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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Q-2:右眼献给奇迹的祭品(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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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站起身,鼓掌。缓慢的、带着嘲讽意味的掌声。

“精彩的意外,”他大声说,声音在寂静的帐篷里清晰可闻,“比剧本有趣多了。你说呢,西尔弗厅长?”

西尔弗厅长没有回应,但脸色难看。

他抱起儿子,转身离开特等席。助理们慌忙跟上。

其他观众见状,也纷纷起身离场。

几分钟内,帐篷空了一半。

男人走下观众席,来到舞台前。人造细胞卵漂浮在他身边,手指般的附属器官悠闲摆动。

“自我介绍一下,”男人说,仰头看着跪在舞台上的奇卡斯,“我叫莱纳,超能力系训练家,金黄市超能道馆的预备馆主。我讨厌低级的幽灵把戏污染这座城市。”

他跳上舞台,走到奇卡斯面前,蹲下身。

“小丑就该待在马戏团,表演些无害的把戏。用幽灵能量制造恐慌?误导市民对超自然现象的认知?”莱纳摇头,“这是对超能力艺术的亵渎。超能力是精确的科学,是心灵的升华,不是你们这种...恐怖秀。”

他伸出手,捏住奇卡斯的下巴,强迫他抬头。

奇卡斯的右眼直视着莱纳,左眼被散乱的头发遮住。

“眼神里还有不服?”莱纳笑了,“很好。那我给你一个教训,让你记住今天——”

话没说完,安德尔冲了过来。

“够了!”安德尔的声音冰冷,“在我的场地攻击我的演员?莱纳,就算你是道馆预备馆主,这也越界了。”

莱纳松开手,站起身,整理西装袖口:“越界?我在维护金黄市的‘精神清洁’。你们用幽灵能量刺激观众情绪,制造集体恐慌——这本身就违反了宝可梦联盟的精神安全条例。要我向联盟报告吗,安德尔先生?”

安德尔脸色波动了一下。他显然知道莱纳说的是事实——情绪放大器的确游走在灰色地带。

“今晚的事是个意外,”安德尔压着怒火,“你的损失我会赔偿。现在,请你离开。”

莱纳耸耸肩:“赔偿?可以。我不要钱。”他指向奇卡斯,“我要他的一只眼睛。”

空气凝固了。

“你说什么?”安德尔一字一句地问。

“表演失败总要有人负责,”莱纳语气轻松,“既然这位小丑的右眼刚才用那种眼神看我,那就把它作为赔偿吧。

当然,不是真的挖出来——那太野蛮了。

人造细胞卵会进行精确的‘神经阻断’,让那只眼睛永久失明。

无痛,高效,而且...”他微笑,“有教育意义。”

安德尔正要说什么,奇卡斯突然开口了。

“可以。”

声音平静,没有颤抖。

莱纳挑眉:“哦?”

“我的右眼,换你今晚离开,并且不再追究。”奇卡斯慢慢站起来,长袍破败,脸上妆容花乱,但背挺得笔直,“安德尔先生不必赔偿其他。”

安德尔想说什么,但奇卡斯看了他一眼——那眼神让安德尔沉默了。

那是认命的眼神,但认命深处,有某种冰冷坚硬的东西在燃烧。

莱纳打量着奇卡斯,几秒后,笑了:“有趣。你比看起来有骨气。”他弹了个响指,“人造细胞卵。”

人造细胞卵飘上前,五根手指般的器官对准奇卡斯的右眼,开始闪烁蓝光。

“过程大约十秒,”莱纳说,“不会痛,只是会感觉视野的一部分突然消失。建议你闭上左眼,体验更深刻。”

奇卡斯没有闭眼。他盯着莱纳,右眼一眨不眨。

超能力能量包裹了他的右眼。

确实不痛,只有一种奇异的麻木感,仿佛那个部位正在从“存在”中被剥离。

视野开始变化:右眼看到的景象逐渐褪色,从彩色变成黑白,从清晰变成模糊,最后变成彻底的黑暗。

不是闭眼的黑暗,而是“无”的黑暗。那里没有光,没有形状,只有虚空。

十秒后,莱纳示意人造细胞卵停下。

“完成了,”他说,“视神经永久阻断,视网膜功能性坏死。现代医学无法修复——当然,以马戏团的财力,恐怕也负担不起尝试的费用。”

他走到奇卡斯面前,伸手在奇卡斯右眼前挥了挥。奇卡斯没有任何反应。

“记住这个教训,”莱纳低声说,只有奇卡斯能听到,“弱者没有选择的权力,但有承受的‘荣幸’。你的荣幸,就是成为我今晚娱乐的一部分。”

他转身离开舞台,人造细胞卵跟在身后。走到帐篷口时,他回头看了一眼,对安德尔说:“表演很精彩,安德尔先生。期待下次合作——如果还有下次的话。”

帐篷帘落下,莱纳离开了。

舞台上只剩下安德尔和奇卡斯。观众席空无一人,工作人员躲在阴影里不敢出来。

聚光灯还亮着,照着满地的狼藉和跪在中央的独眼小丑。

安德尔走到奇卡斯面前,沉默良久。

“你可以拒绝,”最后他说,“我能处理。”

“怎么处理?”奇卡斯问,声音依然平静,“用你的‘真正魔术’杀了他?然后被联盟通缉?马戏团解散,所有人流落街头?”

