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苏桓（2/2）

养病的日子总是很无趣的，苏瑾玉白天就睡下，到了半夜就自然醒了。

屋里只燃着一盏烛火，光线有些昏暗，她看见一个宽厚的身影坐在床边，垂着脑袋，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轻轻拉了拉他的袖子，唤道：“父亲。”

苏桓转过身来，握住女儿的手，眸中满是怜爱。“吵醒你了？”

父亲的声音有几分沙哑，疲惫的眼中是藏不住的落寞，瑾玉摇了摇头，问道：“父亲怎么还不回去休息？”

苏桓说：“今日在内阁同官员们商议了一整天筹集军饷的事，忙到很晚才回来，听你母亲说你醒了，就想过来看你一眼。一会就回去休息了。”

只是看一眼确认有无事，为何会一直在床边坐着？苏瑾玉感觉到鼻尖好像嗅到了一缕酒味，问：“父亲喝酒了？”

苏桓见还是没能瞒住女儿，心中歉疚，皱起两道弯弯的眉，显得面容愁苦：“最近公务实在太多了，你又出了事，父亲心里烦躁的很，晚上在官署吃饭的时候，没忍住喝了两杯。”说完，又生怕女儿不信他似的，举起两个手指头，补充道：“真的就两杯。”

瑾玉笑了笑，压下父亲的手，说：“喝点小酒没什么，父亲平日里要多加休息才是。”

苏桓见女儿这样乖巧体贴，心里就愈发酸涩，“自从开始服用梁太医开的药方开始，父亲已经十几年没碰过酒了，今晚就是个意外......”

苏瑾玉忽然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她听闻父亲年轻时可是个千杯不醉的大酒虫，可母亲不喜欢男人喝的一身酒味，父亲起初便忍着不在家中喝；后来她出生的时候遇上了难产，母亲险些丧命，父亲害怕失去母亲，就寻来了避子的汤药，每隔三日就服用一次，为此，还狠心戒掉了喝酒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