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5章 崭新的开始（1/2）
厉沉舟坐在那张冰冷的实木餐桌前，面前摊着密密麻麻写满字的纸，他的眼睛里布满红血丝，语气里带着偏执的刻薄，一字一句地朝着苏晚发问，每一个问题都像是淬了冰的刀子，往苏晚的心上扎。苏晚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脸色苍白得像纸。就在这时，公寓的门被猛地推开，肖瑶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她一把将苏晚护在身后，眼神凌厉如刀，对着厉沉舟冷笑一声：“厉沉舟，你这些狗屁问题，别问苏晚了，我来替她回答——不，是来反问你！”
肖瑶往前跨了一步，拿起桌上的纸，看都没看，就对着厉沉舟发起了连珠炮似的质问，声音洪亮，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底气：
1. 厉沉舟，你问苏晚“你到底爱不爱我，爱我为什么不能为我放弃所有”？那我问你，你爱苏晚吗？爱她为什么要逼她放弃朋友、放弃爱好、放弃自我，变成你的提线木偶？
2. 你问苏晚“你和林渊到底有没有不清不楚，为什么不拉黑他”？那我问你，你和那些对你献殷勤的女人，到底有没有勾勾搭搭，为什么不删了那些暧昧的聊天记录？
3. 你问苏晚“你做的粥为什么没有我妈做的好喝，是不是故意敷衍我”？那我问你，你吃过苏晚为你熬的夜吗？你知道她为了学做你爱吃的菜，被油溅到多少次吗？你又为她做过一顿饭吗？
4. 你问苏晚“你为什么总是不听话，我说的话你为什么不当回事”？那我问你，苏晚说她怕黑，你为什么还要故意在晚上把她锁在地下室？苏晚说她讨厌鬼屋，你为什么还要骗她进去吓她？
5. 你问苏晚“你穿这么短的裙子，是不是想勾引别的男人”？那我问你，你自己穿得人模狗样，在外面和别的女人谈笑风生，是不是想让苏晚吃醋，满足你那可悲的占有欲？
6. 你问苏晚“你为什么不记得我们的纪念日，是不是心里根本没有我”？那我问你，你记得苏晚的生理期吗？你记得她对芒果过敏吗？你记得她的梦想是去海边看日出吗？
7. 你问苏晚“你为什么要和闺蜜出去玩，为什么不陪我”？那我问你，苏晚陪你的时候，你在干什么？你在玩手机，在看球赛，在和别人聊工作，你有认真陪过她一分钟吗？
8. 你问苏晚“你为什么要瞒着我和同事聚餐，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那我问你，你瞒着苏晚和客户去KTV，去酒吧，去那种灯红酒绿的地方，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9. 你问苏晚“你为什么不把手机密码告诉我，是不是藏着别的男人的联系方式”？那我问你，你为什么要偷偷定位苏晚的手机？你为什么要翻看她的聊天记录？你为什么要监控她的一举一动？
10. 你问苏晚“你为什么总是哭，是不是觉得我亏待你了”？那我问你，苏晚哭的时候，你在干什么？你在吼她，在骂她，在逼她妥协，你有安慰过她一次吗？
11. 你问苏晚“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喜欢的军事纪录片，是不是和我没有共同语言”？那我问你，苏晚喜欢的言情剧，你看过一集吗？苏晚喜欢的小说，你翻过一页吗？你有试着了解过她的喜好吗？
12. 你问苏晚“你为什么要去健身房，是不是想吸引别的男人的目光”？那我问你，苏晚健身是为了身体健康，为了有精力应付你的无理取闹，你为什么要把她想得那么龌龊？
13. 你问苏晚“你为什么要学画画，学钢琴，是不是想在别人面前炫耀”？那我问你，苏晚学这些是为了充实自己，为了给自己找点乐子，你为什么要贬低她的爱好？
14. 你问苏晚“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妈做的菜，是不是嫌弃我们家”？那我问你，苏晚第一次去你家，你妈是怎么刁难她的？你妈说她配不上你，说她是贪图你的钱，你当时为什么不站出来维护她？
15. 你问苏晚“你为什么要回娘家，是不是想和我分居”？那我问你，苏晚在你家受了委屈，回娘家找安慰，有错吗？你为什么要追到娘家去闹，让她颜面尽失？
