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烟火气儿（2/2）

原来溪溪还是和从前一样的活泼顽皮，只是不在他面前显露罢了。

萧盛霖面上怔了一瞬，心里虽然失落，却夹杂着说不清的欢喜。

顾鹿溪却有些读不懂萧盛霖的表情了，若用扇形统计图来形容他的眼神，那大概就是三分郁气三分欢喜四分克制隐忍。

他心里还挺多戏。

顾鹿溪委婉催促道：“都有些凉了。”

萧盛霖迅速吃完两碗饭，和顾鹿溪来到寸土寸金很繁华的京城中心街，这里的店铺、商贩、杂耍……让人目不暇接。

熙攘的酒楼里十分热闹，客官三三两两相约而来，门口的小二卯足劲儿吆喝，跑堂的小厮游走在大堂上菜。客官酒足饭饱后再摆一碟花生米、一坛上好的杜康酒，或是面红耳赤地争执，又或是肆意地侃大山。

这是宫里没有的烟火气儿。

小二眼尖地看到萧盛霖手腕缠着的红绸，他立刻甩着肩膀上的抹布掸掸门口，“哟，这位爷，您和夫人从灵鹊寺一路到这，想必是饿了吧？要不尝尝咱们杜氏酒楼的烤猪蹄蒸熊掌烧子鹅叫花鸡……可都是招牌菜！”

顾鹿溪闻着里面的味儿都馋得慌，她用灵动的眼眸看着萧盛霖。

萧盛霖败给她这双似是会说话的眼眸，与她一同进去。

小二招揽到这两位衣着不凡的富贵客官，顿时喜笑颜开，热情招待，“您二位里面请，夫人小心您脚下。您二位是在雅间还是在大堂用膳？”

萧盛霖眼眸微眯：“雅间。”

他很不满小二对顾鹿溪的殷勤。

杜氏酒楼应是新开的，顾鹿溪对这里没有丝毫印象，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里面摆设，柜身两侧挂着字帘，左是“站天时地利人和”，右是“取九州四海财宝”，横批“财源广进”。

顾鹿溪可太喜欢把“爱财”两个字刻在脑门的人了，毕竟她也是个坦诚爱财的俗人。

小二在前引他们前往二楼，嘴里还喋喋不休地介绍着，“那您二位可真是来对地方了，咱杜氏酒楼的雅间也是堪称一绝，琴棋书画、梅兰竹菊、天上飞的水里游的……爷和夫人喜欢哪种？”

“水里游的？我想看看。”顾鹿溪拎着裙幅踏上台阶，这些年不仅高冷刻在脸上，端庄亦是融在骨血里。行走间，她耳垂衔着的银丝缠东珠耳环轻摇慢晃，不曾贴上冰肌。

萧盛霖怕她被及踝的裙摆绊倒，伸出手虚虚扶住她的手臂。

小二见这位爷没有反驳夫人，伸出手臂躬着腰，作出“请”的姿势，“夫人这边请。”

他没有过多的形容。

但顾鹿溪进去之后，还是感到一阵咋舌，她在皇宫里都不敢这么奢侈。

所谓的“水里游雅间”，偌大的屋子里有座活水水池，水流潺潺，水面飘着栩栩如生的芙蓉，锦鲤摆着红尾穿梭。萧盛霖撩起贝壳与淡水珍珠串成的珠帘，顾鹿溪踩着凹凸不平的鹅卵石进去，临窗摆着一座雕花软榻，榻中央是矮几。

水面干干净净，鹅卵石圆润有光泽。景致清雅，那些精致小巧的摆设稍显昂贵，但与宫中之物相比，仍是天壤之别。

顾鹿溪佩服的是，里面的环境需要保持清新盎然，必然要耗费不少的人力。

小二询问道：“您二位要吃些什么？小的立刻让厨房做！”

萧盛霖最艰难的时候树皮都啃，对食物不挑，他看向顾鹿溪。