人，一个是半个恩人，可似乎都不是善类。
所以她绝不愿敦煌城落入这两人任何一方手中。临终前，她嘱咐红薯：若真守不住，宁可毁了它，也绝不能让它完好地落到北莽女帝或北凉王人屠手里。
因为姑姑这句话，红薯深知敦煌城对姑姑的重要。她不忍看它轻易被毁，却也不愿违背姑姑遗愿。
几经思量，红薯原本偏向北凉的心，已在不知不觉中被前敦煌城主改变，只是她自己未曾察觉。
这一点，陆尘反倒看得清楚。若红薯仍一心向着北凉，便不会将自己献给他。她不会不知道，自己的清白对徐柿子而言，比敦煌城更珍贵。徐柿子绝不会同意她以献身换取敦煌城平安。
可红薯还是这么做了——她献身陆尘，换来他的相助，也让敦煌城有了依靠。
陆尘的存在，使得北莽与北凉皆无法染指敦煌城。
因此，红薯的献身，最终只成全了她自己。
毕竟，她仍是敦煌城的城主。
“红薯，你来得正好，方才为何不说青鸟已来投奔你？”
“你有所不知，先前我与青鸟同行，途中遭遇一名强者，我们被打散了。”
“害我担心许久……”
徐柿子见红薯到来，当即开口，却未提及青鸟曾为救他而甘愿牺牲自己。
闻言，青鸟嘴角浮现一抹诡异的笑意。
此刻她才明白，自己当初的牺牲何其可笑。
那份牺牲虽是她自己的选择，却未料到徐柿子竟只字不提。
若非当时陆尘出手相救，青鸟的壮烈牺牲只怕毫无意义。
青鸟默然不语，只是淡淡看了徐柿子一眼，神情平静。
过往种种，于她已如云烟。
昔日她以为能留在北凉王府是幸事，即便人屠命她做徐柿子的死士，她也心甘情愿，毫无怨言，并将护徐柿子周全视为使命。
正因如此，面对高树露时，她毫无畏惧。
同时，青鸟也瞥了一眼老剑神。
方才老剑神的爆发，她看在眼里，知他当时本可对付高树露，却未出手，宁可见她牺牲。
她明白老剑神实力衰退，不出手或另有隐情，她并不在意——她本也不值得对方耗命相救。
但知晓老剑神身怀实力却选择旁观，心中仍不免泛起一丝寒意。
她并不怨恨这些人，一切皆是自己的选择。
只是此刻，终究有些心凉。
“幸好，后来我遇见了陆大哥……”青鸟心中 ** 。
青鸟的目光投来。
老剑神下意识避开了对视。
他到底不像徐柿子那般迟钝。
尽管青鸟眼中并无恨意，也无怨怼。
但她望过来的眼神里，带着不解。
老剑神读懂了。
又想到方才自己展露的修为，他明白青鸟在困惑——为何当时他分明有实力，却不出手，反而借他们拖延时间，自己带徐柿子离开。
老剑神唇动了动，欲言。
却见青鸟已转身离去。
他一时语塞，终究未发一言。
其实，面对高树露时，他原是要出手的。
但未及动作，便莫名感到一股危机。
那危机并非来自高树露。
老剑神顿时警觉，此地尚有他人，且是能令他感到威胁的高手。
若那人真与高树露相识，他不仅保不住徐柿子，自身亦难保性命。
权衡之下，他只得带徐柿子先走。
自然，他也清楚，留下的青鸟等人，必将九死一生。
望着青鸟离去的身影，老剑神面露愧疚。
此刻他已明白，自己先前判断有误。
那在高树露附近令他感到危机的神秘人，并非与高树露一路。
青鸟虽未言语，但老剑神行走江湖多年，也能推测得出——她能自高树露手中生还，定是有人出手相救。
而当时有能力与高树露抗衡的，也只有那个令他感到危险的人。
如今青鸟对他与徐柿子默然不语，他也知道，是他们抛弃了她。
“唉……”
“小姑娘有些情绪，也是应当的。”
老剑神轻叹一声。
至于如何向青鸟解释，他倒觉得不必由他来做。
他甚至觉得，青鸟此刻的冷淡，或许是做给徐柿子看的。
年轻人的事，他也不想多掺和。
收回目光，他看向昙神，见对方仍对自己怒目而视。
老剑神只觉无奈。
对这西域之人，他自是不以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