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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0章 恶语伤人心(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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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泽带来的苹果还带着果园里的晨露气息,甜得纯粹,苏晚慢慢嚼着,果肉的汁水顺着喉咙往下滑,像极了很多年前,她和厉沉舟在果园里摘了苹果,在衣角蹭蹭就咬下去的味道。那时候阳光正好,厉沉舟的笑声混着苹果的果香,在风里飘得很远。

“今年的苹果收成特别好,”陆泽叹了口气,从随身的布包里掏出一张照片,隔着探视室的玻璃推过去,“你看,这是新扩建的果园,齐衡生前一直惦记着这件事,现在终于成了。”

照片上的果园一望无际,红彤彤的苹果挂满枝头,几十个穿着统一工装的员工正在采摘,远处的办公楼崭新亮堂,门口挂着的“晚舟农业科技有限公司”的牌子,在阳光下闪着光。苏晚的手指隔着玻璃,轻轻抚过照片上的字迹,那是厉沉舟亲手定下的名字,晚舟,晚舟,他说这名字像他们俩,不管风浪多大,总能稳稳地靠岸。

可他们最终,还是没能靠岸。

“元宝去年走了,”陆泽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难以掩饰的伤感,“它年纪大了,走的时候很安详,雪团一直守在它身边。我把它埋在了你和老厉以前住的院子里,就在那棵桂花树下。”

苏晚握着苹果的手指猛地收紧,指甲掐进了果肉里,汁水顺着指缝流出来,黏腻腻的。元宝是她和厉沉舟一起从救助站领养的,刚来时瘦得只剩一把骨头,是她一口饭一口饭喂大的。它总爱趴在厉沉舟的脚边,厉沉舟练太极的时候,它就摇着尾巴在一旁转圈。

原来,连元宝都等不到她出去了。

“雪团还好,”陆泽见她脸色发白,连忙换了个话题,“它现在是果园的‘镇园之宝’,员工们都宠着它,天天给它喂小鱼干。它生的那窝小猫,被大家分着养了,有一只长得跟它一模一样,我给它取名叫‘晚晚’。”

苏晚的嘴角微微动了动,算是笑了。她能想象出雪团的样子,那只瘦弱又傲娇的英短猫,以前总爱蹲在厉沉舟的肩膀上,用小脑袋蹭他的下巴。现在它成了果园的宝贝,也算有了好归宿。

探视的时间总是很短,铃声响起时,陆泽站起身,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布包:“这里面是桂花干,是今年秋天从你家院子里摘的桂花晒的,你拿着,泡水喝,安神。”

苏晚接过布包,小小的,带着淡淡的桂花香。这香味,一下子就把她拉回了那个院子,拉回了那些有厉沉舟的日子。她攥紧布包,点了点头,没说话。

陆泽走后,苏晚回到牢房,把布包小心翼翼地放在枕头底下。牢房里还有两个室友,一个是因为失手杀了家暴的丈夫进来的,叫陈姐;另一个是因为诈骗进来的,年纪不大,大家都叫她小敏。

陈姐见她回来,递过来一杯热水:“又来看你了?”

“嗯。”苏晚接过水杯,小口喝着。

“是你以前公司的朋友吧?”陈姐叹了口气,“你也算值了,这么多年了,还有人惦记着。”

苏晚没接话,靠在墙上,闭上眼睛。她知道陆泽不容易,这些年,他一边打理公司,一边照顾元宝和雪团,还要惦记着监狱里的她。可她给不了他任何回报,只能在心里默默记着。

小敏凑过来,好奇地问:“苏姐,你以前是做什么的呀?我看来看你的人,穿得都挺体面的。”

苏晚睁开眼,看了小敏一眼。小敏才二十出头,脸上还带着未脱的稚气,因为一时糊涂,跟着别人搞诈骗,被判了五年。在这里待了一年多,性子收敛了不少。

“种苹果的。”苏晚淡淡地说。

“种苹果?”小敏眼睛一亮,“我最喜欢吃苹果了!尤其是那种又大又甜的红富士。”

