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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名军余吓得魂飞魄散,如木偶般一动不动,片刻之后石韦收刀还鞘,却见他们身上穿着的飞鱼服一块块落下来石韦竟用绣春刀把他们外衣尽数划破
这一手漂亮秦林忍不住喝了声彩。
石韦圆睁双眼,冲着失魂落魄的军余喝道:“锦衣校尉才许穿飞鱼服,你们几个军余也敢僭越穿着身飞鱼服让人揍,把老子这正牌锦衣亲军的脸都丢光了下次再看见你们穿这身皮,不消别人打,老子先把你这几颗狗头砍下来”
说罢,气头上的石韦也不和秦林道别,没好气的朝地上啐了口,就头也不回的径直走了。
与此同时,阅江楼上的黄连祖脸色青黑得可怕,只觉得这辈子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丢脸。
秦林只是个医馆的小小弟子,身为锦衣卫总旗背后还站着荆王侧妃,本来碾死他就和只蚂蚁似的,可为什么,州衙的捕快民壮,甚至锦衣卫百户石韦都向着他
堂堂锦衣卫总旗不但没能收拾这么个无权无势的医馆弟子,反倒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当众打脸,黄连祖简直就要气炸了。
他忽地站起身来,哗啦一下把桌子掀翻,遥遥指着石韦的背影咬牙切齿的骂道:“姓石的欺我太甚,等我那件大事你和姓秦的小贼就擦干净脖子等死吧”言罢匆匆下楼离去,只觉背后似乎有人指指点点,心下实是羞怒难当。
江堤上又是另一番光景,无论蕲州百姓还是医馆弟子,怎么也没想到就连锦衣卫百户石大人都帮秦林。
天呐,他真的只是个医馆弟子吗
连锦衣军余都被抓了起来,母大虫孙二娘和她的手下自然束手就擒,好在都是捕厅里常来常往的人物,此刻铁链锁颈、铁尺摧打,倒也不觉得难为情。
张建兰和白敛拖着伤腿,一瘸一拐的就想朝人群里钻。
不过他俩的脖领子很快就被揪住了,回头一看,陆远志那张胖脸笑得像刚出锅的开花馒头:“两位师兄,不打声招呼就这么走了”
两人苦着脸,知道陆远志是替秦林抱不平,就赶紧朝秦林打躬作揖:“秦师弟大人大量,高抬贵手”
“这两个人怎么办”崔捕头拿手一指,看着秦林的脸色。
“唉,我辈医者悬壶济世以慈悲为怀,所谓医者父母心嘛”秦林悲天悯人的叹息着。
难不成就这么轻易放过两个吃里扒外、背叛师门的败类陆远志、青黛以及众弟子都有不平之色。
没想到秦林嘿嘿坏笑着,折扇轻摇话锋一转:“不过咱们蕲州刚刚闹了白莲教,他们就勾结匪类,趁端午佳节全城人出外观龙舟之机,聚众闹事图谋不轨,对了还有人擅自穿飞鱼服假冒锦衣卫煽动民乱,哼哼,这是个什么居心咱也不敢乱说,还是让崔捕头回去细细推究吧。”
崔捕头大喜,平息潜在民乱的功劳可大得很呐,朝秦林拱拱手道声谢。牛大力则呵呵笑着,如同鹰拿燕雀般把两个瘸子提溜起来。
张建兰、白敛面如死灰,筛糠也似的抖起来被秦林轻轻几句竟然扯到了白莲教上,只要沾上点关系,就算能洗清也要在大牢里脱几层皮啊
秦林依然摇着折扇一副云淡风清什么事都与我无关的样子,不过众人再看他,这厮脑门上分明写着腹黑男三个大字
荆湖卷三十四章妖道
端午节一过,江堤上发生的事情就传遍了蕲州城的大街小巷,听说黄连祖手下那群顶着锦衣军余帽子的泼皮无赖被衙役尽数锁拿,知州张大老爷把他们全关进了州衙大牢,百姓们无不拍手称快。
加上母大虫孙二娘一拨人也遭受池鱼之殃,满蕲州的流氓混混都收敛了许多,以致街面上的治安大为好转,颇有天下大治海清河宴的气象,街谈巷议中只要提到知州张公鱼,人人都竖起大拇指赞一句青天大老爷。
众弟子回到医馆之后,李时珍问起,秦林只说认得牛大力,把一干事情全推到这位新任壮班班头身上;医馆众人都知道秦林发现青蒿的问题,于牛大力有救母之恩的事情,想牛大力拼命帮他也不为怪,于是被他轻轻松松糊弄过去。
张建兰、白敛勾结外人意图对秦林、青黛不利,而且现在回想起来,黄连祖堵门下聘的事情他俩也脱不开干系,这已是背叛师门、欺师灭祖的罪行。
何况秦林还给他们套了“白莲教”、“假冒锦衣卫”和“煽动民乱”这几顶压得死人的大帽子
不等他俩从大牢里出来,医馆已宣布将二人开革,逐出师门,从今往后再无瓜葛。李建方还专程到惠民药局去备了案,今后不准这两人打李氏医馆、李时珍传人的招牌行医这样一来,就算他俩能走出大牢,在湖广一带也没有立足之地了。
经此一事,医馆众弟子隐隐以秦林为首了,不少人回家去的时候,街坊邻居都还向他们打听那个先后两次让混世魔王黄连祖吃亏丢脸的少年郎呢
青黛也和他越发亲近,只不过礼教甚严,所谓发乎情止乎礼,秦林也就能借着研习脉象或者教授素描的机会摸摸小手,再进一步就不行了,好在秦林前世虽然常和一群女警嘴上花花的,却没实打实的谈个女朋友,像现在这样没事儿就调戏调戏可怜的青黛,于他已是乐不可支。
唯一遗憾的是,自打从江边回来,青黛就再也没有叫过“秦哥哥”,整天师弟师弟的喊,时不时还要摆下师姐的傲娇谱儿,秦林就难免担心将来夫纲不振。
这天终于把太平惠民和剂局方粗粗的通讲了一遍,青黛将额角的发丝拢了拢,颇为欣喜的说:“师弟呀,看不出你天资挺好的,我从来没见过学得有你这么快的,怪不得爷爷说你将来能继承他的衣钵呢。”
秦林颇为严肃的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青黛好奇的睁大了眼睛,不乐意道:“怎么,夸你还不才学了一部和剂局方就翘尾巴啦”
“某人还叫我师弟让我想想那天在江堤上她是怎么叫的”秦林假作思忖,片刻之后把兰花指一比,故意拖长了声音,嗲声嗲气的道:“情哥哥”
青黛大窘:“那是你说事急从权嘛,而且,人家才没有你这么恶心呢”
“哦,不是这么叫的啊”秦林挠了挠头皮,脸上坏坏的笑容活像引诱小红帽的大灰狼:“那好,我的小青黛是怎么叫的呢”
“我是叫的秦、哥、哥”,青黛把秦字咬得很清晰。
秦林点点头,做恍然大悟状:“哦,是情哥哥。”
“是秦哥哥、秦哥哥、秦哥哥啦”青黛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