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当时明月（5）（2/2）

白辰的脸愈发红了：“你也是？”

众人不知所以，只听得醉墨神君道：“那御马的仙伯近来颇有些繁忙，我猜想他见了我的装束，估摸着是御宗里的学生，便不是那么客气，叫我自己去牵马，自己套那辔头。可我拾掇了半日也不会，便问他该如何，你们可晓得他说什么？”

众人愈发一头雾水，唯白辰一张俊脸格外通红，醉墨又道：“那仙伯显得十分不豫，但到底还是搁了手中物事前来帮我，只是一边动作一边唠叨道：‘老朽今日真是倒霉，一大清早的接连遇见两个书生。’过了半晌又叹道：‘这御宗学堂教出来的，真是百无一用啊。’”

静窈是初次见他这般模样，只觉得同平日里那副冷漠神君的形容截然不同，可爱得紧。便向擎宇朗朗笑道：“回头记得将这话一五一十传给你父君。”她自说自话，在马上笑得前俯后仰，差点掉了下来，白辰忙伸手一搀她，正巧挨在她腰上，四目相对间，两人皆红了脸。

也就是在那般的如梭岁月里，她同白辰渐渐热络起来，连会心一笑，都显得那般暧昧而欣喜。

彼时静窈受了擎宇的好处，独自一人住在昭阳宫里，那里最是清净无人扰。御宗诸人亦从不知晓，唯白辰每日清晨一身玄袍立于殿外静候她，每日下了学，白辰亦会在御宗后头一株清云垂柳下待她相见。彼时种种，像极了凡间男女乞巧节相约黄昏后的情境。

静窈儿时贪玩，总缠了辉耀帝君座下的大弟子炎炜神君带她去凡界，见得乞巧节琴瑟鼓奏，花灯如昼。月上柳梢头时，人便相约黄昏后，总觉得羡慕极了那些凡人两心相许，比翼成双的模样。是以自从御宗初遇始，她便总是心心念念着，何时能带白辰去凡界看一看那乞巧节，再学凡人夫妻亲手放一盏河灯祈福。

只可惜，她从未等到过那样一个机会。

但静窈为人固执而倔强，这么些年来，她始终相信当年白辰对她亦如她对白辰一般，即便不及她这般情深似海，但多少总有几分男女相悦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