“我们种的比红富士还甜。”苏晚的语气里,难得带了一丝骄傲。那是厉沉舟和齐衡的心血,也是她曾经守护过的东西。

接下来的日子,苏晚依旧过着平静的生活。她在监狱的菜园里种了一片苹果树幼苗,是监狱长特批的。她说,想看看苹果从发芽到结果的样子。

监狱长是个五十多岁的女人,姓赵,为人正直,对苏晚一直很关照。她知道苏晚的案子,也同情她的遭遇,总说:“人这一辈子,谁还没遇到过几个坎,好好改造,以后还有机会。”

苏晚只是笑笑,不说话。她知道,自己这辈子,大概率是出不去了。无期徒刑,不是说说而已。

苹果树幼苗长得很慢,苏晚每天都会去菜园里看看,给它们浇水、施肥、除草。陈姐和小敏有时候也会陪她一起去,小敏总问她:“苏姐,这苹果树什么时候才能结果啊?”

“快了。”苏晚总是这样说,可她心里清楚,这些幼苗要结果,至少需要三五年,而她能不能等到那一天,还是个未知数。

转眼到了冬天,监狱里下了一场大雪,菜园里的苹果树幼苗被厚厚的积雪覆盖。苏晚担心它们冻坏,一大早就在雪地里铲雪,把幼苗周围的雪清理干净,又给它们裹上了一层稻草。

赵监狱长看到了,站在远处,静静地看了很久,然后让人给苏晚送了一副手套。

“别冻坏了手。”赵监狱长说。

苏晚接过手套,说了声谢谢。手套是深蓝色的,纯棉的,很暖和。

冬天的日子格外漫长,苏晚没事的时候,就会拿出陆泽带来的桂花干,泡一杯茶,坐在窗边,看着窗外的雪景。雪花一片片飘落,覆盖了大地,也覆盖了那些遥远的记忆。

她想起了厉沉舟第一次带她去果园的场景,那时候果园还很小,只有几十棵苹果树,厉沉舟指着那些树,对她说:“晚晚,以后我们就靠这些树,过上好日子。”

她想起了林渊,那个总是乐呵呵的大男孩,拿着苹果追着她和厉沉舟跑,说要让他们尝尝最新鲜的苹果。

她想起了肖瑶,在武馆里教她打拳,说女孩子要学会保护自己。

还有陆泽和齐衡,一个大大咧咧,一个沉稳内敛,却都在她最困难的时候,坚定地站在她身边。

这些记忆,像是冬日里的暖阳,一点点驱散了监狱里的寒冷。

开春后,苹果树幼苗抽出了新芽,嫩绿的叶子在阳光下闪着光。苏晚看着那些新芽,心里生出了一丝从未有过的希望。或许,她真的能等到它们结果的那一天。

这一年,陆泽来的时候,带来了一个让苏晚意想不到的消息。

“晚晚,林峰找到了厉沉舟当年留下的一个笔记本。”陆泽的声音有些激动,“里面记着他为什么要假死,还有他这些年在临市的生活。”

苏晚的心猛地一跳,她看着陆泽,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他假死,不只是因为压力大,”陆泽叹了口气,“他那时候查出来得了一种罕见的遗传病,医生说,他最多还有十年的寿命。他不想让你看着他慢慢死去,不想让你再次经历失去的痛苦,所以才想出了假死这个办法,想让你彻底忘了他,好好生活。”

苏晚的身体猛地一震,手里的水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遗传病?最多还有十年的寿命?

