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口（1/2）

顾以年没办法在国内留很久，他的老师只给他批了三天的假。

孟桑不愿意见他，顾以年只好去了机场。

他将行李托运完毕，却迟迟没有进安检。

思来想去，他还是再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嘟、嘟、嘟。

忙音。

接着，自动挂断。

这样的结果，仿佛是早已经被知道一般，顾以年轻轻按灭手机，朝安检口走去。

“顾以年！”一个人叫住他。

顾以年听到那人的声音，立刻停下步子，回过头去，眼里有些惊诧。

孟桑手里拿着刚刚自动挂断的手机，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她看这里人多，也没给自己留时间缓一缓，三步并做两步跑过去，拉了拉他的衣服角，轻声道：“顾以年，我们……先找个没人的地方说。”

顾以年没有说话，反手牵住她的手腕，一边观察周围的目光，一边将她带到了人迹罕至的安全通道。

孟桑素面朝天，只来得及戴了个口罩，幸好刚才没人认出她来。

“还在生气吗？”顾以年问。

“其实你什么都没有做错，我也不应该把气撒到你身上。”孟桑咬着唇，手指捏他衣角的力道越来越紧：“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总感觉不敢见你。”

“岁岁，”顾以年放轻声音，“我是来陪你的。”

“我知道。”孟桑戴着口罩，虽然看不见，但顾以年猜她的鼻子一定又红了。

“你，现在知道，出什么事情了吗？”孟桑顿了顿，还是把这句话问出来了。

她可以没有任何卡顿地把事情告诉朋友。

但对面是顾以年，她就会变得磕磕绊绊，不像自己平时的样子。

顾以年将她拉进自己怀里，稳了吻她的头发。

“江汀她和我说了。”顾以年不敢再去想，如果孟桑没有遇到刚好能救她的人，后果该是什么样的。

孟桑靠在他肩膀的地方，一声不吭，一动不动。

“对不起。”顾以年手背上的青筋，此刻在皮肤上拱起得明显。

过了会，他又说了一遍：“对不起。”

“都说了不是你的错，不用道歉。”孟桑拍拍他的背：“好啦。”

“以后呢？”顾以年突然问。

孟桑愣了一下，不用顾以年解释，她自然知道他是在问什么。

“不变。”她说。

顾以年心尖一颤：“岁岁……”

“先听我的想法吧。”孟桑笑笑：“你知道的，我从来不是一个选择困难症，但在这件事情上，从唐宁开始找我，到确定自己的选择，我真的犹豫了好久。”

“我知道，这个圈子里的人不是都像周争，唐宁那么好，这次的事情就是证据。但，它对我来说很有吸引力。”孟桑顿了顿，向顾以年敞开心扉：“我觉得自己这样想是不对的，人不可能什么都拥有，但我就是又想去尝试新的东西，同时还放不下原本有的。”

“岁岁，”顾以年温声道，“你觉得在剧组的生活，开心吗？”

“开心。”孟桑没有犹豫。

“本来我对它一无所知，曾经江汀拉我去的时候我还很不情愿，”孟桑叹了口气，“你知道，我不会为了名利，金钱，去做一些事，我说喜欢它，那就是真的纯粹喜欢。”

“以及，这次的事，会有一个交代的，但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时候，不合适。”孟桑吐了一口气：“我知道你想帮我，但我想自己解决，阿年，你相信我。”

顾以年静静地看着她。

“真的，”孟桑以为他不同意，再次劝道，“我真的深思熟虑过了，这件事情，只能先咽下去。”

“我不是要反对你的选择。”顾以年再次伸手，将她圈在怀里。

“那你怎么了？”孟桑没推他，很乖地靠着。

“也没什么，就是觉得我的小姑娘，不再是之前那个小姑娘了。”

孟桑踮了踮脚：“这是什么话？绕来绕去的。”

顾以年捏捏她的脸：“是夸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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