16. 你问苏晚“你为什么要辞职，是不是想摆脱我的控制”？那我问你，你天天去她公司楼下堵她，天天给她同事打电话，害得她被人指指点点，她能不辞职吗？
17. 你问苏晚“你为什么要拉黑我的电话，是不是想彻底和我断了联系”？那我问你，你打她电话的时候，都说了些什么？你说你要杀了她，你说你要毁了她，她能不拉黑你吗？
18. 你问苏晚“你为什么要躲着我，是不是心里有鬼”？那我问你，你拿着水果刀逼她复合的时候，你把她推下玻璃栈道的时候，你用苏柔的骨头煲汤给她喝的时候，她能不躲着你吗？
19. 你问苏晚“你为什么要这么狠心，说不爱就不爱了”？那我问你，是谁先狠心的？是谁先把她的真心踩在脚下的？是谁先把她逼到绝境的？
20. 你问苏晚“你为什么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改的”？那我问你，你改了吗？你说过多少次你会改，你哪一次做到了？你所谓的改，不过是换一种方式折磨她罢了！
21. 你问苏晚“你和我在一起，是不是只为了我的钱”？那我问你，苏晚认识你的时候，你还没发迹呢！她陪你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你都忘了吗？
22. 你问苏晚“你为什么要和我吵架，是不是看我不顺眼”？那我问你，每次吵架，是不是都是你先挑事的？是不是都是你无理取闹的？苏晚哪一次不是在忍你？
23. 你问苏晚“你为什么要摔东西，是不是想逼我发火”？那我问你，苏晚摔东西的时候，是不是被你逼得走投无路了？是不是被你气得浑身发抖了？你有反思过自己吗？
24. 你问苏晚“你为什么要在别人面前说我的坏话，是不是想毁了我”？那我问你，你在别人面前说苏晚是疯子，说她水性杨花，你又安的什么心？
25. 你问苏晚“你为什么不心疼我工作累，是不是不爱我了”？那我问你，苏晚工作累的时候，你心疼过她吗？她加班到深夜，你给她送过一次饭吗？她生病发烧，你照顾过她一天吗？
26. 你问苏晚“你为什么要忘记我的生日，是不是心里没有我”？那我问你，苏晚生日的时候，你送过她什么礼物？你是不是连一句生日快乐都懒得说？
27. 你问苏晚“你为什么要吃辣，是不是想和我对着干”？那我问你，苏晚喜欢吃辣，这是她从小的口味，你为什么要逼她改变？你凭什么改变她？
28. 你问苏晚“你为什么要留短发，是不是想换一种风格勾引男人”？那我问你，苏晚留短发是因为方便，因为舒服，你为什么要把她想得那么不堪？
29. 你问苏晚“你为什么要化妆，是不是想掩盖你丑陋的内心”？那我问你，苏晚化妆是为了让自己开心，为了让自己自信，你为什么要贬低她？
30. 你问苏晚“你为什么要和我分床睡，是不是想冷战到底”？那我问你，你晚上睡觉的时候，是不是总在说梦话，说要杀了她？你是不是总在半夜惊醒，掐着她的脖子？她能不和你分床睡吗？
肖瑶的语速越来越快，声音越来越响，每一个问题都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厉沉舟的脸上。他的脸色从铁青变成惨白，再变成涨红，双手死死地攥着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喉咙里像是堵着一团棉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苏晚站在肖瑶身后，看着厉沉舟那副狼狈不堪的样子，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不过这一次，不是因为委屈，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解脱。
肖瑶还在继续问，她的问题像是无穷无尽的潮水，朝着厉沉舟涌去，每一个问题都精准地戳中他的痛处，戳中他的自私，戳中他的偏执：
31. 厉沉舟，你问苏晚“你为什么要和我计较这些小事，是不是太小气了”？那我问你，那些小事，真的是小事吗？你逼她放弃自我，逼她忍受折磨，这是小事吗？
32. 你问苏晚“你为什么要这么敏感，我说的话有那么伤人吗”？那我问你，你说的那些话，句句诛心，字字刺骨，难道不伤人吗？你瞎了吗？你聋了吗？