原来,他不是不爱她,不是想推卸责任,而是想用这种最极端的方式,让她解脱。

她一直以为,他是自私的,是懦弱的,是把她的爱当成了玩笑。可她没想到,背后竟然藏着这样的真相。

“他在临市,一直关注着你,”陆泽继续说道,“公司的每一个消息,他都知道。他看着你把公司打理得越来越好,看着你慢慢走出阴影,他很高兴。他在笔记本里写,只要你过得好,他就安心了。”

苏晚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这是她进监狱以来,第一次哭。

原来,那个让她恨之入骨的玩笑,竟然是一场沉甸甸的爱。

她恨他的欺骗,恨他的不告而别,恨他让她经历了那场撕心裂肺的葬礼。可她更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多给他一点信任,恨自己为什么那么冲动,亲手杀了那个最爱她的人。

“他笔记本的最后一页,写着一句话,”陆泽的声音也哽咽了,“他说,苏晚,对不起,我爱你。”

对不起,我爱你。

这六个字,像是一把重锤,狠狠砸在苏晚的心上。她趴在桌子上,失声痛哭起来。所有的委屈,所有的怨恨,所有的后悔,在这一刻,都化作了泪水,汹涌而出。

陈姐和小敏在一旁看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默默地递上纸巾。

探视结束后,苏晚回到牢房,把自己关在角落里,不吃不喝,一动不动。她想起了自己举起榔头的那一刻,想起了厉沉舟最后那难以置信的眼神,想起了他趴在地上,说“行,我就当一回储蓄桶”的无奈。

原来,他一直都在让着她。

从认识到现在,他一直都在让着她。她闹脾气,他哄着;她做错事,他担着;她想要的,他拼尽全力去给。到最后,连她举起榔头砸向他,他都没有还手,只是默默承受。

苏晚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她开始失眠,食欲不振,整个人迅速消瘦下去。赵监狱长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给她请了医生,又让心理辅导员给她做疏导。

可苏晚像是钻进了牛角尖,怎么也走不出来。她觉得自己罪孽深重,不仅杀了人,还杀了那个最爱她的人。

一天晚上,苏晚趁着大家都睡着了,悄悄起身,走到窗边。监狱的窗户很高,装着厚厚的铁栅栏。她看着窗外的月亮,心里一片绝望。

如果当初,她没有那么冲动就好了。

如果当初,她能多问一句就好了。

如果当初,她能等他解释就好了。

可是,没有如果。

她慢慢爬上窗台,想从铁栅栏之间钻出去。可铁栅栏太密,她的身体被卡住了,动弹不得。

“你干什么!”陈姐被惊醒了,看到窗台上的苏晚,吓得大喊一声。

小敏也醒了,连忙和陈姐一起,把苏晚从窗台上拉了下来。

“苏姐,你别想不开啊!”小敏抱着她,哭着说道,“活着就有希望,你不能死啊!”

苏晚瘫坐在地上,看着陈姐和小敏焦急的脸,突然笑了,笑得泪流满面:“活着?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杀了最爱我的人,我是个罪人。”

“谁还没犯过错?”陈姐叹了口气,拍着她的后背,“我杀了我丈夫,我以前也觉得自己罪该万死,可后来我想通了,我得活着,活着赎罪。你也一样,你得活着,看着那些苹果树结果,看着你朋友给你带来的好消息,这才是赎罪。”

陈姐的话,像是一道光,照亮了苏晚混沌的内心。

活着赎罪。

是啊,她不能死。厉沉舟用生命给了她一个“好好生活”的机会,她却亲手毁了一切。现在,她能做的,就是好好活着,看着他们一起打拼出来的一切,慢慢变好。

从那以后,苏晚像是变了一个人。她不再消沉,不再颓废,每天积极地参加监狱里的各项活动,认真地打理菜园里的苹果树,还主动帮着辅导小敏认字读书。

她的身体慢慢恢复了,脸色也红润了起来。赵监狱长看着她的变化,欣慰地笑了。

时间一年年过去,苏晚种的苹果树,终于结出了果实。红彤彤的苹果挂满枝头,又大又甜,监狱里的所有人,都尝了鲜。

小敏咬着苹果,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苏姐,这苹果太好吃了!比我以前吃过的所有苹果都好吃!”

