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1章 流放者聚落（2/2）

还是那种毛色漂亮、眼神湿漉漉、让人看了就心头发软的类型！

可恶……

“是啊是啊！”赛索斯见缝插针，赶紧帮着说话，虽然他对金茉莉的性别也有些拿不准，但圆场要紧：“在沙漠里，一个人单独行动确实太危险了，迷路、缺水、遇上野兽或者不怀好意的人……麻烦多着呢。这位……小姐？先生？要不，还是先一起留下吧？等事情办完了，再一起离开也安全些。”他斟酌着用词，把能用的称呼都用上了，语气诚恳。

“呃……”旅人根本没在意赛索斯的求情，她的全部注意力，都在与脑海中那个因金茉莉此刻神情而疯狂动摇的自己做着激烈抗争。

可恶啊！

明明知道这张脸是假的！这表情是装的！这可怜兮兮的样子都是演出来的！

可是……对着这张如此美丽、又摆出如此脆弱神情的面孔，我就是狠不下心说重话，更没法真的把她/他一个人丢在这茫茫沙漠里！

理智与情感的拉锯战持续了数秒，最终，旅人肩膀一垮，像是耗尽了所有坚持的力气，深深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那叹息里充满了无奈、认命，以及一丝对自己“不争气”的懊恼。

“……好吧。”她妥协了：“那就……先一起吧。”

*

流放者聚落，隐藏于沙漠深处一片巨大而怪异的驼峰岩地貌之中。

那些历经风沙侵蚀的巨岩，形状嶙峋古怪，相互倚靠，形成天然的、迷宫般的屏障与阴影区。

聚落本身，便如同寄生于巨兽骨骼缝隙间的苔藓，由一顶顶简陋到极致的帐篷组成。帐篷的骨架是粗糙砍伐后简单处理的木棍，覆盖物则是五花八门的破旧毡布、兽皮、甚至编织得稀疏漏风的草席，用绳索和石块勉强固定。

一切都透着临时、凑合与挣扎求生的气息。

“嘿！阿明！你小子从哪里拐回来两个这么水灵的女人？运气不错啊！”一个粗哑的嗓音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调笑与贪婪。

三人刚靠近聚落外围，一个负责巡逻的流放者便注意到了他们。那人身材干瘦，皮肤黝黑粗糙，眼神浑浊而锐利，像秃鹫般上下打量着旅人和金茉莉，尤其在她们明显干净整洁、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的衣着和细腻的皮肤上停留许久。

“啊，你说她们啊。”赛索斯脸上立刻堆起了油滑的精明笑容，熟络地回应道：“是在东边遇到的。说是从璃月来的行商，跟着商队走，结果倒霉催的碰上了刚才那场沙暴，跟队伍走散了，骆驼和货物也不知道被刮哪儿去了，刚好被我撞见，就给带回来了。”他编造的故事合情合理，语气自然。

听赛索斯这么一说，那个流放者眼中的贪婪之色更浓了，甚至伸出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喉结滚动了一下。

在这物资匮乏、女性稀少的流放者聚落，两个看起来柔弱、且可能携带财物的异乡女子，无疑是极具吸引力的“肥羊”。

赛索斯没有继续与他攀谈，只是拍了拍对方的肩膀，递过去一个“你懂的”眼神，便领着旅人和金茉莉，继续往聚落更深处走去。

越往里走，光线越暗，驼峰岩投下的阴影浓重而扭曲。

道路两旁，破败帐篷的缝隙里，岩石的凹陷处，甚至堆积的杂物阴影中……无数道视线如同暗中窥伺的毒蛇，悄无声息地黏了上来。

那些目光浑浊、饥饿、充满赤裸裸的恶意与评估，像是一群在荒野中徘徊已久的鬣狗，终于发现了新鲜的猎物，正用贪婪而残忍的眼神，死死地盯着两张突兀闯入的、陌生的、仿佛散发着“可掠夺”气息的面孔。

空气似乎都因这些无声的注视而变得粘稠、险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