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口（2/2）
孟桑跟着他走进家里，顾以年家的装修明亮宽敞，设计也很先进，给人一种高度舒适的感觉。
“我这儿装修完不久，上周才搬来。”
孟桑不想了解：“我把仙贝领走，其他的你不用和我说。”
雪饼从房间里窜了出来，围着孟桑“嗷呜嗷呜”地转圈圈。
“现在认识我了？”孟桑声音软下来，还莫名其妙有点委屈，她蹲下来，伸手摸摸雪饼的脑袋：“昨天怎么不认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
“汪！”雪饼把脑袋贴到孟桑的肩窝，幸好它的毛短，不然肯定要黏孟桑一身。
雪饼又转了一圈，向屋里走了两步，孟桑记得雪饼的动作和声音，知道这个意思是让自己跟它走。
雪饼摇着长而翘的黄尾巴，带孟桑一路进了楼梯间。
推门的一瞬，孟桑对着那间豪华玻璃房屋，整个人愣住。
顾以年端着咖啡过来。
“你家之前也养老鼠的吗？”孟桑回头。
“不养啊，”顾以年露出一副“你怎么会这么想呢”的表情，将咖啡杯塞到孟桑手里，“我只养狗，就你目前看见的这条——还有鱼。”
“那这是什么？”孟桑惊呆了，目之所及之处，她家的仙贝正在欢快地啃饼干，自己的主人来了，就当没看见一样。
孟桑手里的那颗塑料散步球，此刻相形见绌，看起来实在是寒颤磕碜了些。
楼梯间的高度偏低，顾以年微微倾下身体，打开玻璃屋的小门，伸开手掌。
仙贝立刻扔下手中的小饼干，“哼哧哼哧”就跑到了顾以年的手心里。
“要回家了。”顾以年对手心里的小宝贝如是说，并将仙贝放在塑料球的开口边，让它自己爬进去。
结果仙贝立马向反方向跑，顺着顾以年的手腕网上。
孟桑：“……”
一不做二不休，她直接把仙贝提了起来，丢进散步球里。
仙贝突然经历了乾坤大挪移，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在塑料小球里宛若雕塑般愣住，连鼻子上的胡须都一动不动。
“谢谢两天来对它的照顾，还让你破费了。”孟桑想走，结果楼梯间太窄，她一转身，额头直接撞上了顾以年的胸口。
“……不好意思。”孟桑今天第二次脸皮发麻，几乎是像逃一样地躬下身子，换了个角度想越过顾以年往外钻。
然后这一回，她扎扎实实地倒在了顾以年怀里——因为雪饼咬住了她的裤腿。
“啊！”孟桑一个重心不稳，连人带鼠，再带一杯咖啡，全趴顾以年身上了。
“汪~”雪饼的叫声听起来轻松欢快非常。
现在的情况就是很尴尬，孟桑在上顾以年在下，中间隔了个塑料球顶着，姿势也很不舒服。
特别像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孟桑翻墙进校，从栏杆上摔了下去，刚刚好就也是这个模样……
她在想什么啊。
更难受的是，顾以年身上泛着一股子咖啡味。
那一整杯咖啡，扎扎实实地，全泼他自个身上了。
孟桑顿觉尴尬，手撑地面先迅速地爬了起来：“不好意思！你衣服……”
“没关系。”顾以年倒是没有太在意：“送去干洗店就好了。”
“我帮你送过去吧。”怎么说也是自己的错，孟桑心底过意不去，嘴比脑子快，脱口而出就是这句话。
不对！说好这次以后，井水不犯河水的！
“现在脱？”顾以年问。
“不是！”孟桑抱着仙贝，战术性后撤一步：“我……我直接赔你一件新的吧，你告诉我多少钱，我转给你。”
“不必了。”顾以年失笑，眼看小姑娘急得脸红，心想就不逗她了：“一件衣服而已，没什么事的。再说也是我给你递的咖啡，考虑不周。”
“好的那我走了！”孟桑听见顾以年这话就像是捡回了一条命，在心底谢天谢地谢过祖宗，抱起仙贝就要走。
“不送。”顾以年轻轻说。
他不再去看孟桑离开的模样，转身进了卧室换衣服。
雪饼在一旁“呜呜呜”，孟桑刚把口罩重新戴好，见雪饼的模样，步子一顿，弯下腰，再次抱了抱它。
“好啦，姐姐真的要走啦。”她说。
雪饼的尾巴耷拉了下去。
它是很聪明的，知道现在靠转圈圈和咬裤腿已经没法留住孟桑了，于是就默默坐在一边，陪着孟桑换鞋。
孟桑朝顾以年微微颔首，转身开门——然后被外面直挺挺站着的保安吓了一跳，身体重心不稳朝后倒。
“啊！”孟桑伸手想找物体借力，结果抓了个空，关键时刻还是雪饼冲下去当了块狗肉垫子。
“嗷呜！”雪饼吃痛，孟桑吓得赶紧将它抱在怀里，一边莫名其妙地看向门口的保安：“请问你是什么意思？站在别人家门口做什么？”
“哎哟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保安也吓了一跳：“没摔伤吧！不是，我就巡逻的，过来挨家挨户通知，这小区得封！”
“为什么要封？”孟桑不解。
顾以年刚换了衣服出来，看见的就是孟桑还站在门口，有一位身穿保安制服的人在和她说话。
“最近不是有那什么新冠肺炎疫情吗？京城这儿尤其严重，这小区刚刚查出一个业主感染了！这不，整个小区封禁，静默至少十四天！”保安点点手机：“刚发的通知，紧急的，这不看业主们可能没时间看手机，我正挨家挨户上门告知呢！”
“不是，”孟桑无奈，“我住的不远，也在这个小区，只是不同区域，让我回家总可以吧？”
“当然不可以了！”保安非常注意原则：“感染的病例就在这片别墅区！业主群已经发通知了，现在所有人保持静默状态！如果不在自己家，允许有朋友帮忙送东西到门卫，我们会帮忙把物品拿进来给你的。”
保安眯起眼睛：“是小情侣吧？一起隔离十四天，可一定得注意身体啊，嘿嘿。”
他说完这话，就“嗙！”一声“帮忙”阖上了门。
保安走出几步，还在那儿纳闷：为什么这个女的，我怎么看怎么眼熟呢？就像是，像是……唉算了想不起来，可能是我每天见的业主太多，搞混淆了吧。
顾以年：“……”
孟桑：“？”
这台词中该死的熟悉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