安德尔没有说话。

“一只眼睛换生存,”奇卡斯说,抬起手,触碰右眼眼眶。那里没有伤口,没有血迹,只是...空洞。“很划算的交易。”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精灵球——怨影娃娃的球。

球壳冰凉,没有震动,里面的宝可梦显然处于深度昏迷的重伤状态。

“它需要治疗。”奇卡斯说。

安德尔点头:“我会安排。最好的幽灵系伤药,从黑市买。”

奇卡斯把精灵球小心地放进怀里,贴紧胸口。然后他抬头,用仅剩的左眼看着安德尔:“你说过,这次表演成功,就教我真正的魔术。”

安德尔笑道:“表演失败了。”

“但代价我付了,”奇卡斯说,“一只眼睛的学费,够吗?”

两人对视。

在惨白的舞台灯光下,独眼男孩和燕尾服男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在空旷的帐篷地面上交错。

许久,安德尔点头。

“够,”他说,“从明天开始,我教你真正的魔术——不是舞台把戏,是能够杀死人、控制人、改变现实的‘力量’。你要学吗?”

奇卡斯的左眼在阴影中闪烁。那只眼睛里,曾经的恐惧、迷茫、认命,都被一种新的情绪取代:冰冷的、纯粹的、燃烧的憎恨。

“要,”他说,“我要学一切能让我不再失去的东西。”

安德尔笑了,这次是真的笑容,带着某种扭曲的欣慰。

“好。那么首先,你要学会的第一课是:疼痛不是敌人,是导师。你失去的眼睛,就是你最好的老师。每当你看世界只能看到一半,你就要记住——另一半黑暗里,藏着你要找的所有答案。”

他伸出手,按在奇卡斯肩上。

“欢迎来到真实的世界,奇卡斯。这里没有奇迹,只有代价和复仇。”

那天晚上,奇卡斯没有回训练场角落的床位。

安德尔给了他一个单独的房间,很小,但有锁。

奇卡斯把怨影娃娃的精灵球放在枕边,自己坐在唯一的椅子上,面对着墙上的裂痕。

右眼的黑暗是绝对的。

他尝试用左眼转动去“看”右边,但那里只有虚无。

他闭上左眼,就陷入彻底的黑。

他睁开左眼,世界变成了一半的画卷——右边永远是缺失的。

他想起了莱纳的脸。

那张精致的、嘲讽的、居高临下的脸。

他想起了人造细胞卵漂浮的样子,想起了那十秒钟视野被剥离的感觉。

不痛,但比疼痛更深刻。

他拿出藏在衣服内衬的小镜子,举到面前。

镜中的男孩脸色苍白,右眼瞳孔扩散,对光无反应,像一颗浑浊的玻璃珠。

小丑妆花了,黑色的泪痕从那只死去的眼睛下方延伸,仿佛真的在哭泣。

奇卡斯用手指抹掉泪痕,但抹不掉眼睛的死亡。

他把镜子扣在桌上,从怀里拿出怨影娃娃的精灵球。

球体依然冰凉,但透过外壳,他能隐约感受到内部微弱的能量脉动——怨影娃娃还活着,在沉睡,在恢复。

“补丁,”他低声说,把球贴在前额,“我们要变强。强到没有人能再夺走我们的任何东西。”

球体没有回应,但奇卡斯想象着怨影娃娃在听到——想象着那些粗糙的缝线,歪斜的纽扣眼睛,撕裂的拉链嘴巴。

他们都被破坏了,都被留下了永久的伤痕。

但还活着。

只要活着,就有复仇的可能。

窗外,金黄市的霓虹依然闪烁。

这座城市有光鲜的街道和阴暗的角落,有西装革履的上流人士和破败马戏团里的小丑,有优雅的超能力训练家和藏在影子里的幽灵宝可梦。

而在某个狭窄房间的黑暗中,一个八岁男孩用仅剩的左眼凝视着虚空,右眼的黑暗里开始孕育某种冰冷的东西。

那东西还没有名字,但它会生长,会蔓延,会在未来的某一天,从阴影中伸出手,讨回今晚的债。

舞台的帷幕暂时落下,但真正的表演——残酷的、黑暗的、以眼还眼的表演——才刚刚写好第一行剧本。

在寂静的房间里,奇卡斯闭上左眼,让自己完全沉浸在右眼的黑暗中。

那里没有光,没有希望,只有一片肥沃的土壤,适合种植仇恨的种子。

他笑了。没有声音,但嘴角的弧度在黑暗中清晰。

那只死去的眼睛,从此成为了他永不闭上的第三只眼——永远注视着黑暗,永远铭记着仇恨,永远凝视着未来复仇的道路。

而枕边的精灵球,在深夜里,极其轻微地震动了一下,仿佛在睡梦中回应着主人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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