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七十七章 薨逝了（2/2）

刹那间，太极殿内乱作一团。

百官们惊呼着起身，有的面露惊慌，有的神色诡谲，更多的则是飞快地朝着殿外张望，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太后在帘后猛地站起身，厉声喝道：“快传太医！给哀家查清楚，是谁敢在宫宴之上下毒！”

李御史站在原地，没有动。

他看着倒在地上的宁王，看着殿内已经乱作一团的百官，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头顶。

这场除夕宫宴，哪里是什么团圆盛会，分明是一场精心布下的杀局。

骚动声中，内侍们慌慌张张地奔出殿去传唤太医，金銮殿上的宫宴彻底乱了套。

杯盘倾覆的脆响、官员们的惊呼和议论声交织在一起，烛火被穿堂风卷得剧烈摇晃，将每个人脸上的惊惶与恐惧都放大了无数倍。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太医院院判带着一众太医提着药箱匆匆赶来，乌压压的一群人跪伏在宁王身前，银针、脉枕、解毒丹流水般递上去。

可饶是太医们手忙脚乱地施针喂药，宁王那青紫的面色也未曾褪去半分，胸腔更是连一丝起伏都没有。

院判颤抖着手探向宁王的颈动脉，触到的却只有一片冰凉僵硬。

他脸色煞白的跪倒在地，声音抖得厉害：“启禀陛下、太后娘娘，宁王殿下……殿下脉息全无，已然薨逝了！”

这句话如同惊雷在殿中炸响，原本还在低声骚动的百官瞬间噤声，随即又爆发出更剧烈的哗然。

“薨了？这怎么可能！方才还好好的啊……”

“难道刚刚的酒里真的有毒，可是其他人喝了都没事啊？”

“宫宴之上，众目睽睽，竟有人敢对皇室宗亲下毒，简直是胆大包天！”

纷纷扰扰的议论声如同潮水般涌来，李御史冷眼旁观，只见那些老臣们个个捶胸顿足，脸上却不见多少悲戚。

而新政派的官员们则面色凝重，彼此对视间满是惊疑，他们都明白这桩命案绝不会善了。

就在这时，一道尖利的声音划破了殿中喧嚣：“依老臣看，这毒绝非外人所下！定是有人心怀不轨，瞧着宁王殿下得陛下看重，便起了歹毒之心！”

众人循声望去，说话的是户部的一位老侍郎，素来对靖远王马首是瞻。

他这话一出，立刻有官员附和：“王大人所言极是！今日宫宴守卫森严，闲杂人等根本进不来！能对宁王殿下下手的定然是这殿中之人！”

“那会是谁？”有人故作疑惑地开口，目光却若有若无地瞟向了新政派官员聚集的方向，“宁王殿下素来性情豪爽，对陛下更是忠心耿耿，会是谁与他有如此深仇大恨？”

这话里的暗示再明显不过，李御史的眉头瞬间拧成了川字。

而且，这些人真是睁眼说瞎话，宁王如果忠心耿耿也不会掺和进假币案了。

果然，片刻之后那户部侍郎便挺直了腰板，指着新政派的方向厉声喝道：“老臣以为，此事定是新政派那帮人所为！他们素来与宁王殿下政见不合，前些时日还因漕运改革之事与宁王殿下争执不休！定然是他们怀恨在心，才敢在宫宴之上痛下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