苏晚看着枝头的苹果,心里百感交集。这一天,她等了五年。

陆泽来的时候,苏晚摘了几个最大最红的苹果,让他带回去。

“这是我种的苹果,你尝尝。”苏晚笑着说。

陆泽咬了一口,眼眶瞬间红了:“味道和我们果园里的一模一样。”

“都是厉沉舟和齐衡的功劳。”苏晚轻声说道。

这一年,陆泽带来了一个好消息:“晚晚,你的案子,有转机了。我们找到了厉沉舟的病历,还有他的笔记本,提交给了法院。法院重新审理了你的案子,考虑到厉沉舟假死的背景,还有你作案时的情绪状态,加上这些年你在监狱里的良好表现,决定给你减刑。”

苏晚愣住了,她看着陆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减到了二十年。”陆泽激动地说道,“晚晚,你还有机会出去!”

二十年。

苏晚算了算,她已经在监狱里待了八年,再熬十二年,她就能出去了。

她有生之年,竟然还有机会走出这座高墙。

“谢谢你,陆泽。”苏晚的声音有些发颤。

“不用谢我,”陆泽摇了摇头,“这都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你在监狱里种苹果,帮着辅导别人,这些,法院都知道。”

减刑的消息,在监狱里传开了。陈姐和小敏都为她高兴,小敏说:“苏姐,等你出去了,一定要带我去你的果园看看,我想亲口尝尝那里的苹果。”

“好。”苏晚笑着答应了。

小敏很快就刑满释放了,临走前,她抱着苏晚,哭着说:“苏姐,我会来看你的,我会给你带最新鲜的小鱼干,给雪团带的。”

苏晚拍着她的背,点了点头:“出去后,好好做人。”

小敏走后,陈姐也因为表现良好,获得了减刑,三年后也出狱了。临走前,她对苏晚说:“我在外面等你,等你出来,我们一起去看看那片果园。”

牢房里,只剩下苏晚一个人。但她不再觉得孤单,她知道,外面有很多人在等着她,果园里的苹果在等着她,雪团和那只叫“晚晚”的小猫,也在等着她。

她更加努力地改造,每天都把菜园打理得井井有条,苹果树种了一茬又一茬。她还在监狱里学了中医,跟着监狱里的老中医认草药,学针灸。她说,出去后,想在果园里开一个小小的医务室,给员工们看看病。

赵监狱长对她越来越器重,让她负责监狱里的图书室,管理图书,还让她给其他犯人上读书课。苏晚的日子,过得充实而忙碌。

陆泽每年都会来,有时候会带着雪团的照片,有时候会带着果园的视频。雪团也老了,毛发变得花白,却依旧精神矍铄。那只叫“晚晚”的小猫,已经长成了一只漂亮的大猫,和雪团长得一模一样。

“公司现在已经是国内知名的农业企业了,”陆泽骄傲地说,“我们的苹果和苹果酱,出口到了二十多个国家。齐衡要是还在,肯定会很高兴的。”

苏晚笑着点头,心里充满了欣慰。这一切,都是他们曾经梦寐以求的。

十二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苏晚出狱那天,陆泽来接她。她穿着一身崭新的衣服,剪了利落的短发,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看起来平静而从容。

监狱的大门缓缓打开,阳光洒在她的身上,暖洋洋的。她抬起头,眯起眼睛,看着外面的世界。

十二年了,她终于出来了。

外面的世界,变化很大。高楼大厦比以前更多了,马路上的汽车川流不息,手机已经变成了智能手机,扫码支付、网上购物,这些都是她在监狱里听陆泽说起过,却从未亲身经历过的。

陆泽带着她,先去了理发店,理了发,又去买了新衣服。然后,带着她去了曾经住过的院子。

院子还是老样子,那棵桂花树长得更加粗壮了,枝繁叶茂。元宝的墓碑就在桂花树下,上面刻着“元宝之墓”四个字,旁边还有几朵新鲜的菊花。

雪团趴在院子里的石桌上,看到苏晚,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猛地跳下来,跑到她身边,用小脑袋蹭着她的腿,喉咙里发出呜咽的声音。

