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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口(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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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桑平时厚脸皮,但现在倒有点不好意思:“我看你好像也不缺什么东西,路子望平时手上戴的花里胡哨的,我想到你好像除了戒指平时没有戴东西……江汀说,生日礼物心意最重要,所以我就编了一条这个。”

“考完试之后不久,我跟江汀学了好久才会的。本来以为这个寒假都见不到你了,编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送出去,没想到能赶上今天。”

顾以年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她站在医院的边边上,还是比自己矮了一个头。

眼睛好大,好亮,睫毛很长。

大概是因为过新年,孟桑身上穿了一件果酱红的大衣,化了妆,披着发,明眸皓齿,没心没肺地笑着。

鼻尖不知是因为扫了腮红还是被冻的,泛着点红,平添了一分楚楚可怜。

顾以年指尖朝掌心处压,包裹住那一条手绳,声音带了点儿婉转的哑:“孟桑,今天是你生日?”

“对呀。”孟桑点点头。

顾以年垂下眼,心底发酸。

“对不起,”他说,“真的对不起,我不知道。”

“没关系啊,我又没跟你说过,不知道才正常呢。”可能是从开着空调的出租车里出来,在外面有点冷得不适应,孟桑缩了两下鼻子:“你的生日,我也是阴差阳错才知道的嘛,这没有什么好说对不起的,我也不是一定要礼物。”

顾以年将那枚手绳放进口袋里。

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这么好的你,今天过生日。

如果没有我,现在的你,是不是很开心地在和家人一起吃蛋糕?

你明明也有很多心事。

明明也经常不开心。

为什么要这样,这么在乎别人的感受?

傻吗?

明明很聪明,很机灵的女孩子,怎么这么傻?

“而且,我也不能陪你很久啦,原阿姨他们还在等我回去吃蛋糕。”孟桑把脸埋进软软糯糯的米白色海马毛围巾里面,声音都有点闷:“他们说,岁岁奔三了,我有点气,明明只是二十周岁。”

顾以年被她逗笑了:“为什么叫岁岁?”

这个问题,他曾问过姜悦,但姜悦没有给到答案。

“因为我是在除夕夜出生的,我爸爸希望我岁岁平安呀。”孟桑解释了一下,其实,她的小名寓意真的非常简单又明了。

同时,她心底暗暗吐了口气,还好顾以年没问自己为什么叫孟桑。

其实是因为她出生那年,秦芸的身体状况不太好,所以动不动就往医院跑。

那个时候,医院的大门口有八棵很好看的桑树,从秦芸第一次产检时的枝繁叶茂,一直到孟桑出生,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子,孟识钧觉得这件事很浪漫,就给女儿取名为孟桑。

听是挺好听的,只是当年的小路子望知道这个名字来源的时候,一脸认真地问孟识钧,既然是八颗桑树,为什么她不叫孟桑八呢?

二位也就是在那时候打了人生中的第一架,轮流被按在地上揍,孟识钧只笑呵呵地在一旁看着,还让他们下手轻一点,说既然都是长相那么漂亮的孩子,打架可以,但不能打脸哦。

顾以年缓缓把气吐出来。

“很好听。”他说。

“谢谢。”孟桑笑了笑:“今天你生日,我再给你表演个魔术吧。”

“嗯?”

“就是,以后你再不开心的时候,也可以学我。”孟桑握紧手掌,朝拳头吹了一口气,然后缓缓举高,对顾以年说:“你蹲下来一点,我想放在你上面。”

“放?”顾以年听话地俯下一点身:“放什么?”

“烟花呀。”孟桑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你看。”

“啪。”孟桑张开手掌的时候,还给自己配了个音:“就这样,不开心的时候,你就给自己表演个放烟花。”

“怎么样?”

“……挺冷的。”顾以年说了实话。

好幼稚。

但你做起来还挺可爱的。

孟桑也不恼:“那我再带你放个真的烟花吧。”

说完,她抓起顾以年的大衣袖口就往马路对面走:“姐姐带你来真的。”

顾以年:“?”

长海市区内禁止燃放烟花爆竹,所以即便是新年,周遭也没有那么吵闹。

但是小小的仙女棒,在超市还是可以买到的。

孟桑买了一盒仙女棒,站到马路边上,转向顾以年:“打火机。”

顾以年掏出来给她。

孟桑没怎么用过打火机,因为路家两个男人都不抽烟,上一次近距离看见,好像还是小学的时候,路子望悄悄带她点火烧卷子。

因为马路上有风,火容易被吹灭,孟桑就背过身,护住烟花棒的顶部去点。

但操作打火机不熟练加上长海晚上的风大,硬是点不着。

就在这时候,后背上传来一阵暖意,顾以年站在她身后,右手绕过她的肩,掌心向上,嗓音低低地哑:“给我。”

孟桑把打火机塞到他手里。

顾以年慢条斯理地,左手越过孟桑脖颈,来到她那只护着烟花棒的手旁边,就像是再加了一层防风墙般,打火机冒出的火苗也不再那么摇摇晃晃的了。

右手拇指轻轻刮了一下打火机的齿轮,红蓝交错的火焰一点一点将炭灰色的烟花棒灼热,随后“刺啦”一声,冷火花星星点点地冒开来,将二人的脸庞同一时间染上昏黄的暖橙色。

“哇。”孟桑回头看向他:“是不是好漂亮?”

“是,”顾以年笑了,嘴角是很浅的两个梨涡,“好漂亮。”

孟桑看着眼前人的笑意,不自觉地说出了憋在心底很久的话。

“顾以年,好像大家都喜欢说,你对别人挺冷漠的。”

“嗯?嗯。”顾以年垂下眸看她:“你觉得呢?”

“觉得很开心。”

“为什么?”

“因为我知道他们都不知道的事。”孟桑的杏仁眼在烟花下亮得像琥珀:“他们都以为你冷冷的,只有我知道你暖暖的。”

她很轻地笑了一下,仙女棒在闪。

瞬间心空。

也就是在那一刻。

或者说更早。

在孟桑向自己伸出手,问他塑料袋里那条小金鱼好不好看的时候,顾以年就已经听到上帝在他的耳边说了一句:

你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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