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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董事先生们,在下觉得扩大规模倒是先可以放上一放,这灭火装备却是绝对不可以少的,就算我们把织布厂的规模建的再大,也经不住一把火烧的。幸好我们把织布厂的厂址选在了河边,取水灭火非常方便,但是在下像除了要制定严格的防火防爆的规章制度之外,还可以考虑一下购买一两辆救火车,这样也好在突然发生事故后好应急灭火,当然还要对工人们进行严格的培训,从源头把好安全这道关口”谭延闿敲敲桌子,等那些董事们都安静下来后大声地说道。
“组安考虑的周到,这救火设备不可少,反正百万两银子都花进去了,也不在乎再花几千两添置救火设备,若是老天跟咱们作对,来场大火也不至于像上海织布局那么惨”各位董事们都附和道。
“好这添置救火设备培训工人这件事就先定下来,然后便是添置设备,扩大生产规模的问题,各位董事可以举手表决,我们一共二十九个人,少数服从多数,当然也要看股本数量的多少。”谭延闿说道。
“谭先生,我还有个问题想要请教一下”一个董事说道。
“请说,这是董事会,在下资历最浅,各位先生直接称呼在下表字即可,董事会所做出的决定也关系着各位日后在这织布厂上所获得的利润多少,相信只要是大家提出来的,都是从善意的角度出发的,我们都会重视”谭延闿微笑地说道,所有董事听后都非常赞许地点点头,这个时代虽然比以前社会风气开化了许多,但是读书人不言利的规矩已经传承了上千年,不是这十年二十年便可以改得掉的,像陈飞那样本身是个秀才后来又是学外语又是进洋行的,这简直就是万里挑一的极品。
“请问组安,这上海机器织布局一把大火给烧了之后,北洋李大人会不会重建织布局呢而且先前许诺给咱们的优惠条件是不是还有效最关键的一点便是官本会不会参与到咱们这个织布厂里面来”
谭延闿听后微微笑着站起来说道:“上海机器织布局发生大火后,天津的唐伯文能够这么及时在得知消息后的第一时间就给在下发来电报,各位觉得这对只有一面之交的人可能么在下唯一的解释便是这封电报可以说是李大人发过来的李大人生怕我们在得知消息之后会打退堂鼓,借唐伯文之手来坚定我们办厂的信心,所以说这定下来的优惠政册应该是不会变动的,况且这也涉及到了北洋衙门的威信以在下看来,上海织布厂一定会重办,前后花了十一年的时间筹办,才不过四年的时间便化为灰烬,任谁也咽不下这口气”
“当然大家最为关心的便是官本会不会介入的问题,对于这个问题大家尽可放心,若是官督商办的话,那在下早就建议家父这么做了,但是我们现在这是干什么说的非常直白一些就是挣钱,抢夺洋人在华的纺织品市场份额,在这商场上和洋人争利,而不是去办官府衙门各位都是商界前辈,自然清楚这什么买卖若是朝廷也参与进来的话,对于商人来说是极为不利的,若是在欧美列强那里国家只是把持武器军火等少量关系到国计民生的行业,像纺织这样纯粹的民生行业非但不干预,甚至是大力扶持给予多方优惠政策的,所以在下是坚决反对官本介入我们的纺织厂的当然若是官本强行介入的话,在下也不会留难各位,会以高出各位最初投入百分之二十的价格回购各位手中的股本,现在我们就可以签约,白纸黑字订下这个章程,免得以后晚辈在这广州城内不好意思和各位前辈见面”谭延闿笑着说道。
所有的董事在听了谭延闿的话后,都笑了起来:“组安这话说的实在”
虽然在建厂的关键时刻突然传来这么一个非常不利的消息,但是抵羊纺织厂依旧从容的进行建设,所有设倍加紧安装调试,并且又筹集了三十万两资金追加购买纺织设备,先期订购的设备也不断的从海外运抵广州进行安装。
不过才半个月的功夫,五百八十台织机和五万锭纱机就已经安装调试完毕,九月底进行了盛大的投产运营庆祝仪式后,抵羊纺织厂正式开始运作起来了,由于上海织布局被大火所焚毁,现在中国最大的纺织企业便是张之洞所办的湖北织布官局,拥有织机近一千张、纱机三万锭,而抵羊纺织厂将名列第二,纱机拥有数量还远超过湖北织布官局。
第三十九章 国货
抵羊纺织厂只是暂时在规模上落后于湖北织布官局而已,现在投产的这五百八十张织机不过是先期订购的九百张织机中的一多半而已,在得知上海织布局被焚毁后又召集的三十万两股本将会全部用于购买织机和纱机,到时候总体规模将会全面超过湖北织布官局,成为中国头号纺织巨人。当然若是想要等所有订购设备全部运抵安装调试完毕的话,还要再等上三个月才可以。
由于抵羊纺织厂是完全的商办,在谭钟麟的保护之下没有其他政治势力的干预,就是谭延闿也是完全采用商业运营的方式来参与管理经营,并没有借着老头子的旗号来耍威风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民族资本的生命力是非常顽强的,湖北织布官局那里虽然刚刚投产一年多,但是其生产的布匹、棉纱都已经有积压了官员们视企业如官场,和自己没有切身的经济利害关系,他们对企业经营管理一窍不通更不会主动熟悉这些,既不会千方百计的降低生产成本和推销产品,也不会使生产流通灵活运转,企业生死盈利亏损与否都和他们无关,这样的官办是绝对没有前途的。
谭延闿自然不会犯这样的错误,事实上他对商业只是凭借前生记忆有一些小创意罢了,若论实际管理一个大型纺织工厂,就是一百个谭延闿绑在一起也顶不过这些在商场上纵横数十年,个个奸猾似鬼的商场老油条们的一根手指头。
“最好的经营方式便是完全交给纺织厂的董事局来管理,他们都有重金投入其中,二十八双眼睛都在警惕地盯着纺织厂,只要没有外人插手,他们内部谁也别想串通起来作假,毕竟说服一个人容易,要是二十八个人都连成一条心,那我们栽这个跟头也无话可说,不过他们也要想好,让咱们栽这个跟头是否划算毕竟我们的后台就是管理这两广的总督衙门,就是借他们一百个胆想来耍花招,他们也未必敢”谭延闿非常得意的对老头子说道。
谭钟麟想了想再想了想说道:“那还要看看再说”
事实上抵羊董事局除了谭延闿一人独占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其余二十八名董事是非常能干的在这个时代,由于上海和湖北的织布官局都竭力想要从洋人在华的纺织品市场上争夺份额,洋人也不是这么好惹的,双方自然开始相互竞争起来。现在上海织布局已经不复存在,湖北织布局又是地处内陆,虽有长江水运交通便利,但是华棉、华纱竞争力已经处于极端的疲弱之势,仿佛一夜间中国的纺织业又被打回了原型。
由于是官办,和大清国打交道已经数十年的洋人对于大清国的官员做派早就见怪不怪了,对于湖北和上海的两个大型纺织厂,他们根本就不曾放在心上,只要略施小计便让两个织布局在投产后不久便开始积压。不过这一次的对手换作了谭延闿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