苏晚蹲下身,抱着雪团,眼泪又一次掉了下来。十二年了,雪团还记得她。

“晚晚”也跟着跑了过来,围着她转圈,好奇地打量着她。

陆泽站在一旁,笑着说:“雪团这些年,一直守着这个院子,谁劝都不肯走。”

苏晚抱着雪团,抚摸着它花白的毛发,轻声说:“辛苦你了。”

晚上,陆泽做了一桌子菜,都是苏晚以前爱吃的。吃饭的时候,陆泽给她讲了很多这些年发生的事。肖瑶在国外定居了,偶尔会回来看看;林峰的公司也越做越大,和晚舟农业科技有限公司成了长期战略合作伙伴;公司里的老员工都还在,大家都惦记着她。

“明天,我带你去果园看看。”陆泽说。

“好。”苏晚点了点头。

第二天一早,苏晚和陆泽一起去了果园。

果园比她离开的时候,扩大了好几倍,一望无际的苹果树林,红彤彤的苹果挂满枝头,员工们正在忙碌地采摘。远处的办公楼、加工厂、仓库,都比以前更气派了。

员工们看到陆泽带着一个陌生的女人过来,都好奇地打量着。当陆泽告诉他们,这就是苏晚的时候,大家都愣住了,然后纷纷围了过来。

“苏总?真的是你?”老周也在,他头发已经白了大半,看到苏晚,激动地说道,“我们都以为……都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老周,好久不见。”苏晚笑着说。

“是啊,好久不见。”老周叹了口气,“当年的事,都过去了。你能回来,太好了。”

员工们纷纷围上来,和苏晚打招呼,递上刚摘的苹果。苏晚接过苹果,咬了一口,甜汁在嘴里弥漫开来,还是那个熟悉的味道。

她走到果园的中央,那里立着一块石碑,上面刻着三个人的名字:厉沉舟、林渊、齐衡。

陆泽走到她身边,轻声说:“这是我们后来立的,他们三个,都是公司的功臣。我们想让所有人都记住他们。”

苏晚看着石碑上的名字,眼眶又红了。她蹲下身,把手里的苹果放在石碑前,轻声说:“厉沉舟,林渊,齐衡,我回来了。公司很好,果园很好,大家都很好。”

风吹过果园,树叶沙沙作响,像是在回应她的话。

从那以后,苏晚就在果园里住了下来。她没有回到公司任职,只是在果园里打理着一片属于自己的苹果园,就是她当年在监狱里种的那种品种。

她还在果园里开了一个小小的医务室,用在监狱里学的中医知识,给员工们看病、推拿、针灸。员工们都很喜欢她,有事没事都爱来医务室坐坐,和她聊聊天。

雪团和“晚晚”也跟着她住在果园里,每天在苹果树下晒太阳,追逐嬉戏。

陆泽偶尔会来看看她,有时候会带着肖瑶,肖瑶老了,腿脚不太方便,却依旧精神矍铄。

“晚晚,你这辈子,打算就这样过了?”肖瑶坐在苹果树下,看着苏晚给苹果树浇水,笑着问道。

“嗯。”苏晚点了点头,“这样挺好的,平静。”

“不再找个伴儿?”肖瑶问道。

苏晚笑了笑:“不了,心里装不下别人了。”

肖瑶叹了口气,没再说话。她知道,厉沉舟在苏晚心里的位置,永远都没有人能替代。

苏晚的日子,过得平静而充实。每天早上,她会带着雪团和“晚晚”在果园里散步;上午,她打理自己的苹果园;下午,她在医务室给员工们看病;晚上,她坐在桂花树下,泡一杯桂花茶,看着夕阳西下。

她偶尔会想起厉沉舟,想起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不再是怨恨,也不再是后悔,而是一种淡淡的怀念。