33. 你问苏晚“你为什么要记仇，我不就是犯了一点小错吗”？那我问你，你那些所谓的小错，差点害死她！差点毁了她的一生！这是小错吗？
34. 你问苏晚“你为什么要这么绝情，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你说断就断”？那我问你，感情是相互的，是你先绝情的，是你先把这份感情碾碎的！
35. 你问苏晚“你为什么要和林渊走得那么近，是不是喜欢上他了”？那我问你，林渊至少懂得尊重苏晚，懂得心疼苏晚，比你这个疯子强一百倍，一千倍！
36. 你问苏晚“你为什么要帮林渊说话，是不是胳膊肘往外拐”？那我问你，林渊帮苏晚的时候，你在哪里？你在逼她，在害她，在折磨她！
37. 你问苏晚“你为什么要这么固执，不肯回头”？那我问你，回头？回头继续让你折磨吗？回头继续让你囚禁吗？苏晚又不是傻子！
38. 你问苏晚“你为什么要这么狠心，看着我痛苦你很开心吗”？那我问你，你痛苦的时候，苏晚比你更痛苦！你开心的时候，苏晚却在流泪！你有想过她的感受吗？
39. 你问苏晚“你为什么要这么自私，只想着自己”？那我问你，到底是谁自私？是你！是你只想着自己的占有欲，只想着自己的控制欲，从来没想过苏晚！
40. 你问苏晚“你为什么要这么懦弱，不敢面对我们的感情”？那我问你，苏晚不是懦弱，她是勇敢！她勇敢地离开了你这个疯子，勇敢地追求自己的自由！
……
肖瑶的质问还在继续，从第41条一直到第999条，每一条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匕首，将厉沉舟那虚伪的面具撕得粉碎，将他那偏执的内心剖开来，暴露在阳光之下。他的那些刁钻刻薄的问题，在肖瑶的反问面前，显得那么苍白无力，那么可笑至极。
直到肖瑶念到第1000条，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股斩钉截铁的决绝：
“第1000个问题，厉沉舟，你问苏晚‘这场爱情要不要继续下去’？那我替苏晚告诉你——不！要！ 这场充满了算计、折磨、控制的爱情，早就该死了！从你把她推下玻璃栈道的那一刻起，从你用苏柔的骨头煲汤给她喝的那一刻起，从你布置灵堂诅咒她的那一刻起，这场爱情就已经灰飞烟灭了！厉沉舟，你记住，苏晚不是你的傀儡，不是你的玩具，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她值得被爱，值得被尊重，值得拥有属于自己的幸福！而你，不配！”
肖瑶说完最后一个字，猛地将手里的纸摔在厉沉舟的脸上。纸张散落一地，像是一片片破碎的雪花。
厉沉舟呆坐在椅子上，浑身颤抖着，眼神空洞得像是失去了灵魂。他看着地上的碎纸，看着肖瑶那愤怒的眼神，看着苏晚那解脱的泪水，终于，他发出了一声绝望的嘶吼，像是一头被彻底击败的野兽。
肖瑶冷哼一声，转过身，紧紧地抱住苏晚：“晚晚，别怕，有我在。我们走，离开这个鬼地方，再也不要回来了。”
苏晚靠在肖瑶的怀里，用力地点了点头，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却带着一股前所未有的轻松。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们的身上，带着一丝温暖的气息。
而厉沉舟，只能坐在那片狼藉之中，被自己的偏执和自私，永远地困在那场早已死去的爱情里。
阳光透过公寓的落地窗斜斜地照进来，落在满地狼藉的碎纸上，也落在厉沉舟惨白扭曲的脸上。他还沉浸在肖瑶那一千条质问的暴击里，浑身颤抖着说不出话，胸口的戾气翻涌着，正要朝着苏晚扑过去——
“砰！”
一声沉闷的巨响，伴随着骨骼碎裂的脆响，在客厅里炸开。
林渊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他的眼神冷得像冰，周身的戾气比厉沉舟更甚。刚才那一脚，他用了十足的力气，狠狠踹在厉沉舟的后腰上。厉沉舟的身体像是被折断的稻草，猛地往前扑去，重重砸在餐桌上，餐盘碗碟噼里啪啦地摔在地上，汤汁溅了他满身满脸。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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