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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Y-7:琉璃之泪与龙星暗淡(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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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的时间,在琉璃市这个仿佛被时光遗忘的海角,如同指间流沙,悄然而逝。

每一天,都浸染着海盐的气息、阳光的温度,和汐那永远清亮、如同潮汐般永不停歇的笑语。

每一天,亚玄都清晰地感受到内心那坚不可摧的冰墙,正在以一种他无法控制、甚至不愿阻止的速度,融化,崩塌。

后悔。

这个陌生的词汇,开始频繁地、如同幽灵般萦绕在亚玄的心头,尤其是在那些与汐并肩看日出、教她辨识古代潮汐图纹、或是仅仅坐在屋檐下听她哼唱古老琉璃民谣的静谧时刻。

他后悔加入银河队。

这个念头一旦滋生,便如同藤蔓般疯狂蔓延。

如果没有在熔钢山那次力量突破后,被岁星招揽;

如果没有贪图那庞大便捷的情报网络和资源渠道;

如果没有将“高效获取力量与真相”置于一切之上……

那么此刻,他或许可以只是“亚玄”,一个有些孤僻但知识渊博、力量不俗的旅人,一个被汐和她爷爷救起的伤患。

他可以留下来。

不是几天,几周,而是像汐曾经无意间说笑时提过的“三年,五年,或者更久”。

他可以在这里养伤,研究附近可能存在的古代海民遗迹,陪着汐探索琉璃市的每一个角落,看着她成长,或许……可以真正拥有这份让他冰封之心解冻的温暖与平静。

琉璃市的生活简单而充实。

汐的爷爷,那位沉默寡言却睿智通透的老者,似乎默许了孙女与这位来历神秘、力量强大的年轻人日益亲近的关系。

他会在亚玄尝试用理论知识解释某些捕鱼技巧时,投来赞许的一瞥;

会在汐缠着亚玄讲古代传说时,坐在门口静静地修补渔网,嘴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这个家,给予亚玄的,是一种久违的、近乎“家”的包容与安宁。

而汐……

亚玄的目光,总会不自觉地追随着那个如同海中精灵般的身影。

她的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纯粹得令人心颤。

她会因为发现一颗特别圆润的珍珠而欢呼雀跃一整天;

会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担心海边的刺龙王们而蹙眉;

会在听他讲述神奥天冠山雪景时,眼中露出向往的光芒;

会在练习古老祭祀舞蹈不小心绊倒时,羞红了脸却依然笑得没心没肺。

她就像这片大海,时而温柔宁静,时而活泼跃动,永远清澈,永远充满生命力。

在与她相处的点滴中,亚玄发现,自己身上那些因追寻黑暗秘密和血腥战斗而磨砺出的棱角,正在被悄然抚平。

最显着的变化,是他的眼睛。

自从在切锋冻原融合龙石板碎片、觉醒“龙心”之后,他那双因变异而呈现金色竖瞳的眼睛,就成为了他冰冷、威严、非人感的标志,也是他内心时刻处于“战斗与警惕”状态的映射。

即使刻意收敛,那份属于顶级掠食者的锐利也难以完全隐藏。

但在琉璃市,在汐的身边,这份锐利却在不知不觉中消退了。

最初只是在她靠近、用那双清澈的海蓝色眼眸好奇地凝视他时,他会下意识地柔和了眼神。

渐渐地,当他和她一起坐在海滩上,看着落日将海面染成金红;

当她笨拙地尝试用他教的方法处理伤口,却弄得一团糟时,他眼中会闪过无奈却真实的笑意;

当她因为他的某个小发现而由衷赞叹,眼中满是崇拜的星光时,他会感到一种陌生的、微醺般的满足。

不知从哪一天起,亚玄发现,自己那双标志性的金色竖瞳,在大部分时间里,竟然恢复成了原本的、深邃的墨黑色。

只有在情绪剧烈波动、或者下意识调动龙心力量时,才会重新显现那非人的金色与竖瞳形态。

这变化悄无声息,却意义非凡。

它意味着,他内心那根时刻紧绷的弦,在这片海滨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

意味着“亚玄”这个人性的部分,正在从“龙星”这个被力量与黑暗浸染的身份中复苏;

更意味着,汐的存在,像一道最温暖纯净的光,照亮并滋养了他灵魂中那些被遗忘的、属于“人”的柔软角落。

他会为她留心潮汐时间,提醒她哪些海域近期有强流;

会不动声色地将她喜欢吃的树果放在她常坐的地方;

会在她兴致勃勃讲述琐事时,放下手中的古籍或能量分析仪,认真倾听;

会在海风凛冽的夜晚,默默将窗户关小一些。

而汐,也以她毫无保留的热情回应着。

她会特意留下最新鲜的渔获给他;

会笨拙地学习他偶尔提及的、来自其他地区的料理;

会在他沉浸于研究时,安静地在一旁看书或编织,不去打扰;

会在他因为体内能量残留的隐痛而微微蹙眉时,立刻递上爷爷特调的、带着清甜海藻香的药茶。

一种无需言明、却日益深厚的默契与情愫,在两人之间静静流淌。

它弥漫在海风里,交织在目光中,沉淀在每一次不经意的触碰和心照不宣的微笑里。

亚玄贪婪地享受着这一切。

这是他自父母离世后,再也未曾奢求过的宁静与温暖。

他甚至短暂地、近乎自欺欺人地,试图忘记银河队的存在,忘记自己体内尚未平息的力量冲突,忘记那些散落世界各地、等待他收集的石板碎片,以及那最终指向父亲死亡与“平衡之影”的沉重真相。

但他知道,这只是幻梦。

身为银河队干部(即使内心已生去意),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个组织的可怕。

岁星的招揽看似宽松,但那建立在“价值”与“可控”的基础上。

他享受了组织的情报和资源,完成了高难度任务,赢得了地位和自由——但这自由是有边界的,是建立在持续贡献和“在需要时能被找到”的前提下的。

长时间失联,尤其是像他这样掌握着部分组织秘密、实力不俗的核心战力,绝不会被轻易放过。

银河队的情报网络无孔不入,追踪手段层出不穷。

岁星或许会容忍他因“探索危险遗迹”而延长任务时间,但绝不会允许他彻底消失。

更让他心底发寒的是,一旦银河队决定寻找他,追踪的触角很可能会伸向琉璃市,伸向他最后出现过的这片海域。

届时,汐和她的爷爷,这两个给予他温暖和救赎的普通人,很可能会因为他而卷入危险。

银河队的手段,他再清楚不过——利用、胁迫、甚至清除“障碍”,对他们而言是家常便饭。

他不能连累他们。

这个认知像冰冷的匕首,一次次刺穿他试图沉浸其中的温柔幻梦。

每当他看到汐毫无阴霾的笑脸,听到她规划着“明天我们去更远的灯塔那边看看吧”时,这股寒意就会从心底升起,混合着深深的无力与悔恨。

如果……如果他不是“龙星”,如果他从未踏入那片黑暗……

然而,没有如果。

两个月,是他能为自己偷得的、最奢侈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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