她想起了海边的那个下午,她笑着说“哇,海景好美呀”;想起了夜市里,她举起榔头的那一刻;想起了监狱里,陆泽告诉她真相时的撕心裂肺。

这些记忆,都已经成了她生命的一部分,无法抹去,也无需抹去。

她知道,厉沉舟一直都在。在果园的每一棵苹果树上,在桂花树的香气里,在雪团的陪伴中,在每一个她用心生活的日子里。

又是一年秋天,苹果大丰收。苏晚的苹果园里,结出的苹果又大又甜,成了果园里的抢手货。

陆泽带着一群人来采摘,其中有几个年轻人,是公司新来的大学生。

“苏阿姨,您种的苹果真好吃!”一个年轻的女孩笑着说道。

苏晚笑了笑,递给她一个苹果:“喜欢就多吃点。”

女孩接过苹果,咬了一口,问道:“苏阿姨,您为什么不回公司当老总啊?陆总说,您以前可厉害了。”

苏晚看着远处的苹果园,轻声说:“我更喜欢这里,和这些苹果树待在一起,心里踏实。”

女孩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夕阳西下,金色的阳光洒在果园里,染红了半边天空。苏晚坐在苹果树下,雪团趴在她的脚边,“晚晚”蹲在她的肩膀上。陆泽和员工们在不远处说笑,笑声在果园里回荡。

苏晚闭上眼睛,感受着风里的果香,感受着阳光的温暖。

这一辈子,她爱过,恨过,失去过,也得到过。她犯过错,也赎过罪。虽然历经坎坷,但最终,她还是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平静和归宿。

厉沉舟说,他想让她好好生活。

现在,她做到了。

她会带着他的爱,带着所有人的期盼,一直好好地活下去。在这片他们共同守护的土地上,看着苹果一年年丰收,看着日子一天天变好。

而那些刻骨铭心的过往,那些爱恨交织的记忆,都已经化作了果园里的泥土,滋养着每一棵苹果树,让它们结出最甜美的果实。

风吹过,苹果树叶沙沙作响,像是在诉说着一个漫长而温暖的故事。故事的主角,有她,有厉沉舟,有林渊,有陆泽,有肖瑶,还有这片永远充满希望的果园。

这个故事,还在继续。

卧室里的月光渐渐西斜,将两人依偎的影子拉得愈发绵长。厉沉舟的下巴抵在苏晚的发顶,鼻尖萦绕着她发间淡淡的栀子花香,心里满是安稳。经历过那场监控下的荒唐风波,再到他晕倒住院时苏晚彻夜不离的守护,两人之间的那层隔阂,像是被温水慢慢化开的糖,彻底消融在日复一日的相处里。只是厉沉舟心里总揣着点别扭,一想到那个还在运转的监控,就觉得自己像是被安了个“行为记录仪”,连翻个身都下意识地收敛着,生怕再做出什么幼稚事被拍下来。

苏晚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拘谨,抬手拍了拍他的后背,声音带着笑意:“别老惦记着监控了,我装它本来就是为了防盗,不是用来监视你的。”

厉沉舟闷哼一声,收紧手臂将她抱得更紧:“那也不能关,留着当证据,省得我以后再犯浑,你拿出来罚我。”

苏晚被他逗笑,肩膀微微颤抖:“罚你什么?罚你给我端洗脚水?”

这话一出口,两人都愣了一下。上次因为端洗脚水引发的争吵还历历在目,如今再提起来,却只剩下调侃的意味。厉沉舟低头看着苏晚含笑的眉眼,心里一阵发软,低头在她唇上轻轻啄了一下:“罚我一辈子给你端洗脚水,给你做饭,给你当牛做马,行不行?”

