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终局木偶戏的谢幕（2/2）

御神言没有回头。

只是缓缓转过身，甚至没有抬手防备。

目光平静地与晓美焰对视，眼底带着一丝了然的笑意。

她轻轻扬起唇角，声音里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刚才，多谢你的手下留情。”

顿了顿，她看着晓美焰手中的枪，又看着她眼底深处那抹与早乙女结衣如出一辙的执着。

轻声问道：“晓美焰，你是不是……也已经化作了魔女？为了将鹿目圆，从圆环之理中剥离出来。”

晓美焰没有立刻回答。

她握着枪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泛白。

紫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像是回忆，又像是痛苦。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连晚风都变得凝滞。

良久，她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压抑了无数个轮回的疲惫与痛苦：

“那个孩子，她根本不期望那样的自己。”

“每一个人都害怕死亡，每一个人都抗拒死亡。哪怕当时她选择了牺牲自己，化作圆环之理，也不代表她真的接受了那样的命运——彻底与父母诀别，与亲朋好友分离，被整个世界遗忘，变成一个连存在都不被记起的虚影。”

她的指尖微微颤抖，枪身冰冷的触感也无法冷却那份灼热的执念。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简简单单地接受？”

“她向我哭诉过，在无数个轮回里，在我面前，哭着说想要我挽救那个愚蠢的自己，哭到连声音都沙哑，连眼泪都流干。”

御神言静静地听着，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

她轻轻点头，语气里带着一丝了然的叹息：“确实。”

“没有人会心甘情愿地牺牲自己，更没有人会接受，自己被全世界彻底遗忘的结局。”

御神言向前一步，目光锐利地看向晓美焰。

一字一句地问道：“那么，你的选择是什么？是继续维持这个虚假的永恒乌托邦，还是……打破这个绝望的轮回？”

晓美焰的眼眸骤然收紧。

眼底闪过一丝凛冽的杀意。

她猛地抬眼，紫色的瞳孔里燃烧着决绝的火焰。

握枪的手缓缓垂下，却依旧没有放松戒备：

“继续下去，只会让孵化者得偿所愿。”

“他们会解析圆环之理，会妄图染指那份神明的伟力，会将这个世界变成他们的实验牧场，将所有魔法少女都沦为养料。这是我绝对无法容许的。”

她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所以，我会终结这个无意义的乌托邦。”

“我所求的，从来都只有鹿目圆。”

御神言看着晓美焰眼底那份近乎疯狂的执着，心头骤然一颤。

原来如此。

晓美焰和早乙女结衣，本质上是同一种人。

都是为了心中的执念，不惜化身恶鬼，不惜与全世界为敌的存在。

一个为了留住自己，一个为了夺回神明，同样的偏执，同样的孤注一掷。

被这样的人盯上……原来是这种窒息又灼热的感觉啊。

御神言忽然笑了。

笑声里带着几分释然，又带着几分跃跃欲试的战意。

她握紧了手中的魔杖，银灰色的长发在夜风中扬起。

眼底闪烁着明亮的光芒，绛紫色的裙摆猎猎作响，像是蓄势待发的战旗。

“那么，”她轻声说道，语气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

“就让我们去结束这场，由孵化者导演的，永无止境的木偶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