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迟来的代价（1/2）

御神言瘫坐在湿漉漉的巷口，指尖还残留着悲叹之种的阴冷触感，他望着早乙女结衣那抹红白色的身影，嘴唇哆嗦着，喃喃自语的声音破碎得不成样子：“为什么……为什么我之前没有注意到？那些疲惫，那些躲闪，明明都是征兆……我为什么没有提前预防这种事情发生？”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碎，血沫漫过喉咙，带着铁锈般的腥气。

他太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

早乙女结衣的灵魂宝石，早已被战斗的污秽浸透，那抹曾经剔透的红色，如今只剩下黯淡的灰败。用不了多久，那颗宝石就会彻底被黑暗吞噬，而她，会化作那个他亲手刺穿胸膛的、流着泪的人偶魔女。

御神言缓缓闭上眼，眼底是一片死寂的灰。

自责的浪潮几乎要将他溺毙，而巷口的尽头，早乙女结衣已经拖着踉跄的脚步，解决了那只不知从何而来的魔女。

黑色的光屑飘散在空中，这一次没有悲叹之种掉落。

而早乙女结衣掌心里的灵魂宝石，已经彻底失去了光泽，裂纹如同蛛网般蔓延开来，抵达了崩溃的极限。

她扶着冰冷的墙壁，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单薄的肩膀剧烈地颤抖着，才勉强没有倒下。巫女服的裙摆沾满了泥水，原本精致的蝴蝶结也歪歪斜斜，狼狈得让人心碎。

御神言终于回过神来，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又像是突然被注入了一股疯狂的力量。他踉跄着冲过去，一把扶住早乙女结衣摇摇欲坠的身体，声音里的颤抖连他自己都无法控制：“结衣……结衣你怎么样？”

早乙女结衣抬起头，看清来人的瞬间，那双黯淡的眼眸里，先是闪过一丝极致的震惊，随即，化作了一片释然的温柔。她抬起手，指尖冰凉地拂过御神言的脸颊，声音轻得像是一阵风：“抱歉啊，小言……之后，可能没有办法陪你一起，拯救世界了。”

“不对！”御神言猛地摇头，滚烫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滚落，砸在早乙女结衣的手背上，“为什么会这样？你不该是这样的！你应该平平凡凡地长大，平平凡凡地度过这一生，和我一起吃草莓大福，一起逛游乐园……你不该踏入这个地狱的！”

早乙女结衣轻轻擦掉他的眼泪，指尖的温度烫得惊人，她的笑容里带着一丝苦涩，又带着一丝解脱：“什么都不知道……真的真的，非常痛苦啊。”

话音落下的瞬间，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响起。

早乙女结衣掌心的灵魂宝石，彻底崩裂成了碎片。

大量漆黑的污秽如同潮水般扩散开来，阴冷的气息瞬间笼罩了整条小巷，扭曲的光影在空气中浮现，魔女结界正在疯狂地生成。

御神言看着那片迅速蔓延的黑暗，瞳孔骤然收缩，大脑一片空白。

不可置信。

他还在不可置信。

直到结界的边缘擦过他的衣角，刺骨的寒意才让他猛地回过神来——他还有办法！他还有时间回溯！

御神言颤抖着举起魔杖，杖端的时钟齿轮疯狂转动，嘶哑的声音在结界中回荡：“时间……回溯！”

咔嗒——咔嗒——

雨幕倒流，光屑回归，破碎的灵魂宝石重新凝聚。

御神言站在一片死寂的空地上，手中提着丘比冰冷的尸体。雪白的绒毛被染成了暗紫色，那双红宝石般的眼睛，再也不会闪烁着蛊惑人心的光芒。

他杜绝了早乙女结衣成为魔法少女的一切可能性。

可这一次，在他去解决远方的魔女时，早乙女结衣意外卷入了另一个魔女的结界，被无形的丝线缠绕，化作了冰冷的人偶。

御神言的瞳孔猛地放大，泪水再一次汹涌而出。

“时间……回溯！”

咔嗒——咔嗒——

这一次，御神言几乎寸步不离地守在早乙女结衣的身边。

他不再在白天追逐魔女的气息，只在深夜，当早乙女结衣熟睡后，才会化作绛紫色的身影，骑着扫帚，在城市的上空狩猎那些潜藏的黑暗。

他看着她在课堂上打瞌睡，看着她在甜品店舔着嘴角的奶油，看着她对着夕阳露出无忧无虑的笑容。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很久很久。

期间，有其他的魔法少女出现，她们并肩作战，清理结界，交换悲叹之种。巴麻美看着御神言眼底的温柔，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一切，似乎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直到那一天。

魔女之夜降临。

遮天蔽日的黑暗笼罩了整座城市，巨大的魔女本体悬浮在半空，发出刺耳的尖啸。

巴麻美率先冲了上去，鹅黄色的洋装在狂风中翻飞，燧发枪的火光接连不断。可那火光，在魔女之夜的黑暗面前，渺小得如同萤火。

一个又一个魔法少女倒下，她们的灵魂宝石碎裂，化作点点光屑，消散在风里。

台风呼啸着席卷而来，高楼崩塌，街道被洪水淹没，整座城市在魔女之夜的咆哮中，沦为一片废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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