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2/2）

只是当他问江疑的时候，江疑的回答令他迟疑了。

静寒问他自己是否真的做错了……

江疑把笔搁置一旁，双手小心翼翼捧起画好的画。

听闻此言，他注视着画中人的笑颜说到：“天底下哪里有不犯错的人，我瞒着夜棋隐居于此，为的就是逃脱人间的情爱。我害怕她，害怕太过于炽烈的感情。就像千君对你的怨恨一样，永永远远不可磨灭。”

所以，江疑并非被静寒所捉，而是心甘情愿踏入这符剔山中。

“可是，千君她不一样……”

静寒更加迷茫了，他一时间无法明白千君的感受，就像把她扔下诛仙台的时候，心里始终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这是她应得的。

“世间万物，皆不一样，何况是人。”江疑把新画好的画放入一间堆满画像的杂物间中，放眼望去那里面全是夜棋的画像，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思念只增不减，就像夜棋的爱意。

金京城中。

千君孤身一人行走于街面中央，她极为落魄的神色承载着太多的怨气。

夜棋尾随其后，一言不发。

走了很久，她无故走到静寒所居住的地方，房屋内灯火明亮，一道身影映在窗纱上。

他似乎在写着什么东西，

千君想上前去，夜棋突然拉住她。

“他是捉妖师，你这样贸然进去，他不会轻易放过你的！”夜棋的劝告她根本听不到，用力甩开她的手，推门而入。

凉风肆意灌溉，吹散了桌上的信纸。

静寒双眸紧缩，眼神中划过一丝几不可见的慌乱。

难得他有如此的时候。

他尽量让嗓音变得平缓冷静，脸上的表情仍旧不改。

“我方才放你离去，眼下你又找上门来是为何意？”

“你爱过吗？”言简意赅的四个字，令他身子僵直。

“或者说，你从未记得浩**的世间曾经有过我。”她步步上前，步步紧逼。

静寒稳住呼吸，面不改色。

“荒谬至极！仙与妖如何闲谈情爱？你不该有如此妄念！”

“妄念？哈……”原来她执着千年的思念是为妄念，眼角流出滚烫的泪珠，千君站在他面前放肆的笑。

继而，她攥起静寒的手，冰凉无温。

“静寒，像上次一样，杀了我吧。这次，我恳求你，让我灰飞烟灭。”她再也无法承受静寒所带给自己的痛苦，执念化为妄念，变作偏执。她啊，何尝不是只想要一个交代而已。

可惜静寒他从未懂过。

寒凉的指尖化出利剑，悄无声息地刺进她心口处。

殷红的血液汩汩不断。

脚下流淌的鲜血，象征着死亡。

她阻止夜棋上前，口中提起别离。

她告诉夜棋千万不要再做傻事了，江疑，他从来不配。

他自私懦弱胆怯，就像静寒一样。

“嗯？……”胸口的利剑被他狠狠拔出，遂一掌将她击飞在地。

口中的血喷薄而出，恍然间，她再度合上双眼。

千君本以为这次必死无疑。

不料，静寒手下留情，未曾重伤于她。

“夜棋，你带她离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