苏晚的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伸手推开他的脸:“谁要你当牛做马,别压着我,念念明天还要早起去幼儿园。”

提到念念,厉沉舟的眼神瞬间柔和下来。自从那场风波后,他格外珍惜和女儿相处的时光。以前总觉得赚钱养家才是对家人最好的负责,现在才明白,陪念念搭一次积木,听她唱一首跑调的儿歌,比签下一笔千万的合同更让他觉得满足。

两人不再说话,就这么安静地依偎着。窗外的风停了,庭院里的玉兰花似乎也睡着了,整个庄园静得只剩下彼此平稳的呼吸声。厉沉舟听着苏晚均匀的呼吸,感受着她温热的体温,眼皮渐渐沉重起来。这是风波过后,他睡得最踏实的一个晚上,梦里没有商场的尔虞我诈,没有失控的暴躁,只有苏晚和念念的笑脸,像一道暖光,照亮了整个梦境。

第二天一早,厉沉舟醒得比闹钟还早。他轻手轻脚地起床,生怕吵醒苏晚,蹑手蹑脚地走进厨房。经过这段时间的练习,他的厨艺已经有了不小的进步,煎荷包蛋再也不会煎糊,煮小米粥也能煮得浓稠香甜。

他系上苏晚常用的那条碎花围裙,打开冰箱,拿出鸡蛋、牛奶和面包。刚把平底锅放在灶上,就听到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回头一看,苏晚正靠在厨房门口,眼神温柔地看着他。

“怎么醒了?不多睡会儿?”厉沉舟笑着问道,手里的动作却没停。

“被你吵醒的。”苏晚走过来,从身后抱住他的腰,脸颊贴在他的背上,“以前都是我给你做早餐,现在反过来了,还真有点不习惯。”

厉沉舟转过身,握住她的手,指尖蹭了蹭她的掌心:“以前是我不懂事,以后家里的早餐,我包了。”

正说着,楼梯上传来一阵哒哒的脚步声,念念穿着小熊睡衣,揉着惺忪的睡眼跑了下来:“爸爸,妈妈,我闻到香味啦!”

厉沉舟弯腰把她抱了起来,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我们念念的鼻子真灵,快,爸爸给你煎了爱心荷包蛋。”

一家三口围坐在餐桌旁,其乐融融地吃着早餐。念念拿着小勺子,一边吃粥一边叽叽喳喳地说着幼儿园的趣事,说班里的小明今天又尿裤子了,说老师教了一首新儿歌。厉沉舟和苏晚耐心地听着,时不时附和几句,餐桌上满是欢声笑语。

吃完早餐,厉沉舟主动承担了送念念去幼儿园的任务。他换上一身休闲装,牵着念念的小手,漫步在清晨的阳光下。念念的小手软软的,紧紧地攥着他的手指,嘴里还哼着刚学会的儿歌。

“爸爸,你今天不上班吗?”念念仰着小脸问道。

“爸爸要上班呀,送完念念就去。”厉沉舟笑着说道。

“那爸爸什么时候来接我?”

“爸爸下班就来接你,还给你买你最喜欢的草莓蛋糕。”

“耶!爸爸真好!”念念开心地跳了起来。

送完念念,厉沉舟驱车前往公司。刚到公司楼下,就看到阿力站在门口等他。阿力看到厉沉舟,连忙迎了上来,递给他一份文件:“厉总,这是您要的林氏集团的最新资料。”

厉沉舟接过文件,一边走一边翻看:“林渊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林渊出狱后,就去了国外,据说想东山再起,不过他之前的产业已经被我们收购得差不多了,估计也翻不起什么大浪。”阿力说道。

厉沉舟冷哼一声,将文件扔在办公桌上:“让他折腾,只要他敢回来,我就敢让他再栽一次跟头。”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厉沉舟心里并没有把林渊放在心上。经历过这么多事,他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商业竞争上。对他来说,家人的幸福,比什么都重要。

上午的会议开得很顺利,各部门的汇报都很到位,公司的业绩也在稳步增长。会议结束后,赵峰留下来,笑着对厉沉舟说道:“厉总,您最近变化真大,以前开会的时候,您总爱皱着眉头,现在脸上总带着笑,我们看着都觉得轻松多了。”

厉沉舟愣了一下,随即笑了:“是吗?可能是最近心情好吧。”

“肯定是苏小姐把您照顾得好。”赵峰打趣道,“说起来,我们还没见过苏小姐呢,什么时候带苏小姐出来,让我们请她吃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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